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个给皇上治病的大夫而已,平平无奇的,身上能有什么惊心动魄的故事?小丫头你想多了吧。”俞正业笑呵呵的开口。
穆安歌眨了眨眼,道:“怎么会想多?您可不是一般的太医,您可是整个大苍最年轻的太医院院史。”
“您的存在,本身就代表着传奇啊,怎么能说平平无奇呢?”
“我父亲他提起您来的时候,也是满口夸赞,说您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您这也太谦虚了!”
穆安歌毫无保留的夸赞着,眼中的真诚特别容易感染人。
她嘴又甜,夸得俞正业面上的正经都绷不住了,眼中满是笑意,嘴角的弧度差点咧到耳后去。
“没想到穆相还会跟你说起我呢,这倒是稀奇。”
“倒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不过皇上确实是挺信任我的,不然也不能力排众议让我当上了院史。”
“其实这院史的职位没什么意思的,一天到晚屁事贼多。”
“太医院的那些东西,就没几个记得学医的初衷,一个个把宫中那些贵人当成了祖宗,那哪里是看病啊?就恨不得供着。”
“遇到麻烦的病症,他们第一时间想的不是怎么治病,而是想着怎么保守治疗不担责任。”
“如果能够用温和的药方干预,让身体自愈,当然是最好的。”
“如果不能够治好,也能把别人拖下水,一起诊治。”
“我每次看到这种人,就恨不得把他们给踹出太医院,别在那儿丢人现眼了。”
俞正业见穆安歌听得认真,半点都不嫌弃的样子,便叭叭的吐槽着,看样子是一肚子的话憋了有蛮久了。
“不过也不是没有好的。”俞正业说着,话音一转,道。
“早两年太医院进了新人,医术虽然不是顶好,但天分不错,也踏实肯干,没有像那些老东西一样畏手畏脚,我还是挺欣赏的。”
“我正想着再考察考察,如果他能一直保持初心,那我就收他为徒,好好教导一番。”
穆安歌能从俞正业的眼神中看出他的满意,看来那个新人确实很得俞正业的欢心。
“能让您这么满意的人,肯定是人中龙凤吧?就是不知是哪个世家培养出来的晚辈,让您这样青睐。”穆安歌笑着问。
“不是什么世家子弟,就是个普通的小老百姓。”俞正业说。
“普通百姓?那怕是都接触不到您吧?”穆安歌微微蹙眉,心中隐约生出了些许不对劲。
“按理来说是,我也是意外认识的他。”
俞正业主动解释道:“那次我刚好在京郊的山上采药,没想到不小心被毒蛇给咬了,毒性凶猛,我手头又没有解毒丹,只能先用银针封穴止住了毒性的蔓延。”
“但那玩意儿太毒了,我被毒性麻痹得行动受限,差点死在山上。”
“刚巧展峰也上山采药,遇见了我,救了我。”
“交谈之下才知道他是个父母双亡的孤儿,逃荒的时候差点死了,幸亏被隐居在山里的一个老大夫给救了,带回了山上。”
“老大夫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展峰为了报答老大夫的恩情也很认真的学。”
“加上他的天赋不错,倒是学了些本事。”
“不过老大夫自己的医术不高,所以展峰也就学了个半吊子。”
“展峰救了我,我也不是忘恩负义之辈,刚巧展峰也是学医的,我便指导了他几句。”
“没想到这孩子对医术很是痴迷,知道我的医术高,便缠着我要给我做徒弟。”
“我这人闲散惯了,让我随便指导一番我还行,让我正儿八经的收徒,我还是感觉有压力。”
“后来索性便把他推荐到了太医院里,让他先在太医院磨练磨练,也好考察考察他的心性如何。”
“如果心性可以,再收作徒弟。”
“所以您这是考察得差不多了,觉得他有资格做您的徒弟,打算收徒了?”穆安歌眼中眸光轻闪,问。
不知为何,她再听到俞正业的话之后,有一种这个故事好熟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