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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师父的尸体我的心也一点点的冷下来了,不过想到零的承诺,还算是有一点安慰了。

我跪了多久了?有三四个小时了吧?抬头看看,其他人都走了,大约是去搜汪家基地的资料了吧。

还有几个人陪着我一块儿在这儿晒太阳,黎簇,黑爷,还有,吴邪。

吴邪,我心里叹息一声,说实话,我一开始是怪他的,可其实真正做错的是我,如果我能······

算了,想太多是没用的,我还是把师父埋了吧。

埋在哪儿呢?

啊,就那棵树下吧,我最喜欢的那棵树,以前我都会在那儿等师父出任务回来,每次回来他都会提一大袋的零食,里面最多的就是大白兔奶糖。

我撑着地想站起来,可跪了太久我的腿已经麻木了,实在是用不上力气,黎簇和黑爷见状把我扶起来了,膝盖真的好痛,不过,比起师父的痛来说,这不算什么吧?

我轻声对他们说“我去找点东西,不用担心我。”

“我陪你去。”

黎簇拽着我的胳膊,能清晰的看到他眼里的怜悯,或者换种说法,说是心疼吧,我是不喜欢怜悯这个词的,它总显得我好像很可怜的样子。

可我哪里可怜呢?这只不过是别人的想法罢了。

幸好黑爷戴着眼镜,不然我还真是难以想象他那样的人会对谁露出怜悯的表情,黎簇应该向吴邪学学的,因为我现在实在是看不出他的情绪,难姐的死他是什么心情呢?哎,实在是看不出来,或许是有一些伤心的吧?不然他的眉头怎么紧紧的皱着?

我摇摇头“没事的,别担心,你们在这儿等我。”

说完之后我自己都惊了一下,原来我的声音这么嘶哑,我刚刚还没发现呢,实在太难听了,怪不得他们三个是那样的表情。

我叹息一声转身回了宿舍楼,爬楼梯的时候一幕幕的画面掠过我的脑海,都是我和师父的回忆。

记忆中,十六岁的师父已经很高了,他把我抱在怀里,就像抱了个布娃娃,那时他看我的眼神是什么样的?也像现在一样温柔吗?

我觉得应该不是,他一个小队居然要带小孩子,当时一定很烦吧,想想师父被我闹的头疼的样子我就觉得好笑。

恢复记忆之后我难免的多了一些想法,还挺哲学的呢。

我不禁的会想,之前的汪小喵真的是我吗?或者说乔九月是我?还是说我只是一个融合了她们记忆的新的个体?

我其实不聪明的,这种事情我真的想不明白,我试过把自己从乔九月和汪小喵当中抽离出来,可我做不到,感情是做不了假的,不管我是谁,这些感情总归都是我真实体会过的。

还是别想这些徒增烦恼的事情了,穿越嘛,没有常理可言的。

再说了,想那么多有什么用,我可是天选之子,总归是有点气运在身上的,比如说我灵魂割裂残缺居然还能长这么大,又比如说我新得来的朱雀血脉和长生,还是死不了的那种。

只不过这气运来的迟了点儿嘛。

我先进了自己的房间,哎,说实话,我最讨厌的就是故地重游了,那种感觉让我很难受。

所以我把师父买给我的奶糖都装起来就离开了,我又去了训练室,在里面找了两个玻璃罐子,拧开后我用匕首割开了自己的手腕,幸好这两个玻璃罐都不大,不然我觉得我可能会流血过多而死。

不对,我死不了的,毕竟我气运加身,有世界保护我呢。

我没去师父的房间,我之前常去,里面没什么可留给我做纪念的,我屋里的猫咪套装也不准备带了,就让他们保持原样吧,说不定师父会回来看看?

幸好他送了我个平安扣,还能让我有点念想,或许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所以那天他送我礼物的时候才会说怕来不及?

现在想想,我真是一个吝啬鬼,这么多年了我什么都没送过师父,其实吧,也不是我不想送,主要是因为我没钱,这十几年我一直靠汪家和师父养着,任务都出不了当然没有酬金了,我总不能用师父的钱去给师父送礼物吧?

我快速的下了楼,远远的就看到他们三个围着我师父站着,一看到师父的尸体我就心里难受。

师父啊,你实在是命不好,遇到了我,这辈子你过的太苦了,不过你放心,零答应过了,你下辈子一定会幸福的。

我把一瓶血递给黎簇让他喝了,他是真的听话,都没问我是什么就直接喝了,也真不怕我下毒害他。

我又给他们一人分了一块儿奶糖,也不是我小气,主要是师父留给我的不多,给多了我就不够吃了。

我没吃,舍不得。

我把师父拖到了那棵树下,要挖坑的时候我才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我没拿铲子。

不得不说黑爷是真大方,他那么漂亮的一把刀居然拿来给我挖坟用,也不怕不吉利。

他们要帮忙,我都拒绝了,亲手给自己的师父挖坟真的是一种特殊的感觉。

刀还是没铲子好用,挖了大约有一个小时我才挖了个坟出来,把师父放进去后我把另一瓶血放到了他外套内侧靠近胸口的兜子里,这样也算是我陪他死过一次了吧。

嘿,你别说,这埋人也是个力气活呢。

我没给他刻碑,我觉得这棵树就是一个不错的碑,看着师父的坟我不禁想着,这里会不会开出一朵花来?师父会是什么花呢?

或许不是花,我觉得师父的灵魂应该会变成一只猫,师父应该是很喜欢猫的,我的名字,他送我的东西,都是有关于猫咪的。

那师父会是什么猫呢?

