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安歌目不斜视的走到上首,在沈墨淮身旁的主位上落座。
“夏姨娘你在王爷面前告了本王妃什么状,现在可以说了,本王妃也想听听你口口声声说的罪名是何?”
穆安歌身居主位,身为王妃的气场全开,压得夏婉央瞬间觉得自己低了一头。
夏婉央被穆安歌的气势压得几乎窒息。
心里却更加怨恨和嫉妒了。
如果坐在上首的人是她,被轻视,被俯视的人是穆安歌,那该多好!
夏婉央压着心里的念头,开口道:“王妃先前将中馈钥匙交给妾身保管,妾身自然要负起责任来。”
“妾身去了库房,查了账簿,却发现不管库房还是账面都早已空空如也。”
“王妃你掌管整个战王府,却不想着好好替王爷掌管好后院,反倒中饱私囊,搬空王府,其心可诛,其罪当诛!”
夏婉央越说越觉得自己有底气,愤怒的目光恨不能将穆安歌给看穿。
穆安歌面对她的指控不曾有半分面色变化,只是似笑非笑道:“哦?你查了账本?你查的是哪一年的账本?”
“自然是王妃那日交给我的账本。”夏婉央扬着脖子,宛若一直已经打了胜仗的骄傲公鸡一般。
“那你就没看看那账本上写着的日期?”穆安歌好笑的问。
夏婉央脸色一滞,皱眉道:“王妃既将账簿交于我,那定是最近的日期,王妃如此纠结日期之事,可是不想承认所犯之罪,想要借机开脱?”
穆安歌看着夏婉央,没忍住叹了口气。
她忽然觉得自己上一世败在这么个愚昧无知的女人手上,真是蠢得够可以的。
夏婉央这么蠢,用的计划也不高明,她当初怎么就会上当呢?
或许是因为那会儿她对沈墨淮爱得死去活来,恋爱脑最蠢吧。
夏婉央见穆安歌叹气,还以为证据确凿,她无话可说,当即兴奋道:“王妃这是无话可说,要认罪了?王爷,我就说……”
“那本账本是五年前的。”穆安歌打断她的话,淡淡道。
“啊?什么意思?”夏婉央闻言愣了一下,看着穆安歌没有反应过来。
穆安歌低头喝了口茶。
温热的茶水划过喉咙,暖了胃和心,也将她苍白的唇瓣润出了血色来,却衬得她的脸越发惨白。
一旁的沈墨淮一直用眼角余光看着她,见她脸色难看成这样,薄唇紧抿,眉头微皱。
“意思就是,那个账本当初交给本王妃的时候是什么样,本王妃交给你的时候就是什么样的。”
“如果真有人掏空了王府,那个人也不是本王妃。”
“怎么可能?你是故意这么说,给自己开脱的是不是?”夏婉央顿时惊叫着质问。
此时的夏婉央有些慌。
她其实在之前没怎么看过账本,也不怎么会看,所以看的时候根本没注意账本的日期。
可她对比了个大概,却也能看出来账本的收支不平,有很明显的问题。
所以她才会兴冲冲的觉得自己抓到了穆安歌的把柄,找沈墨淮告状。
沈墨淮淡漠开口:“不是说二管家是人证,宣他上来对峙不就一清二楚了?”
“对对对,我还有人证,张德前,快,你进来,进来把真相说出来。”夏婉央大叫。
院子里的下人没拦住夏婉央,却拦住了张德前这个外男,所以张德前进门的时候,压根不知道先前他们说了什么。
“张德前,快,你快告诉王爷,是王妃搬空了库房,掏空了王府。”夏婉央急切的说着。
张德前觉得夏婉央有些失态,却也没有多想,他按照之前套好的说辞开口说道。
“王爷不在府中的这些年,府中之事一直都是王妃在掌管,老奴这个二管家只是个挂名而已,半点实权都没有。”
“所以王府的库房和账面若是有问题的话,真的与老奴无关啊,还请王爷做主,还老奴清白!”
张德前跪在地上,哭诉道:“老奴这些年对王爷忠心耿耿,奈何王妃太过强势,老奴也无能为力,还请王爷不要怪罪老奴。”
“你的意思是,这些年王府所有事宜都是王妃在做主,出了事儿也同你无关?”沈墨淮冷冷的开口道。
“是的,王……”
张德前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沈墨淮直接用杯子砸破了脑袋。
痛楚还没传开,张德前就感觉眼前一花,鲜红的鲜血顺着茶水便流了下来,糊了他的眼。
坐在一旁的穆安歌惊讶的看了沈墨淮一眼,没想明白为什么沈墨淮会砸张德前。
这一幕,又是跟上一世不一样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