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安歌当即把正常重量的那个灵牌给放回原位,而后又拿着更轻的那个牌位开始研究。
摸索了半天之后,穆安歌在底部的边上发现了一条缝,她赶忙小心翼翼的顺着那道缝小心翼翼的将牌位给撬开。
撬开底部之后,穆安歌发现这牌位果然另有乾坤。
牌位的中间是空心的,放着一卷布帛一样的东西。
穆安歌小心翼翼的将东西给取出来,怕会有人来,她也没敢现场查看布帛上面的内容,而是匆忙将布帛收到了袖中。
随后,穆安歌继续往前查看着剩下的灵牌。
将所有的灵牌都给找了一遍,穆安歌总共找到了三个有问题灵牌,分别从里面的到了两张布帛,和一张纸。
在复原最后一个灵牌的时候,忽然有人进来了。
穆安歌心下一紧,险些露馅。
还好她及时稳住,将牌位给放了回去。
进来的是个小沙弥,他对着木安歌行了一礼,随后道:“施主好。”
行礼过后,小沙弥开始打扫偏殿。
穆安歌回礼之后,便将幕布拉上,离开了偏殿。
穆安歌没发现她离开的时候,小沙弥扭头看了她的背影一眼。
刚回到住宿的小院,半夏便迎了上来。
“夫人您回来啦。饿坏了吧,奴婢这就把锅里温着的早膳端过来给您吃。”
院子里有一个小厨房,半夏昨天连夜收拾了一下,又找寺庙中的僧人要了些柴火,今天虽然没有自己做早膳,但烧个水温着早膳却也可以。
穆安歌应了一声,等吃过早饭之后,这才让半夏自己玩去,把自己给关在房间里。
她无法压制住心中的激动,将得到的东西都拿出来。
她先看了两张布帛。
两张布帛看着都是地图,一张相对简单点,一张画得更精致,更具体。
穆安歌凝眉看着,看不出两张图是哪里。
看不懂地图,她只能压着心中生出的烦闷,取出唯一那张纸,将之打开。
“吾本是韩家军中韩老将军帐前的亲卫队长,但因自身贪念作祟,背叛将军,害得将军和沈家军陷入绝境,心中愧疚。将军和军中兄弟亡故后,吾夜难成眠,心生魔障……”
这是一封彭俊华自己的忏悔信,上面清楚的写明白了他做过背叛沈老将军,害他陷入危险,九死一生的事情。
其中还写明了他做过的具体事情,写上了他心有愧疚却不敢站出来替老将军正名的懊悔和羞愧,写明若他有一日想通了,有勇气了,定会将这当作证物呈上公堂,上面还盖了他的私章,按了手印。
也写清楚了,若是他意外身亡,有人能查到这封信,希望对方能够帮忙将当年沈家军的旧案翻过来,这封信可以做物证。
穆安歌看完,不由得叹息了一声。
从纸张和墨迹都能判断出来这封信应该已经有些年份了。
彭俊华写好那么多年却一直都没有拿着信去告发,一个自然是因为他自身的懦弱,再一个,或许和对方暗中势力极为强劲有关。
当年沈老将军是护国大将军,又有一个身为贵妃的女儿,沈家那会儿无疑是顶流世家。
可这样的沈家却被对方给拉下了马,按上了通敌叛国的罪名,可见对方的势力有多强大。
就算有了彭俊华的这封忏悔信,对沈家旧案的翻案也几乎起不到什么作用。
穆安歌想到这里,不由得有些担忧的凝眉。
当年沈家的案子是她父亲亲自审理的,沈家受了冤枉,哪怕父亲是受人蒙蔽的,严格说来,父亲也是欠了沈家一大家子人命的。
当年沈老将军在边境出事,沈家的几个儿子也都在边境,他们几个便是在父亲派出去的人押解回京的时候抗旨不尊,起了冲突,最终被派去的人当场围杀毙命的。
而沈家留在京城的那些女眷和仆人,也是父亲下令流放的流放,充军的充军的。
听闻流放的途中,沈家女眷遇到了山匪劫道,一个都没能活下来。
按理说山匪就算再胆大包天,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对官府流放的罪人下手。
所以穆安歌猜测是暗中谋害沈家的人做下的杀人灭口之举。
但事情的可怕就在于,她会这么想,旁人会不会怀疑是她父亲监守自盗,派人杀的沈家妇孺呢?
如果这个怀疑的人,是沈墨淮呢?
如果沈墨淮将沈家覆灭的一切罪责都归咎在父亲的身上,上一世他疯狂报复穆家,害得她全家惨死,竟在情理上变成了理所当然。
你穆均远能灭我沈家满门,为什么我沈墨淮就不能灭你穆家满门?
这样的念头生出来,穆安歌不由得悚然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