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昭瑶的挑拨让严青颜面上一紧,抓着穆安歌的手不自觉的变紧。
她之前确实一直找穆安歌的麻烦,斗了许多年。
但她从未伤过穆安歌。
也从未造谣中伤穆安歌。
她喜欢和穆安歌斗嘴,甚至总是激穆安歌跟她打架。
可是穆安歌从来都不会嫌弃她,甚至不会厌恶她。
她们两个看似斗得死去活来的,可她却有种她们其实惺惺相惜的感觉。
她也是因为这次穆安歌和离,她在外面听到旁人诋毁她,污蔑她,感觉特别生气,特别愤怒。
她这才意识到原来这些年来,她不仅仅只是单纯的和穆安歌斗,她已经在不知觉中已经将穆安歌当成朋友了。
可能是因为她从小到大都没有交过朋友,所以才会用这样特殊的方式交友。
她不知道穆安歌能不能认可接受她这样奇葩的交友方式,所以很担心穆安歌因为杨昭瑶的挑拨而对她心生芥蒂。
穆安歌感受到了她的紧张,抬手拍了拍她的手背以作安抚。
她道:“我的事儿就不劳你操心了,放心,我没那么蠢,连你在特地挑拨都看不出来。”
杨昭瑶面上的神色一僵,差点没被气吐血。
她是真没想到穆安歌会这么不按常理出牌。
她是在刻意挑拨不假,但这都是言语上的暗含,是交锋必用的手段。
穆安歌这么直接的说出来,反倒显得她多阴暗龌蹉似的。
就很气。
严青颜被穆安歌的话给逗笑了。
她道:“你说得对,某些有心之人的刻意挑拨,咱们才不要管,才不要被牵着鼻子走!”
说着,严青颜牵着穆安歌的手,面向一群依旧还在看热闹的贵女们道。
“今日在场之人都记住了,从今日起,穆安歌便是我严青颜的朋友,你们若是敢欺负她,便是在欺负我,和我严青颜过不去。”
“你们也知道我的性子,有些野,有些疯,谁和我过不去,我可是会加倍还回去的!”
“颜儿你这是在胡说八道什么?她不过是个下堂妇,你怎可因为一个坏了名声之人如此威胁一众小姐?你还有没有教养规矩可言了!”
严青颜的二婶卓氏得了消息匆匆赶来,听到这话差点没气死,当即不顾穆安歌颜面的开口呵斥严青颜。
严青颜一挑眉,道:“二婶莫不是忘了,我从小父母双亡,无人教养,本就没有什么教养和规矩可言,二婶同我说什么规矩教养,那和对牛弹琴也差不多。”
穆安歌先前便在杨昭瑶的面前自贬过,没想到严青颜自贬起来也丝毫不差。
不过她注意到严青颜自打看见她的二婶卓氏之后,便不自觉的抓紧了她的手,一副紧绷的模样。
显然,严青颜和卓氏之间肯定有什么故事,两人的关系并不好。
穆安歌默默的加了些力道回握严青颜的手,似乎在借此给严青颜传递力量。
严青颜下意识的看向穆安歌,看到她眼中的鼓励和支持之色,鼻子有些发酸。
“严青颜你……你……你竟敢如此忤逆长辈,就不怕我……”卓氏被气得够呛,正要指着严青颜的鼻子大骂,却被严栀安给打断了。
“二婶慎言,忤逆长辈如此之重的罪名,颜儿她小胳膊小腿的,背不起。”
严栀安神色淡淡,却叫卓氏完全无法继续将先前的话给说下去了。
她小声嘟哝着:“小安你没听到她刚刚说的混账话吗?她竟说要同一个下堂妇做朋友,这不是丢咱们忠勇侯府的脸面吗?”
“二婶又胡言乱语了,颜儿她如今已经长大了,想要教什么样的朋友,那是她的自由,无需二婶这般厉色管教。”
“更何况,您便是不了解穆小姐,也当知道穆相的清名美誉,穆相那样的大儒教养出来的姑娘,怎么可能会是外面传的那般离谱?”
“穆小姐同战王之间的婚姻具体如何,只有他们二人自己知晓,外人没资格评说。”
“二婶下次听一些八卦言论的时候,还是要理智一些,免得被人笑话不长脑子。”
严栀安的面色淡淡的,说的每一句话却能将卓氏给气冒烟。
卓氏气得牙痒痒,却奈何不了他。
因为严栀安已经成了新的忠勇侯,整个忠勇侯府都是他的,她说话算什么?
最终,卓氏气得一甩手便要离开:“你就这般放肆的宠着她吧,把她宠得无法无天的,总有你后悔的时候。”
说着,便要大步离开。
“站住。”正在这时,一声低喝声止住了她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