穆安皓的呵斥和冷脸让贺冰阳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他面色顿时发白。
他近乎慌乱的看向穆安歌:“对不起歌儿,我不是有意的,我就是刚巧说到那里,一时顺口才说的,我……”
眼看着贺冰阳的神色越来越差,神情越来越慌乱,穆安歌忙拍了拍他的手臂,安抚他。
“没事儿,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羞辱我的,你别慌。”
说着,又看了穆安皓一眼:“二哥,你别吓冰阳了,你明知道他不是故意的。”
穆安皓没顺着她,冷冷道:“不是故意的也不行。”
这般直接的问及穆安歌的闺房之事,明显就是一种羞辱和不尊重。
穆安歌能原谅贺冰阳的不尊重,他却不能没有做哥哥的维护态度!
自家妹子被羞辱被欺负,自己不维护,难道等着别人来给你护着吗?
那要他这个哥哥有什么用?
但凡贺冰阳方才的话传了出去,谁都敢仗着一句‘不是故意’跑来穆安歌面前这般放肆的羞辱她,那她得多糟心,多难过?
贺冰阳认错得极为果断且诚恳。
“歌儿,你别帮我说话了,确实是我不对,我刚刚不该胡言乱语,二哥要打要罚尽管来,我绝不反抗。”
贺冰阳沉肃认真的样子让穆安皓心里舒服了一些。
他警告贺冰阳:“方才那话你给老子烂在肚子里,再不许说一个字,你若再敢提及,别怪老子不顾多年情分。”
“是,二哥,我记下了。”贺冰阳当即道。
他看向穆安歌,眼神抱歉:“歌儿,对不起,我……”
“好了好了,不是都说了不提了么,你就当自己刚刚没说,忘了吧。”穆安歌赶忙道。
其实她自己倒是真的没觉得有什么。
她有关注外界的舆论动向,所以很清楚外头的传言是怎样的,对她和沈墨淮之间的猜测又是怎样的,所以她听了还是很淡定的。
不过就如二哥所说,那些谣言本就是诽谤羞辱她的,若是连亲密之人也这般当面对她提及,确实是比外界的谣言更加羞辱的一件事情。
有穆安皓的震怒在前,贺冰阳再不敢借机打探沈墨淮和穆安歌到底有没有夫妻之实的事儿。
而穆安歌虽然和沈墨淮分开了,也确实是不想再和他扯上关系,所以便也没有要说此事的意思。
再说了,夫妻行房之事是多私密的个人隐私啊,她怎么可能拿出来跟别人八卦?
尤其对方还是异性!
哪怕这两异性,一个是她的亲哥哥,一个是她最好的朋友,也不可以。
穆安歌道:“不管皇上打的是什么主意,只要他没有明说,我就当不知道。”
“若是皇上明说了呢?非要给你指婚,把你嫁给别的皇子或者王公贵胄呢?”贺冰阳又问。
穆安歌闻言蹙了蹙眉。
这就是最麻烦,也最让人绝望的处境了。
正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若是皇上当真下旨替她赐婚,那她真是没有办法拒绝,必须得要遵从。
怎么拒绝呢?
拒绝那就是抗旨,抗旨可是大罪,那是可以祸连全家的。
她重生后最大的执念就是希望能够让家人过上好日子,希望他们一生平安顺遂,平安喜乐。
可若是要因为她牵连全家获罪,她是绝对不乐意的。
难道要就这样因为皇权威压而委屈自己吗?
一时间,穆安歌也陷入了头疼之中。
她只是重生了而已,身份依旧是原来的身份,哪怕仗着父亲的势和离了,但依旧皇权管辖。
皇上若真下旨,她能不听?
如今也只能寄希望于陛下他能够顾忌着点她父亲,不要乱点鸳鸯谱,给她找麻烦了。
这种被动的感觉让穆安歌很不舒服,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都有些浮躁。
一旁的穆安皓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劝道:“别怕,不是还有父亲在呢?父亲一定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而且婚嫁之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之前和沈墨淮会被下旨成亲,也是父亲求来的,皇上日理万机,不会盯着你一个小姑娘的婚事不放的。”
本来婚姻嫁娶就是人家的家事,是由家中父母做主的,皇上也不会吃饱了撑的去管每个人家里的儿女嫁娶之事。
但有时涉及利益的时候,皇上也是会管的,而皇上一旦插手,那就是让人无法拒绝和反抗的事情。
穆安皓的劝说在理,可先前说的那些潜在威胁,也不是不存在!
一旁安静了好一会儿的贺冰阳在这时开口:“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可以直接绝了这个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