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穆安歌和沈墨淮并肩而立,听着屋里的大叫声。
沈墨淮皱着眉道:“女子生产,都是如此可怕吗?”
穆安歌闻言无语:她又没生过,她怎么知道?
当沈墨淮偏头看向穆安歌,眼中带着困惑时,穆安歌便知道她无法不回答了。
她顿了顿,这才淡淡道:“或许吧,都说女子生产就是在鬼门关前走一遭,总不会轻松的。”
沈墨淮闻言,这才反应过来。
穆安歌她自己都未经人事,怎么可能会懂女子生产之事?
沈墨淮唇瓣动了动,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他其实想跟穆安歌说:要是生孩子真的那么危险,那以后咱们就不生了。
可是转念想到穆安歌如今对他还多有排斥,便又忍住了。
若他能将她追回来,往后有大把的孩子考虑生不生孩子的问题。
如果她怎么都不肯重新喜欢上他,现在说什么也是无用。
这时,屋里一道尖锐的喊叫声过后,终于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跟着,就听到有人在屋里喊:“是个小公子,是个男丁。”
院子里,沈墨淮听到这话,终于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如此一来,杨武也算后继有人了。”
穆安歌看着他嘴角浅淡的弧度,心里不由得微微一动。
“那个杨武,当初真的救了你?”穆安歌问他。
沈墨淮闻言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旋即微微颔首:“算是吧。”
“什么叫做算是吧?”穆安歌挑眉,隐约觉得这中间有故事。
沈墨淮沉默片刻,终是开口道:“杨武当初违背军令,导致了我军陷入困境,损伤惨重。”
“在突破包围圈的时候,对方放冷箭偷袭,按照当时的情况,我倒也还能应付。”
“杨武或许是觉得我应付不了吧,扑上来替我挡了一箭。”
“到底是我一手带出来的兵,他人死了,临死前托我照看怀有身孕的夏婉央,我也不能不答应。”
这话的意思杨武的死本来并非必须,是可以避免的。
沈墨淮自己就能应付乱局,是杨武自己扑上来找死的,说救了沈墨淮一命,真的就算不上!
只是人都死了,沈墨淮也没有非要让人死了都不安宁的意思,便也没和夏婉央说清楚。
穆安歌听后也有些唏嘘,但还是忍不住讽刺他。
“照顾死难者遗孀有很多的方法,也没人逼你非要将她纳入房中,照顾到床上去。”
“或许是战王殿下见她生得小家碧玉,平日里说话又细声细气,愿意温柔写意的哄着你,所以难免动了男人常有的心思?”
穆安歌嘴角的讽刺特别明显。
沈墨淮闻言,觉得自己简直冤枉死了。
他哪里把人照顾到床上去了?
他对夏婉央一点意思都没有,私下里他连她的手指头都没碰过!
就连在明面上,除非遇到像是今日这种夏婉央昏迷了,险些摔跤的险情,他根本不会和夏婉央有任何的接触。
他以前虽然不知道自己喜欢穆安歌,可是他也是特别洁身自好,绝对不会随便碰别的女人的。
正想反驳的沈墨淮忽然心思一动,他道:“所以安安你这是在吃醋吗?”
“吃醋?”穆安歌轻笑一声:“战王殿下莫不是忘了,你我二人早已和离,我有什么好吃醋的?”
沈墨淮见她眼中神色坦然,没有半点异样,心下不由得一叹。
真是他想多了。
她如今对他恐怕还怨气难消呢,怎么可能会吃他的醋呢?
更别说,她之前追他的时候,他那样冷着她,不搭理她,让她吃尽了苦头。
当时他折磨了她那么久,凭什么她如今就要那么快的原谅他呢?
想到这里,沈墨淮更加淡定了。
他道:“不是我要将夏婉央变成我的宠妾,只是顺其自然而为之。”
“杨武跟夏婉央并未成婚,也就是说夏婉央是未婚先孕。”
“杨武死了,若是以照顾杨武遗孀的名义照顾夏婉央,便名不正言不顺。”
“而且未婚先孕的女子,被视为耻辱,是可以被抓去浸猪笼的,若是叫人知道夏婉央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死了,到时候我反倒不好插手她的事儿。”
“我本来想着,先把夏婉央带离她原本固有的环境,等到了京城之后,再找个地方安置她,让她顺利诞下孩子。”
“只是我没想到,夏婉央会给自己冠上一个我的宠妾的名头。”
“我得知谣言后追问夏婉央,夏婉央却哭着说若是叫人知道她并非是我的女人,叫人知道她未婚先孕,她会活不下去。”
“我想着左右也就是个宠妾之名而已,对我也没有什么影响,便由着她去了。”
“若我当初知道她这般做会让我失去你,我定然是不会同意的!”沈墨淮一脸认真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