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淮这一番维护可谓达到了男人所能做到的巅峰。
在场不论是诋毁过穆安歌的、讨厌她的还是对她无感的人,此时却都羡慕极了她。
有句话叫好聚好散,可这世间却多的是能好聚不能好散。
当曾经最亲密的两个人走向陌路之时,彼此都恨不得对方永世不得超生才是正常。
和离之后还能被前夫如此维护的,这世上怕是只有穆安歌这一例了吧?
卓氏也没想到,她方才自以为迎合沈墨淮的一番‘肺腑之言’,竟是和他的真意背道而驰的。
她心中暗自觉得倒霉。
拍马屁拍到马背上了,这世上还能有比她更倒霉的?
可卓氏此人在忠勇侯府嚣张惯了,此时被沈墨淮这般打脸,只觉得心里憋得难受。
她想到沈墨淮最多言语上斥责她几句,也不能真的对她动手,心里便又活络了起来。
她咬着牙冷笑了一声,道:“战王殿下何须如此美化穆安歌呢?她之所以闹着要和离,还不是犯了七出善妒一条?”
“就这一条,殿下便是休弃她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和离是殿下心地仁善,给她最大的体面。”
卓氏这话让所有围观者顿时点头不已。
按照沈墨淮所言,穆安歌确实是善妒的,善妒之人被休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别看和离和休弃都是两人分开,但和离带了个和字,虽同样是下堂妻,但在世人眼中,总比被休弃要体面许多。
沈墨淮见她这时候还敢作妖挑拨,垂眸冷冷的扫了她一眼。
卓氏被吓得瑟缩了一下肩膀,面色发白。
她紧咬着牙关,怕自己不争气的被吓得直接跪倒在沈墨淮面前。
“在成亲之前,本王曾答应过穆相,会一辈子对她好,会只爱她一人,只宠她一人。”
“成亲之后,本王丢下她离京戍边五年,本已对不住她。”
“如今又带了旁的女子回来膈应她,她想和离又有什么错?”
“本就是我违背承诺在先,还要怪她善妒,这又是何道理?”
“本王这人,不喜弯弯绕绕,今日所言之事皆是事实,没有半句虚假之言。”
“今日之事,你们要传,便原原本本,一字不落的传。”
“若叫本王知道,有人胡编乱造,再往她头上扣什么善妒恶毒之名,本王定不轻饶!”
沈墨淮的目光冷冷的扫过众人,强势的宣告了他的保护。
被保护的穆安歌人都麻了。
这沈墨淮的脑子指定是坏了,要不然怎么会做出这样反常的举动?
妈的,但凡他以前对她能有今日维护之举的半分好,她都能死心塌地的跟他。
可现如今,他们都和离了,他还做这些乱她心扉做什么?
简直不知所谓!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她才不要信。
她一个字都不要相信!
于是,众人便看到,被维护的穆安歌面上半分感动都没有,有的只是冷漠。
卓氏往穆安歌头上扣善妒帽子失败,此时脸色也是难看得不行。
而看了一场大戏的严栀安总算想起了自己主人家的身份,主动出来招呼道。
“今日之事确实是意外,大家回头能避开不言,还是不要多话。”
“若是真像战王殿下所说那般,忍不住想说,还请各位据实说,以免给穆小姐带去不必要的麻烦。”
“好了诸位,今日在这儿耽误的时间也够久了,大家现在不如移步内厅,哪里给大家准备了好酒好菜,还请大家开怀畅饮。”
严栀安这个忠勇侯都出面了,围观众人也不好再留在这儿。
更何况,瓜都吃完了,她们也没什么好舍不得走的。
这会儿凑到一块分析方才战王说的这一番话,仔细讨论八卦一番,才是她们最想做的事情。
于是,所有人都被下人领着回了内厅。
卓氏也被严栀安命人送回房去了。
原本吵闹的岸边顿时便只剩下了穆安歌、沈墨淮、严栀安、严青颜和沈逸五人了。
严栀安见沈墨淮盯着穆安歌,轻咳一声:“战王殿下可是有话要同穆小姐说?用不用本侯和青颜腾个地方?”
严栀安倒是好意,也让沈墨淮觉得受用。
可穆安歌却丝毫不领情。
她淡淡道:“多谢侯爷好意,不过不必了。”
“我同战王殿下已经没有关系,也没什么好说的,青颜,咱们走。”
说着,穆安歌牵着严青颜的手离开,半点都没有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