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淮扭头看她，目光轻怔，问：“怎么了？”
“我跟你一起去。”穆安歌说。
沈墨淮拧眉，斟酌了一下，才道：“那边要往地底去，还可能有层层守卫，可能会遇到危险，你在这儿会安全些。”
“我没问题，我可以的，我跟你一起。”穆安歌低声说。
沈墨淮以为她是害怕一个人留在这儿，沉默片刻，还是轻轻点头答应了。
“好，那你跟紧我，小心一些。”
穆安歌应了，沈墨淮这才带着穆安歌悄然移动，朝着另一边的岩壁而去。
两人在山道之中穿梭，直到他们听到高声说话谈笑的声音，这才停下来。
两人对视一眼，最终一起探头探脑的往外看。
这是一个建立在山体中间的空间，看着能有十多个平方宽。
此时沿着山体边缘围了个圈，坐了十来个男人，每个男人的身边都有女人在作陪。
这些女人大多身形消瘦，面容憔悴，眼神麻木。
她们身上都穿得极少，普遍都是一件肚兜加上一条中裤，身上露出来的肌肤大多都没有什么好肉。
要么青紫交加，要么伤痕累累，可见她们平日里没少被折磨虐待。
正在喝酒的男人们一边高谈阔论，一边用手不老实的在女人身上游移，时不时的发出狂笑声。
穆安歌甚至看到一个放肆的男人直接将身旁的女人推倒压在桌子上，扯了她的裤子就开始放肆。
一只大手伸过来，捂住了她的眼睛。
同时，耳边响起了沈墨淮低弱的声音：“别看，脏。”
沈墨淮不否认自己在面对穆安歌的时候总会忍不住冒出疯狂的欲念，想推倒她，想要她，想占有她。
可他肖想她是在脑海中，也从不在她面前放肆。
虽他从未说过，但却打心眼里希望他们若是发生点什么，是在他们双方都心甘情愿，自然而然时发生的。
但方才那男人却是恶心的，直接在人前对另一个女人施暴。
这种暴力施加的关系和自然而然发生的关系自然是不一样的。
他都担心她看了之后脏了眼。
心里更担心的是她看过之后，会对男女情事生出厌恶之意，再也不愿意同他亲近。
本来她就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对他厌恶排斥了，若再因为旁的肮脏男人的肮脏事儿而嫌弃他，那他才冤枉死了，哭都没地方哭去。
可沈墨淮能捂住她的眼睛，却捂不住她的耳朵。
那些污言秽语和压抑的闷哼啜泣声依旧源源不断的传到了穆安歌的耳朵里。
“大哥，这山里的女人早都玩腻了，今天的事儿谈成之后，咱们要出货，是不是能去外面进过一批女人来？”
男人一边放肆着，一边说着。
“到时候我看看情况，合适就换一拨人，确实是玩腻了，没意思。”
上首之人捏了一把身旁女人的丰腴，干瘪的手感和女人麻木得已经不会害羞的模样都让他嫌弃不已，撇嘴说着。
“那感情好，老大可要说到做到啊。山里的女人我真是玩腻歪了，一点意思都没有。”
男人说着，还一脸嫌弃的拍了身下女人一把，恶狠狠道：“你是死人啊，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你倒是发点声儿啊，你交换两声不行吗？”
女人被打之后，委屈又害怕，只能张嘴叫唤了两声。
可惜的是她或许是长时间没有开口说过话了，她哭着叫唤的时候，嗓音沙哑又难听，没有半点男人喜欢听的嘤咛细语的美感，嗓音粗得就跟鸭子叫唤似的。
男人顿时嫌弃极了，恶声恶气的说：“难听死了，还不如不叫呢，搞得一点兴致都没有，真是晦气！”
下面的声音有霎时间的停顿。
跟着，响起了女子惊恐的尖叫和哭泣声。
因为看不见，所以穆安歌不确定下方发生了什么，在她几乎按耐不住想要问沈墨淮，下面到底发生了何事的时候，她听到有人不悦的声音。
“老黑你这是做什么？山上的女人本来就少，你这杀了一个不是更少了？这让兄弟们得少多少乐子？”
“不就杀了个没用的废物吗？你有啥好心疼的？”
“这货声音难听得很，又不会叫，没意思极了，死了看着还不闹心些。”
“而且你没听刚刚老大说的么，这次成交，他下山会换一批女人上山，到时候都是好货色，轮你先挑个好的还不成吗？”叫老黑的男人不在意的说着。
“这还差不多。”另一人满意的点头。
下方很快再度恢复了饮酒作乐和高谈阔论的声响。
可穆安歌却清楚的知道，先前的那个可怜女子已经被杀了，这世上再也没有那个女子了。
一时间，难免生出一种命如草芥的悲凉感。
上一世的她，稀里糊涂的被抓，又稀里糊涂的死去，不也跟那个女子一般，生杀予夺尽数掌握在他人之手吗？
此时一种想为她做点什么的念头在穆安歌的心中浮现，逐渐变得越发的浓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