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海公公,您怎么也来了?”
孙海公公也是跟王嬷嬷一样,看着他长大的人了。
“奴才是替咱们皇上来送您的,这几日刚恢复早朝,皇上不能来,但是特意让奴才来送您了。您这一路可得保重身体,要常常的寄信给皇上才好。”
温欢疯狂地点头,“孙海公公你放心,我每个月都会寄信回来的,给每个人都准备,绝对不会忘记的。”
“有了您这句话,咱家就放心了,但是路途遥远,皇上还让奴才将这几个人给您。”
一直隐在暗处没出现的人这会站出来,温欢却不陌生。
“舅舅的私卫?”温欢小时候被这些人给看顾过,这会一抬眼看过去全是熟悉的面孔。
“跟着我不好吧?”
孙海公公轻飘飘的看了眼宗非白才笑着道:
“您放心,这几个私卫都是跟着您去了,等长公主他们回来的时候就一起回来了,再者皇上身边的人不少,不缺这几个,您还是收下吧。您不收下,这老奴回去了也不好交差,您说是不是?”
这种借口,温欢听到了就无奈。
他又不是小孩子了,但是这会宗遂帝不在,温欢也真不好意思为难孙海公公,只好点头。
“行,那人我就收下了,只要舅舅身边还有人就行了。”
孙海公公交代完,温欢又跟爹娘交谈了几句,一行人分别的时候,温欢从马车里面探出头,一直回头看着家人们不断的挥着手。
眼看着他们在视线里面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温欢的心也越空落落的。
去翠岚的路确实如同温欢所想的,越走越暖和。
宗非白准备的马车很宽阔,里面不仅有准备好的床榻,连桌椅都是齐全的。
温欢其实感觉有点像是古代版的马车,在里面生活也挺快乐的。
但是温欢在里面一连待了好几天之后他还是觉得有些受不了。
只要是出太阳或者是中午都会出来坐着吹风。
怪冷的是真的,但是新鲜空气扑在脸上的感觉爽也是真的。
这样不过五日,宗非白如往常一般将吻落在温欢脸上的时候,就发现他的脸这段时间不仅泛红了,还跟着摸着都有粗糙。
男人一下就心疼起来。
要是往常人好好的待在京城里面,皮肤都是润滑细嫩的,哪里需要跟着出来受苦。
“最近别出来吹风了好不好?”
温欢别开脸躲过宗非白的手指,轻声的说道:
“你怕什么,我这几日没涂那些瓶瓶罐罐才这样的,而且马车里面好闷,你带我骑马好不好?”
宗非白很想拒绝,可是谁怎么拒绝自己喜欢的人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看?
宗非白自觉是做不到的。
他喉结滚了滚,更炙热的吻落在温欢的脸上,在黏糊的气氛中他说:
“好,但是我带你骑会马,你就乖乖待在马车里面,等再过几天暖和起来了,再出来,好不好?”
男色当前,温欢也很迷糊,被亲得身体都是暖和软软的,乖乖的就将头点了。
自那之后,温欢每日都被裹成棕熊出来骑会马,骑的时间不算长,但是带来肾上激素飙升的感觉却是旁的活动替代不了的。
除了骑马,剩下的时间他就待在马车里面。
一直到跑了十来天,终于到了温暖的南方。
整个车队快速的行进节奏总算是慢了下来,温欢也换成了薄些的衣衫,他们晚上在城镇落脚的时候,温欢还可以跟宗非白一起漫步在灯火街道上。
宗非白有的时候会问他:
“欢欢,你害怕吗?”
温欢那时候正在看杂耍,路过的人群中不少人面色都是甜蜜的,温欢看得很认真,回答却很随意:
“怕什么,我都不怕啊。”
宗非白离他很近,两个人几乎贴着。有些人的视线落在他们两个身上,很快就挪开。
在南方,男女之间大防不如京城那边严格,好男风的人不少。
像温欢他们这般风神俊朗的人少,但是两位男子这般亲密的却不算是多罕见。
宗非白对这座城镇的印象非常的好,时常说日后要多来这边看看。
行至翠岚的时候离翠岚的年节就不到三天的时间,温欢住进人家皇宫的时候还在想,是不是他们一路上跟游山玩水似的走得太慢了,所以比预计的时间迟到了这么多。
玩的这么开心的代价就是宗非白接下来的三天里,温欢连他的影子都没看见。
一直到年节的宫宴,温欢被松齐带着的人安排着换衣服去用膳的时候他才见到了宗非白。
和天恒国不一样,翠岚的皇帝穿的皇袍是黑色的。
怎么说呢,温欢觉得宗非白穿黑色确实比穿明黄色的黄袍要帅。
至于这个结论怎么得到的,那自然是温欢仔细的在脑袋中思考并且想象之后得出的。
这也是温欢第一次见到一堆大臣,还有从前遗留下来的几位听话的公主和一位听话的皇子,听说体弱多病,现在封为王爷了。
温欢坐在上面没五分钟,对方就咳嗽了三十多次,几乎没停止过。
就光是这么听着,温欢都发自内心的为对方觉得难受。
他盯的时间太久,旁边看似在同大臣说话的宗非白三分钟之内偷摸给了十几个偷瞄小动作,而被盯着的那个王爷就更不用说了。
他活下来不仅是体弱没竞争力,那也是聪明识时务,知道现在的宗非白不能真的一个兄弟都不留下来,那名声太不好听了。
这份识时务也能说他敏感,比方说现在,他心里面在流泪,哭着求他们这位皇帝的心上人别再盯着他看了。
他的祈求大概是生效了。
温欢很快将视线收回,低头又去吃饭了。
晚宴结束回去,温欢前脚刚踩进殿内,后脚就被人从后面拦腰给抱了起来。
宗非白肆无忌惮的将所谓的皇家礼仪踩在脚底下,温欢的惊呼声根本没引来半点视线,整个皇宫都静悄悄的。
“欢欢,我们是不是应该考虑考虑封号的事情?”
温欢先拍了拍宗非白的头,没好气道:
“讨论就讨论,你先将我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