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要抓穆安歌,穆安歌当然不可能坐以待毙,直接就着方才夺过来的鞭子,手上一甩。
鞭子在她的手里就好像有了思想,能听她指挥似的,当即便绕着圈把那丫鬟给捆了个结实。
那丫鬟被绑住了,嘴上也没有消停,挣扎着大喊大叫。
“你放开我,快放开我!有本事和我单挑,把我绑起来算什么好汉!”
“我家小姐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就是杀人凶手,我家老爷他们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就在那丫鬟大喊大叫的时候,地上毫无动静的人总算在唔了一声之后,有了反应。
她挣扎着将脑袋抬起来,又用手撑着地,缓缓坐起身来。
她方才显然是晕了过去,这会儿哪怕坐起来了,看着也是懵懵的。
她的脸被地上的沙粒磨出了几道口子,头发也因为方才摔落时动作剧烈而散了发髻,泛着血珠的伤口上沾染着发丝,又痛又痒。
她忙伸手将面上凌乱糊住脸的头发给拨开,露出她的整张脸来。
看到这张脸,贺冰阳不由得轻呼:“梁莎莎,怎么是你?”
刚喊完,他的面色微微一变,面上有些难看。
梁莎莎看到贺冰阳,先是眼前一亮,喊了一声:“冰阳哥哥。”
旋即又满脸委屈,眼中含泪的看着贺冰阳:“冰阳哥哥,你就这么看着穆安歌这个贱人欺负我吗?你看我都被她伤成什么样儿了,你也不帮帮我!”
贺冰阳浓眉皱紧:“梁莎莎,你一个姑娘家,嘴巴怎么这么臭?”
梁莎莎闻言吓了一跳。
她忙抬手冲自己的手心呵了口气,然后往自己鼻子上怼。
她看向贺冰阳道:“冰阳哥哥,我嘴巴不臭啊,没有口气的,不信你闻……”
说着,梁莎莎忙爬起身就朝贺冰阳而去,要冲着贺冰阳呵气,证明自己没有口臭。
贺冰阳直接无语,呵斥一声:“你别过来,站住!”
梁莎莎不敢违逆他,乖乖的在原地站定:“怎么了?冰阳哥哥。”
“我说你嘴巴臭,不是因为你有口臭,而是因为你一个姑娘家,说话太不干净,开口就骂人,你梁家的教养便是如此随意的?”
梁莎莎这才反应过来贺冰阳是在嫌弃她刚刚骂了穆安歌。
“我就是骂她贱人了,怎么了?我又没有骂错!”
梁莎莎咬牙切齿的看着穆安歌道:“她才刚刚和战王殿下和离没有多久,见你回来,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到你面前勾引你,她这不是贱是什么?”
“她明知道我们已经订了亲了,她还来纠缠你,不是贱是什么?”
“穆安歌,冰阳哥哥是我的,你休想跟我抢!”
穆安歌面对梁莎莎的胡搅蛮缠也是觉得有些无语。
对这脑子缺根弦的姑娘,她一直以来是无法沟通的。
梁莎莎是梁国公府的小小姐,梁国公府乃是武将世家,世代从军,在军中颇有威望。
梁莎莎的母亲和贺冰阳的母亲是闺中密友,两人怀孕也差不多是在同一个时候,所以便约定好了。
若是将来孩子生出来是一男一女的话,便让他们定下娃娃亲,等孩子长大了就直接成婚。
如果只是口头约定倒也罢了,两人当时还交换了随身的玉佩作为信物。
后来贺冰阳和梁莎莎出生之后,两家长辈也没有特意订婚,想着等孩子长大再来也没关系。
但是两家人都是知道这事儿的,自然也就告诉了贺冰阳和梁莎莎。
梁莎莎自从知道她和贺冰阳有娃娃亲之后,便以贺冰阳的未婚妻自居,逢人就说,见人就炫。
偏偏贺冰阳对梁莎莎没有那个意思,便闹着要取消这门娃娃亲。
于是两人一个要嫁,一个要取消,硬是把事儿闹得大大的,怪难看。
两家的交情也多少受了些影响。
当然,事情都已经闹成那个样子了,两家做大人的也就没有出面,免得乱上加乱。
所以这婚约既没有取消,也没能定下来。
穆安歌和贺冰阳玩得好,梁莎莎就看穆安歌不顺眼,从小到大没少找穆安歌的麻烦。
穆安歌也是个不肯吃亏的,所以和梁莎莎很不对付。
她和沈墨淮成亲之后,贺冰阳也离开了京城,没了冲突源,她和梁莎莎就算碰见,也没有之前那般冲突得厉害了。
顶多也就互相甩脸色,互相不搭理罢了。
但是梁莎莎这人,遇到贺冰阳就容易发疯,刚刚她那一鞭子甩过来,分明是想直接将穆安歌的马车给震碎。
且不说马车损毁了要多少银子才能重新做一个,就说这脸,穆安歌是丢不起的,所以才会直接出手。
眼看着梁莎莎又用一副她抢了她男人般的目光看着自己,穆安歌直接无语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