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然!”
谢灵看到超然者的动作,几乎立刻就打算放弃帮助未来之主。
“别过来!”
但就在这时候,楚然用从未有过的严肃语气说道:“干好你自己的活儿,老谢!”
谢灵怔了怔。
顿时捏紧拳头,转过头继续用目光关注着未来之主。
他并不是单纯在看热闹。
而是以自身召唤命运的关注,或者说是将命运的意志,吸引到这一片空间来。
超然者先前那句话已经道破了关键。
将命运的力量引入此地,与超然之力碰撞,绝不是一件好事。
可谢灵没有选择。
他知道自己有几分能耐,如今未来之主不知为何从宁川那里得到了命运的怨念,那这份力量或许就是扭转一切的关键。
哪怕违背自己原本的想法,放弃帮助楚然,他也得完成这件事。
“废物东西,你到底行不行!”
谢灵的表情已经难以控制,近乎嘶吼道:“再特么磨蹭下去,我都要被命运同化了!”
控制命运的意志,对他来说是不可能完成的操作。
他只能尽全力让自身与命运长河同调,这样一来,命运长河的意志才会主动关注到此处发生了什么。
而那些被未来之主尽数吞入体内的怨念,它的力量来源,才是真正的‘命运修正之力’。
因超然者改写无数个时空的深渊之王本应有的命运,又构建了绝对命运这种封堵命运可能的东西,这段漫长的时间里,命运长河积攒了庞大、可怕的修正之力。
那些无处可去的力量最终会变成什么?
原本的猜测,是谢灵自己。
但后来谢灵被未来之主提醒才发现这一推测并不准确,他的力量来源,是命运意志的选择。
是绝对命运诞生后,命运长河亲自种下的一个可能性。
可命运长河累积的自我修正力量,并没有真的消失。
它以另一种方式,出现在了另一个人身上。
那个人,就是完成了时空闭环,只存在于过去和未来的宁川。
虽然谢灵不知道未来之主到底用了什么手段,才把宁川身上的这份如影随形的怨念拿到手,至少目前看来,他们都是一边的。
也许是听到了谢灵的话,未来之主居然将那一块立方体凑到嘴边,以极其狰狞的姿态张开嘴巴,狠狠一口咬了下去。
立方体仅仅是一种象征,那承载着深渊力量的物品根本不足以成为命运怨念的容器,所以它的外表仅仅只是用来看的。
它的本质,就是命运的怨念!
咔嚓,咔嚓!
未来之主的嘴里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咀嚼声,他大口大口嚼着那些立方体的碎片,三下两下,就将整个立方体都给吞了下去。
就在这时,穹顶那道光柱忽然停住了前进。
命运长河好像一瞬间被掠夺了视野,不再向这边投来关注。
但谢灵却遭到了强烈的反噬,鼻孔里流出发光的液体,全身都在颤抖着,咬牙说道:“还要多久?”
“已经可以了。”
未来之主闭着双眼,语气冷静道:“等等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
听到这句话,谢灵没有露出任何不耐的表情,擦去鼻子里流出来的液体,沉声道:“你有什么计划?”
容纳了命运庞大怨念的未来之主,此刻就好像一个随时都有可能爆炸的火药桶,给人一种极其不祥的感觉。
他朝谢灵招了招手。
谢灵会意。
两人的念头碰撞,很快就完成了交流。
而谢灵脸上,同时浮现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他深深看了未来之主一眼,“你说的方法,最好有用。”
“如果没用,我会先你一步去死。”未来之主的回答相当平和,他没有睁开双眼,甚至没有张开嘴巴,只有声音回荡:“现在,就等楚然给我们创造这个机会了。”
下方发生的一切。
似乎都没有对超然者与楚然造成任何影响。
楚然看了眼抓住自己手腕的那只手,并不生气,反而道:“你的漂亮话确实好听,让我成为第一任超然的主人,也会是最后一任。这份诱惑,如果是梁绛星来扛,恐怕他早就已经投了。”
“但我从最开始就已经表达过我的态度。”
“什么超然之力,我根本没有任何兴趣。力量这种东西只需要够用就行,哪怕命运是个箱子,但在这个箱子当中,我已经是最强了,何必还要去追求什么更强大的至极伟力?”
说到这儿,楚然也是突然伸手掐住了超然者的脖子,“我从始至终都没想过成为超然者,或者说,成为超然者,仅仅是万不得已的最终道路。如果可能的话,我更希望把你们这种满脑子疯狂想法的家伙全都干掉,只要杀光你们,我没有超然之力,也不会有人跳出来给我添堵了。”
“不错的想法。”
超然者死死抓着楚然的手腕,逐渐将之掰向自己,他的目标,显然就是已经集伟力于一身的‘原初深渊’。
而在这一过程当中,他依旧说道:“那么现在又回到了一开始的问题,假设你只要杀了我,就可以解决所有的麻烦,让这一切争端结束,你要怎么做呢?”
“我的意思是——你该怎样才能杀死我?”
超然者这个问题,并不激烈,更没有任何咄咄逼人的意思。
他就好像在陈述一个事实。
杀了我,确实可以终结一切。
但你做不到!
“没错,在这片空间当中,你就像是老王八一样能活。”
“谁能活过你啊?”
楚然笑了笑以后,紧接着道:“但不好意思,我似乎有另一个选择。”
超然者目光一凝,盯着楚然说道:“你不会想那么做的。”
“不,其实我很想。”
说着,楚然松开手,原初深渊所化的长剑顿时脱手而出。
那柄长剑悬停在空中,只一瞬后,便向着超然之力飞去!
“伟力集于一身的,从来都不是我。”
“而是深渊啊,你这个傻b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