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想法的不止沈墨淮一个,沈逸显然也是如此想的。
沈逸甚至差点冲下去阻止穆安歌施针。
还是沈墨淮拦下了他。
沈墨淮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拦着沈逸。
明明他也因为穆安歌几次三番跟他所查之人扯上关系而怀疑穆安歌,可他就是莫名觉得她不会害曾大力。
所以他们眼睁睁看着穆安歌给曾大力施针,开药。
等穆安歌走了之后,他们才敢把曾阿婆弄晕,现身看曾大力的情况。
“曾大力你现在觉得怎么样?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沈墨淮问。
曾大力抬眸看了他一眼,没什么反应的垂下眸子。
别说他早就已经哑了,说不出话来,就算他还会说话,面对眼前这个忽然冒出来的,说自己是沈老将军外孙的人,他也不会相信。
勉强苟活的这些年,他经历过了太多太多,躲躲藏藏过日子的感觉并不好,但却也足够让他对任何陌生人生出警惕之心。
沈墨淮见曾大力不搭理他,蹙了蹙眉,倒也没有逼他。
没过多久,暗卫带着信任的大夫张画前来,此时曾大力已经睡下了。
张画给曾大力把脉之后,神情有些凝重。
“主子,这人中过很严重的毒,他的身体早已被毒性摧残过度,药石罔效,属下恐怕无力回天。”
沈墨淮有些惊讶。
一旁的沈逸更是直接道:“怎么会药石罔效?刚刚还有人说能治呢。”
“这怎么可能?”张画震惊。
沈逸则说:“可刚刚就是有人说能治啊,她说他的身体之所以会衰败是因为中了毒,给他施针拔毒,还给他开了药方。”
说着,沈逸将从曾阿婆那里顺来的药方给了张画。
张画看过之后,脸色不断变化,还给曾大力把了脉,似乎在确定什么,最终赞叹着开口。
“开这药方之人的医术远超属下,他既能将此人体内之毒拔除,还留下这个药方调理,此人性命无虞。”
“至于日后恢复情况如何,恐怕还需要看后续的治疗效果。”
“主子您何时找到了一位医术这么厉害的手下?此乃大才啊!不知可否让属下与之相见?属下想同他请教医术!”
看着张画眼中的兴奋之意,沈墨淮无言。
吩咐暗卫将人送走,沈墨淮盯着沉睡的曾大力陷入了沉静。
“主子,没想到王妃的医术竟然这么厉害!”沈逸满是不可置信的开口。
“是啊,谁能想到呢?”沈墨淮低声附和。
本以为只是个草包花痴女,谁曾想她能给他带来这么多的惊喜。
她会武又会医,性子又倔又拧还会演戏,也不知她还有多少事情瞒着他,又还能带给他多少惊喜和意外。
“那主子,咱们现在怎么办?”沈逸又问。
沈墨淮他们发现曾大力是个意外。
曾大力曾经是沈老将军在军中时的军帐守卫头领。
这样的职位并不算高,可却也算得上是最能够亲近沈老将军的人之一。
按理说,沈家军中这样的人应该全部都被清洗掉了,不应该还活着才对。
可曾大力偏偏却活着。
所以曾大力这个沈家军的残部很有可能给他带来意外之喜。
许久没有进展的沈家旧案,或许都不用等找到杨修锦,就能够从他的身上找到突破口。
可他的人救不了曾大力,只能靠穆安歌。
沈墨淮眯了眯眼:“派人盯着,保证曾大力的安全,其他事情看情况。”
“您的意思是交给王妃?”沈逸吃惊:“可是王妃是穆家人啊。”
种种现象都显示沈家覆灭和穆家,和穆均远有着脱不开的干系,主子就不怕王妃杀人灭口,把曾大力这个好不容易冒出来的意外之喜给弄没了?
“只要一日没有证据证明沈家覆灭是穆均远做的,那就不能给穆家定罪。而且沈家出事的时候她还小,便是这事儿真是穆均远干的,也同她无关。”
沈逸闻言只觉得不可置信。
自家主子是什么性子他最清楚,对有仇之人不株连对方九族都算是仁慈的了,什么时候他竟能做出只追究当事人的事儿来了?
当初有证据显示穆相可能与沈家覆灭之时,主子是什么反应来着?
对了,主子说:若查实沈家之难确与穆均远有关,他要穆家九族陪葬。
所以,说好的九族陪葬呢?王妃是穆相之女,怎么就和王妃无关了?
沈逸心里有千言万语却不敢当着沈墨淮的面说,怕被抽,只能自己默默消化。
沈墨淮和沈逸一同离开。
他们走后没过多久,一群黑衣人悄然来到曾大力的住处,随后没多久,浓烟滚滚,火光冲天,整个屋子都被烈焰给吞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