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手,环绕在了男人的脖颈。
唇齿缱绻。
温热不止。
如一把火点燃。
深入,深入,再深入。
鼻息温存,心如小鹿乱撞,似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燕云澈微怔,颅腔内却是绽开了火树银花,连带着眼底都是晶亮的光。
旋即,反守为攻,将心爱的姑娘抵在了树干,清雪洒落,如雾色蒙蒙,彼此的轮廓形成了绝佳的画作。
“沈将军,打扰了。”
耳鬓厮磨,他低声语。
清风夹雪,凉意彻骨,却都滚烫得如在火炉。
没有山盟海誓。
没有地久天长。
只有这一瞬的彼此和最真挚的感情,碰撞出最炽烈的烟火。
男人贴在肌肤的手掌,灼热到在肌肤带起了一阵酥麻痒意。
如电流,似鸦羽,又逢雨打芭蕉。
……
……
“待到日后,外祖一家得到自由,便去相见,沈将军定会喜欢他们。”
“外祖父中了一种南疆的蛊毒,北渊封地那里快找到解药了。”
他一声声问,眸色温润染上憧憬。
她侧耳倾听,水墨油纸伞下,轻勾鬓发至耳后。
“皇兄是长兄,他理应做这个位置的。”
“让他做吧。”
从前,燕云澈培养北渊势力,一是为了自保,二是为了外祖一家得到自由后,能够护住外祖一家,三是踏破上京城,报那血海深仇。
至于暗部,原是想给沈宁当嫁妆的。
他本孤独之人,不该得到人世间的幸福与爱恨的眷恋。
他孤独来,孤独去,死后长眠在地底,若有鬼神之说,便想护佑沈宁余生。
北渊铁骑踏破上京,不是为了那张龙椅,是为了泣血之恨。
然而,事到如今,顾虑有所不同。
沈家忠良,虽是功高震主,但对大燕的忠心不容置疑。
若有一日,兵戎相见,沈家必然死守上京,为元和皇帝战死。
母亲死的那年,他年幼无助,满朝文武如见瘟神,唯有沈国山恭敬对他行礼,喊一声北渊王。
母亲在世时,文官进谏说母亲是妖妃祸乱朝纲。
金銮殿上吵了好几日。
外出征战回朝的沈国山,一语定乾坤,让满朝官员瑟瑟发抖,无人敢高声语。
如此,彼时的苏贵妃才摆脱了妖妃之名。
燕云澈说至此,眉眼清冷,却有笑意。
他对沈宁伸出了手。
沈宁一愣。
男子见此,眸光微黯。
沈大宗师所求,不过名分二字。
偏生这名分,是沈宁最难给出的。
随后,沈宁手放在了燕云澈的掌心,十指相扣,严丝合缝,是清凉与温热的交缠,平淡从容,却又难舍难分。
走出枯枝荒雪,便去了桃村。
桃村的东南角,有一座衣冠冢。
是燕云澈离开上京城的那年所弄。
他摘下了面具,闻声道:
“母妃,孩儿带阿宁来看你了。”
“阿宁,是你和父皇选中的儿媳,你们泉下有知,定会高兴的。”
沈宁望着悲凉的衣冠冢,单膝跪地作揖行了个礼。
“微臣沈宁,叩见苏太妃。”
燕云澈一寸寸地扭过头看来,微微张嘴,颇为讶然。
沈宁疑惑迷茫地看着他。
“不必行君臣之礼。”
燕云澈满目都是宠溺之色,笑意清浅如涟漪扩散。
沈将军。
如何看都是可爱的。
比大白可爱多了。
对吗?
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