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沈墨淮盯着穆安歌的目光过于直接且浓烈，穆安歌很快就察觉到了。
她一抬眸，看见沈墨淮直勾勾的盯着她看，顿时不爽极了。
穆安歌眼神一凛，轻喝道：“你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给挖出来！”
“看你好看。”沈墨淮低笑一声，说。
穆安歌：“……”
此时的穆安歌看沈墨淮的眼神有些奇怪。
她的心中满是惊疑不定。
她甚至怀疑眼前的沈墨淮怕不是个披着他人皮面具的假人？
要不然怎么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
因为她之前一直纠缠他，沈墨淮最讨厌她了，旁人夸她貌美，他只会来一句丑得要命。
如今嫌她丑的人竟主动夸她好看，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强忍着去扒沈墨淮的脸，看看他是不是用的人皮面具装出来的冲动，穆安歌冷笑一声，道：“我劝你还是别高兴得太早了。”
见沈墨淮轻怔，一脸不明所以，穆安歌嘴角的笑意变得有些恶劣。
“我确实碍于师门祖训不得不救你的命，替你解毒，但是师门祖训也没说发现中毒者之后要立刻救治啊。”
“你身上的毒，等你多发作几次，快死的时候我再给你解毒，治好你，也是可以的。”
看着穆安歌似笑非笑的眉眼，沈墨淮怔愣过后不由得笑了。
“你什么时候替我解毒都无所谓。不过若是你暂时不打算给我解毒的话，那下次我毒发的那几日，你可得来陪在我身边。”
“当然，你若是不想来找我，我去你身边寻你也是可以的。”
沈墨淮的话让穆安歌有些反应不过来：“你要毒发了，找我做什么？”
这不纯纯有病吗？！
“我先前毒发那个样子你也看到了，发作起来没有理智，嗜血，无差别攻击，如果没能及时控制的话，会成为一个杀戮机器。”
穆安歌下意识点头。
这确实是药蛊的本质。
药蛊其毒，本身就是师叔为了操控中毒者而研究出来的一种阴险的毒药。
只是他虽天资聪颖，心思也很歹毒，却受制于研究的时间太短，还没能将这种毒研究到极致，没有达到一中毒就能够直接控制中毒者的程度，是以才会有时间上的缓冲。
“以往我发病之时，都是用铁链子把自己给拴起来的，以免殃及旁人，既然你暂时不打算替我解毒，那我再要毒发的时候，就得提前来找你帮我控制了。”
“你竟用铁链子……”穆安歌瞳孔微微紧缩，没想到沈墨淮未免自己毒发伤害人，竟对自己下这么重的手。
不过她很快就强迫自己平静了下来，淡淡道：“既然你以前可以用铁链子拴着自己，以后也继续这么做就是了。”
想把这苦差事赖到她身上？别说门了，窗户都没有！
“那可不成。”沈墨淮摇头，“你能控制我的毒发，我为什么还要自己找罪受？”
“我又不欠你的，我为什么要帮你控制？要不是祖训在那儿，你以为我乐意理你？我管你死活呢。”穆安歌撇嘴。
“你们祖训既然要求门下弟子搭救中毒之人，那这毒肯定跟你的师门有关系，立下祖训的人，定是不希望有人受这毒药所苦。”
“你若是眼睁睁的看着我毒发受苦，不就是在违背祖训？”沈墨淮振振有词的反驳。
穆安歌：“……”
特喵这狗男人的脑子真是好用，竟然直接猜到了背后的因果缘由。
见穆安歌的脸色有些难看，眼中的火都要喷出来了，沈墨淮轻轻眨了眨眼，没再往下说。
他怕他要是继续刺激穆安歌，穆安歌能上手撕了他。
小姑娘逗一逗还能成，要是逼得狠了，是会亮爪子伤人的。
见穆安歌面色憋屈，眼神也变得越来越阴沉，沈墨淮心念一转，道：“还记得那天晚上我同你说的话吗？”
这话成功让穆安歌转移了注意力，皱眉问他：“什么话？”
他以前讨厌她，即便她追在他的身后，他也难得跟她说上两句话。
但是这些天，他跟她说话的时候，可没有先前惜字如金的架势，说的话可不少，她哪里知道他说的是哪一句？
“我那天说了，只要你愿意陪我走一遭，不论结果如何，我都告诉你一个跟穆家有关的秘密，记得吗？”沈墨淮道。
穆安歌顿时精神一震，凝神看他：“当然记得，怎么，你现在要告诉我吗？”
她那天除了因为担心半夏在他的手上，安危有待商榷之外，同时也好奇他口中的那个秘密是什么。
正是因为多方考虑之下，她才会跟他走，否则她才不会跟他一起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