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晴在宗祠丢了颜面不说,还把协理管家的权力给弄丢了。
回到房中,纳兰晴把满桌的瓷器、白玉杯盏给推得摔在地上,眼睛红得吓人,仿若野兽般瞪视着前方。
“沈宁!”
纳兰晴咬牙切齿,充满恨意的音节,从嗓子眼深处蹦出来。
小玉跪在地上低着头瑟瑟发抖的,“夫人莫气,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我气什么,我不气。”
纳兰晴一贯自持骄傲,把脑袋和下颌抬得高高的,杏眸极力的睁大,硬是不让眼泪淌下一滴来。
“她沈宁不过是个弃妇,我可是沈家的长夫人,等那两个老不死的入了土,这么大的家业和爵位,不都是我纳兰晴的了。”纳兰晴说到后边,竟是开心的笑出了声。
这一笑,眼泪便掉落了出去。
如此狰狞的神情落在小玉的眼里,只觉得悚然的寒意席卷了全身。
“等到那时,她沈宁,是个什么东西?岂敢在我面前作威作福?”
纳兰晴勾着唇角,双手轻握,指腹摩挲着指甲上的血色蔻丹,抬着眼皮冷淡地道:“沈宁一介废躯,都能拿到榜首的成绩,顾烟萝她干什么吃的?去,安排一下,我要和她见一面。”
“是。”
下午的时候,纳兰晴在上京城的解忧楼,与顾烟萝见了一面。
她自称去佛陀寺忏悔自己的过错,便戴着祥月簪大大方方的出了门。
解忧楼。
“烟萝妹妹,看,姐姐给你带什么了。”纳兰晴脸颊堆满了笑,拿出了一盒珍贵的茶叶,“这是我娘家的月烟茶,独此一份,千金难求,特地为妹妹留的。”
顾烟萝穿金戴银的坐在雅座的桌前,声音响起时,她正端着茶盏轻抿了口。
一抬头,恰恰好能看到纳兰晴发髻上的祥月簪。
她原是想去沈家登门拜访,观察一下纳兰晴是否戴上祥月簪。
既然纳兰晴邀她在解忧楼见面,她也省得去一趟沈家,怕见到那位晦气的沈宁。
“这茶,纳兰姐姐还是拿回去吧,谁知道有没有毒。”顾烟萝冷笑。
纳兰晴脸色一变,“烟萝妹妹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罢了,我当真以为你是帮我,没想到你两头吃,纳兰晴,做人可不要太缺德了,我顾家虽然只是商贾之家,但你不过是沈家的儿媳罢了。”
顾烟萝把茶盏砸在桌上,“当初沈惊风与叶倾城才是一对,谁不知道是你巴巴的上去,人家心里只有叶倾城。”
听到叶倾城这个名字,纳兰晴实在难以维持住长袖善舞的一面,面孔的五官都快要挤到一起去。
她恨极了这个名字。
更恨极了那个占据沈惊风内心的女人。
“顾烟萝,我们,彼此彼此。”纳兰晴索性也不装了,“不过我比你好点,我至少是沈惊风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妻子,而你顾烟萝,至此都没得到顾景南的眼神,就连上京最差的秋季考核,你都连沈宁那个贱人都不如。”
“你说什么?”
顾烟萝直接薅住了纳兰晴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