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简单粗暴了。”
破碎深渊之中，楚然看着自己新增的能力，不禁叹息道：“合着我最后一个被动就是这个？”
【深渊之主：效果5，【君王】】
就这么干巴巴的一个名字，连句解释都没有。
但楚然已经意识到这个能力应该怎么用了。
从前解锁的一切能力，都像是被他掌握在手中的工具，必须要配合使用说明，并且随着使用的次数越多才会开发出更多功能。
可是【君王】这一特性，就像是他与生俱来的本能，脑海中已经自动浮现了许多用法。
其中最为直观的一点，就是深渊王权的能力上限也被提升了。
如果说最初的深渊王权，就像是他用权力的象征去压服那些深渊中的臭鱼烂虾，那么拥有了王冠以后，他就等于得到了名义上的认证。
但加上【君王】特性以后，自己就已经变成了权力本身。
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以前的诸多限制不复存在，现在再让他去控制天门城深渊入口处的怪物，恐怕一个目光投过去，数亿生物就得跪下磕头。
除此之外，楚然甚至有种自己不需要发动深渊王权，就能震慑一切深渊生灵的感觉。
虽然不知道那是不是错觉，可他很清楚自己如今已经得到了真正的‘王权’。
冥冥之中更有种感觉，这份职业暗藏的玄机，恐怕就是【君王】这一特性。
为了这碟醋才包的饺子。
好消息就是，得到这一特性，自己从此面对深渊任何生物都有了对抗的底气，坏消息就是，这条路恐怕也走到了尽头。
楚然待在原地思索片刻，忽然说道：“我觉得自己现在已经无敌了。”
“我的主人，那恐怕是您的错觉。”
怨恨在此刻幽幽说道：“力量的飞速提升是会带来这种错觉，身为您最忠诚的仆人，我必须要提醒您，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楚然并没有在意它泼了一盆冷水，只是扭头问道：“你之前说我被星球意志搭建的框架束缚了，那你一定知道应该怎么跳出这个束缚。”
“这就要利用我献给您的那份力量，主人。”
怨恨再次‘善意’地提醒。
可楚然却皱住眉头。“你那份力量不是……”
他下意识从虚空背包里取出了黑暗皇者的脸。
这才发现，不光这张代表着黑暗之心的脸没有消失，上面那颗宝石更是安然无恙。
“什么情况，转职道具没消失？”楚然睁大双眼，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不要被框架束缚？”
怨恨没有说话。
但它那张骷髅脸上，似乎露出了一丝笑容。
楚然没能注意到它的笑，只是翻来覆去观察那张面具，最后犹豫着将它凑近几分。
随着这个动作。
黑暗皇者那张脸上镶嵌着的宝石骤然绽放出耀眼光芒。
一道道光华汇聚成拇指粗细的流体，向他眉心涌去。
刹那间。
楚然眼前出现了无数缤纷混乱的画面。
他逐渐明白了很多东西。
其中甚至包括自己这个职业的‘深层秘密’。
画面之中，许多庞大的身影不断交手，暗红色的星河摇摇欲坠，很多血色触须都被打得绷断。
散逸的能量撕裂空间，整个深渊宇宙如同爆炸了一般向外扩散。
其中一个巨大的碎片降临到蓝星，瞬间就形成横跨不知多少维度的通道。
无穷无尽的深渊生物从中涌出。
那正是深渊入侵之初的场景。
楚然意识到，深渊中的战争不知发生在多少年前，但双方的时间流速并不相同。
当深渊的一颗尘埃落到蓝星时，正是二百年前，人类险些经历灭顶之灾的时刻。
那一天，蓝星意志苏醒。
并且着手开始搭建职业者体系。
自己的职业，恐怕就来自于深渊维度的巨大碎片。
每一次转职看似都是掠夺权柄，实际上更像是一种权限的解封，随着自己不断升级，解封的程度也层层递进。
“所以说，我的职业应该叫‘君王’权柄？”
楚然的双眼已经渐渐变成了绚烂的颜色，那颗宝石让他明白了很多东西，但他却还有一个疑惑：“如果我拥有的是君王权柄，深渊王权才是真正的核心，那你为什么会认为我这份力量才是原初深渊？”
他转过目光盯着怨恨，语气像是失去了感情，淡漠到极点：“原初深渊的本质，不该是一个核心的权柄所能概括的。”
“当然，我的主人。”
怨恨由衷道：“您能够想清楚这一点，证明我们的胜算又大了几分。”
“正如我与您说过的一样，您是原初的代表，唯一的造主。这份权柄的伟力足以贯穿深渊的起点与终点，而余下的力量，只不过是您王冠之上用以点缀的宝石。”
它缓缓说完，伸出手臂指着那颗宝石：“吞噬掉这份力量，您就会明白，真正的原初伟力，正是您所代表的一切意义。深渊所诞生的第一份权柄，无上伟力，此刻就在您的手中。”
听着它咏唱般的讲述。
楚然面无表情，任凭眼前画面翻涌，最后一把捏碎了手中的面具。
掌心的残骸中，躺着那颗璀璨的宝石。
他凝视片刻，最后将宝石举起，放在了王冠之上。
叮的一声轻响。
整个破碎深渊都回荡着清脆的声音。
就连再度蓄势欲要横扫而来的光环都在此刻停滞下来。
那颗宝石镶嵌在王冠之上，立刻占据了中间的位置，如同怨恨所说，它化成了冠冕上的点缀。
随着光芒慢慢收敛，楚然眼底的绚烂神光也渐渐黯淡。
他闭上双目，再次睁开时，便活动了一下肩膀，用一种极其新鲜的眼神去看待面前所有事物。
那就像是一种更加高维的视角，曾经死气沉沉的无尽虚空，如今在他眼中就像是变成了一片片交织扭曲的能量波纹。
他甚至可以看到更多的颜色。
一瞬间，世界的原貌展现在他眼底。
楚然沉默许久，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这场面……太特么抽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