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德前知道自己这次不会好过了,死也想拉个垫背的,便攀扯着夏婉央不放,非说是夏婉央指使的他。
夏婉央死活不肯背这个屎盆子,怕害穆安歌不成,反倒自己惹一身的腥臊。
于是两人便犹如街上骂街的泼妇一般对骂起来。
一时间,整个厅内充斥着他们吵吵囔囔的声音。
直到上首的沈墨淮不耐烦的冷喝一声:“够了,你们都给本王住嘴。”
沈墨淮发怒,倒是让穆安歌抬眸看了他一眼。
张德前肯定是要被收拾的,只是不知道他会怎么处置夏婉央?
“张德前监守自盗,中饱私囊,掏空王府库房,其罪当诛。将他名下财产悉数查抄,纳入王府公账。其人送去京兆府衙,让府尹审查其罪,重判。”
“王爷,王爷饶命啊王爷,请王爷从轻发落啊王爷……唔唔唔……”
张德前闻言天都要塌了,一边哀嚎着一边往沈墨淮面前爬,希望能求情。
他若是被送去京兆府衙,这命便是不丢,也会去掉半条。
尤其他贪墨皇室钱财的罪,大概率会被判流放,他一把年纪了,这一去怕是会死在路上。
此时的张德前惶恐无比。
沈逸可不会让他有机会爬到沈墨淮的面前,直接让侍卫进来把人堵了嘴拖走了。
夏婉央见张德前被拖走,吓得瑟瑟发抖,她害怕极了,忙扑上前抱住沈墨淮的腿哀求。
“王爷饶命啊王爷,妾身是受了小人的蒙蔽,一时糊涂才会误会王妃,求王爷开恩,妾身再也不敢乱来了,王爷开恩啊。”
沈墨淮浓眉拧得死紧,面上全是沉怒和不悦。
这个夏婉央自从跟他回京之后,就没有哪一天是消停的,确实是烦得很。
夏婉央被他漆黑的脸色吓得肝胆俱裂。
她脑子飞快转动,灵光一闪,忙哭着道:“王爷,妾身知道妾身以下犯上,冒犯了王妃,死不足惜,可妾身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啊!”
“还请王爷看在妾身肚子里孩子的份上,饶妾身这一次吧。”
夏婉央不敢心存侥幸,跪在沈墨淮脚边砰砰砰的磕着头,她磕头的力道十足,额头很快就红了一片。
她已有五个月的身孕,因为身材瘦小,肚子看着也不算很大,在冬日厚重衣服的包裹下,根本看不出来。
若不是刻意提及,没人会注意到她的肚子,也不会知道她怀有身孕。
沈墨淮压了压心口的郁气,冷冷道:“夏姨娘是非不分,受人蒙蔽,冲撞王妃,罚其禁足一个月,以儆效尤。”
“谢王爷不杀之恩,多谢王爷不杀之恩。”夏婉央见沈墨淮没有要她的命,哭着谢恩。
沈墨淮抬手压了压眉心的褶皱,摆手道:“滚回你的蔷薇阁禁足去,日后未得本王允许,不许出蔷薇阁。”
说的是禁足一个月,但加上这么一句话,就跟终身禁足没什么区别了。
夏婉央吓得脸色发白,却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多说什么,这会儿能保住小命就是好的了,至于其他的,只要活着就有可能。
夏婉央被萃雅扶着离开了,厅内就剩下沈墨淮主仆和穆安歌主仆。
沈墨淮看向穆安歌,正想说什么,却听她冷冷的开口道:“王爷在我这儿也耍够威风了,就请离开吧。我身上还有伤,就不留王爷了。”
沈墨淮一眯眼,觉得不悦。
今天的事儿确实闹腾,她不喜也是正常,但方才他给了她机会,是她自己不要的,这事儿闹得她心烦也不能赖他!
而且他该处置的处置了,该罚的也罚了,自认处理得够公正了,她给他脸色看算什么意思?
真当他怕了她不成?!
沈墨淮冷冷的开口道:“整个战王府都是本王的,本王想呆在哪里,难不成还要跟你请示?”
这话让穆安歌的脸色更难看了。
不过沈墨淮说得也没错,战王府是他的地盘,他想呆哪儿,她还真的是没资格说什么。
穆安歌站起身直接往门外走:“半夏,咱们走。”
跟他呆在一个空间,她都觉得晦气,恶心。
“王妃……”半夏惊呼一声,瞥了一眼沈墨淮黑得能滴墨的脸色,也不敢说什么,忙追了上去。
沈逸被自家主子看过来的眼神吓着了,脚下生风的挡在门口,冲着穆安歌赔笑。
“王妃您身上不是还有伤吗?您不好好养伤,这是要去哪儿?”
“这里是王爷的地盘,本王妃自然不好鸠占鹊巢,这就给王爷腾地方,免得一会儿被莫名其妙安个罪名打入天牢,那可真是冤死了。”
“沈侍卫还请让一让,不然可别怪我不客气了。”穆安歌冷冷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