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淮将纸条丢在桌面上,对着隐一道:“隐三那里传信过来,说遇到了解决不了的麻烦,你亲自走一趟,把他接回来。”
“是。”
隐一应声之后,见沈墨淮没有其他的吩咐,身影便悄悄的隐匿于黑暗之中。
“主子,隐一走了,要不要另外派人监视王妃?”一旁的沈逸问。
王妃两个字让沈墨淮脑海中浮现出穆安歌倔强的模样。
她吻他时唇瓣上的柔软,被他反吻过后眼中带着的晶莹水雾,柔软得仿佛用力一掐都能折断的腰……
“主子?”沈逸见沈墨淮不说话,有些困惑的唤了一声。
沈墨淮回过神来,压下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想法,平淡道:“你派个机灵的去就成。”
他如今反倒不执着于从暗卫口中知道,穆安歌背地里在做什么了。
跟穆安歌交手的过程,也挺有意思的。
“你去查一查我不在京城的这几年,穆安歌身上都发生了什么事儿,过得如何。”
“还有,老九他跟穆安歌之间有没有什么牵扯,也查一查。”
想到秋月殿外萧弈辰对穆安歌说的话,沈墨淮眼中划过一抹冷光。
这老九把手都伸到他的王妃身上了,真是伸得够长的!
沈逸虽然诧异沈墨淮为何要查这些,却还是毫不犹豫的应下了。
……
穆安歌伤了后背,疼得厉害,偏偏她就算再有医术,也不可能让自己瞬间好起来,只能乖乖的趴在床上,等这头两天过了再自由行动。
可惜她想要好好养伤,却偏偏有人不遂她的愿。
“你是说夏婉央让人请我过去正厅一趟,有事要同我说?”穆安歌懒懒的抬眸看了一眼半夏,问。
“是的王妃。”
穆安歌闻言回忆了一下,上一世的这个时候有没有这回事。
上一世太过遥远,除了要紧的一些大事发生的时间节点,以及后来在地牢中被夏婉央百般折辱时的各种场景,很多事情穆安歌都没什么印象了。
但如果穆安歌没记错的话,上一世的这个时候,夏婉央并没有找过她。
因为再过一段时间,夏婉央就会联合二管家张德前在沈墨淮的面前诬告她贪墨府中银两,搬空库房。
难道是因为这一世她直接把中馈钥匙给了夏婉央,所以事情进展发生了某些改变?
穆安歌想着,嘴里却道:“让下人去告诉夏婉央,她一个妾室,没资格让我屈尊去见她,更没资格入正厅议事,她想见我,让她自己滚过来。”
半夏闻言当即笑着应道:“是,王妃,奴婢这就去。”
说着,转头就朝着外头去了。
此时的正厅,夏婉央正捏着帕子委委屈屈的跟沈墨淮告状。
“我说王妃怎么会那么爽快的就将中馈的钥匙给我呢,原来是她把银两都给贪墨了,要我给她顶锅呢。”
“妾身小门小户出来的,哪里能有这么大一笔银子来填这个窟窿?”
夏婉央哭着道:“王爷,您要给我做主啊,这府内的库房被掏空,真的同妾身没有关系啊。”
“妾身才刚接手中馈,不可能在短短时日内把库房给掏空的。”
沈墨淮看着夏婉央哭哭啼啼的,感觉有些烦。
但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时,又顿了顿,只能压下心里的脾气。
他冷冷的问:“你说你短时间内不会把库房给掏空,那你指责王妃贪墨,可有真凭实据?”
“自然是有的,空荡荡的库房不就是最好的证据吗?若非这中间有鬼,为何王妃会那么爽快的就将中馈交给妾身呢?”夏婉央愤怒的说。
沈墨淮脑海中浮现出穆安歌的模样。
那人干净又倔强的眼神,一直在他的心里挥之不去。
哪怕她偶尔会流露出对他的怨恨,哪怕他觉得这怨恨来的莫名,但他就是有一种直觉,这事儿不是穆安歌做的。
她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儿。
“本王要的是实证!”沈墨淮抿了口茶,淡淡开口。
“夏婉央,别忘记本王那天跟你说的话。”
“本王这个人最讨厌麻烦,你若是没事儿找事儿,给本王添堵,本王的脾气可不太好。”
沈墨淮将茶盏扣上,清脆的响声直撞到了夏婉央的心里,吓得夏婉央的面色微白。
那天被沈墨淮警告之后,夏婉央确实是想着安分一点,短时间内都不去招惹穆安歌的。
可当她兴冲冲的去库房查看时,却发现整个库房根本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再一查账,账面上也没几个钱。
她当时差点没气晕过去。
堂堂战王府,竟然穷成这个鬼样子?
那她还心心念念着做什么战王妃?一点意思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