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指尖微颤,浑身怔住,一时之间不知作何反应,骨子却是不由自主的酥软了许多。
眼前是男人放大的俊脸,甚至能闻到独属于他身上的冷香味,是那样的好闻。
好似充满诱惑力的万丈悬崖。
纵然万劫不复。
纵然危险森然。
却也让人,不顾一切的纵身一跃。
“将军,我失礼了。”男人低声道。
他蜻蜓点水的落下一吻,不敢太过于放肆。
毕竟他也一向习惯了压制自己的感情,但一日之间情难自持整整两回也是过分之事。
他低着头,像是任打任骂的认错般。
“燕云澈!”沈宁咬着牙,恼怒道。
男人抬眸看她。
下一刻。
沈宁蜂拥而来,坐于男人的腿上,一手抓着对方的下颌,一手环绕着其脖颈,直接狠狠地咬在了对方的唇上。
她从小性子就傲,哪怕后来内敛沉默了,骨子里依旧有着不服输的劲儿。
纵然此等事情,她亦不服。
一丝浅淡的血腥味,蔓延在彼此的唇齿之间。
热火,点燃在冬日的马车。
血腥味的深处,是从浅尝辄止到甘之如饴沉沦进这片热火的她与他。
一阵炽烈后。
沈宁扬起了眉,勾着唇角明媚地说:“抱歉,我也失礼了。”
男人:“……”此等事,也需要争强好胜一番吗?
马车行驶在积雪铺道的路上,渐渐远离了红梅园。
燕云澈的眸光,落在沈宁的唇畔上,是他身上的一点血,迅速让他的眼神在暗沉中炙热,那难以自持的感觉,转瞬就已卷土重来了。
“阿宁——”他哑声开口。
“嗯?”
“是我不好。”
他清楚的。
清楚至少也要过了这个冬天,等到春暖花开,等到行军战士瞑目,再开诚布公的谈论其他。
不该是现在。
而在今日之前,他是理智的。
沈宁凝眸望他。
印象中。
北渊王“声色犬马”,满身的富贵和妖邪。
沈大宗师神秘莫测,是深藏不露的武学榜首。
但不管北渊王也好,大宗师也罢,都是意气风发的,而非像现在这般。
沈宁并非矫情之人,心中分明自是拎得清。
“你很好,从未有过不好。”沈宁低声说。
男人的眼底泛起了光亮。
于是乎——
他问:“适才,你是先想到北渊王,还是沈云?”
“…………”沈宁嘴角轻抽,“我先想到大白。”
燕云澈:“哦……”
却说红梅园的巅峰高处。
雪中红梅,韵味十足。
云挽歌站在树下,遥望着马车渐行渐远,想到沈云也上了那个马车,眉头便淡淡地蹙起。
后方,燕老太君拄着拐杖缓步而来,并肩立于雪上,循着云挽歌的视线朝山下看去。
“沈将军,给你二叔机会了,同样,也是给他挖了个坑,等待着他自曝马脚的往下跳。”燕老太君叹道:“若你二叔死不悔改,我是救不了他了。”
“奶奶。”云挽歌低声喊。
“嗯?”燕老太君露出了只在孙女面前才有的温柔神情。
“沈家,有危险了。”
“是啊。”
“我想陪她。”
燕老太君闻言,却是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