我觉得会是一只黑猫,因为师父总是穿一身黑,他的眼睛也很黑,或许他应该有个白色的肚皮,因为他面对我的时候总是很温柔。

这么想着我就生出了养猫的心思,后来我就放弃了,我一个没有家的人,怎么能给别人家呢。

我起身看向他们三个,他们那种表情好像死的是我一样,看的人非常火大,我就对他们说“我又没死,你们能不能别一副死人脸。”

结果我刚说完这句话,眼前就一片漆黑,我能感觉到我直挺挺的倒下去了,也不知道是谁把我扶住了。

零不是说我不会死吗?这是什么意思?我要是死了师父他们怎么办?别搞我啊,我的人生已经很操蛋了好不好。

等有意识之后,我真是感到一阵阵的无力,怎么说,自从穿过来之后最常发生的事情就是晕倒,这长时间没晕了突然来这么一下整的我还以为自己要死了,还怪吓人的。

我睁开眼睛看了一圈儿,我在车里,旁边是晕了的黎簇,驾驶座上是吴邪。

什么意思?这朱雀血脉骗人的?我和黎簇怎么一个接一个的晕。

突然间我余光瞥到吴邪的肩膀在颤抖,我眯起眼睛仔细观察他,他捂着脸趴在方向盘上,渐渐的整个身体都在颤抖了。

原来这小子是在哭啊。

哭什么呢?

他不是已经清洗了汪家吗?虽然我知道汪家肯定不会被灭,因为汪岑和汪先生那个老东西可是到现在都没露过面呢。不过近几十年他们肯定是翻不起什么风浪了。

是在哭难姐吗?这确实该哭一哭。

又或者是在哭黎簇?还是在哭这一路走来死掉的那些朋友?马日拉,车嘎力巴和一些我不知道的人?

哦,我知道了,他是在哭自己吧。

哭自己变成了现在这样,步步为营,执人生死,算计的太多他也失去了太多。

我还记得黎簇给我看的那张照片,是他和他的兄弟,胖子,小哥,铁三角嘛,那张照片里他真的很快乐,傻乎乎的,看着就很天真,和现在可不一样。

或许他是哭自己已经不如从前单纯了吧,也不如从前快乐。

其实没必要哭,人总是会变得,这是成长的必然结果,成长的过程就是不停的捡起一些东西,又丢掉一些东西嘛,只不过有些被丢掉的东西比较重要罢了。

这是没办法的事,我们总不能让时光倒流吧,就连零那个家伙都做不到的事情,就别说我们这些普通人了。

就算倒流了又能怎么样呢?你就能确定重来一次你做出的决定就是对的吗?你确实可以避免一些东西没错,可你就确保不会因为你改变了这个结果而造成一些别的损失吗?

所以没必要纠结过往的得失,在未来的路上你或许失去的更多呢?所以珍惜当下吧,也不必为未来发愁,得到的更多也说不定呢?

我在心里安慰了吴邪一番,主要是我觉得这个时候开口不太合适,要是让他知道他哭鼻子被我发现了,心里一定更难受吧。

我在心里叹息一声,也不是可怜他,他也不需要我可怜,我只是感叹时间真是一个神奇的东西,它把吴邪从那样变成了这样。

也不知道时间最终会把我变成什么样,这可太难猜了,毕竟我的时间是真的多。

累了,不想了,睡了。

我靠在黎簇身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就像从前那样。

再次醒来的时候,四周都黑漆漆的,我闻到了一股独属于医院的味道,也不知道我睡了多久了。

我坐起身看了一圈儿,嚯,人还挺多的呢,黎簇,黑爷,吴邪,王盟,还有个胖子。

黎簇在我旁边的病床上躺着,其他人则是靠坐在沙发上,应该是都睡着了,不然我醒来他们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看来是个vip病房,还有沙发呢,看到这么多人守着我我还是有点意外的,毕竟我也是个汪家人呢。

我下了床走到黎簇身边看了看,他睡的还挺香,我正看的认真,他突然睁眼了,我赶紧把他捏晕了,我靠,吓死我了。

我用力的戳了戳他的脸以表达我的不满,然后我盯着他看了许久,我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相处了,毕竟是我师父杀了他的沈琼,算了,不想了,想多了头疼。

我这个人很看的开的,从来不为难自己。

我转身走到沙发边上把他们全捏了一遍,我可不想一会儿再被吓一跳,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等最后要捏黑爷的时候他突然伸手把我抓住了,他笑道“小孩儿,这招学的不错嘛。”

我轻笑着挑眉“那当然,我可是很聪明的。”

他又问我“你这是准备干什么?”

“我要走了,出去散散心。”

确实是这样没错,我现在真的很不开心,在外面转转应该会好一点。

黑爷似乎并不意外,他只是轻声问我“要去哪儿?”

我思考了半天,似乎没什么好去处,我十几年来唯一一次外出还去的是沙漠,于是我实话实话“我也不知道。”

黑爷起身看我,他摸了摸我的头“走吧,带你去我的眼镜店。”

“黑爷,我想吃青椒肉丝炒饭了。”

我吞了口口水,真的是很饿了,也不知道多久没吃饭了。

黑爷突然笑了,他点点头说“好。”

我看了看身上的病号服问道“我的衣服呢?”

“没来的及给你买新的,你先跟我去我那儿,我给你找一身新的。”

黑爷的衣服?他比黎簇还高,我穿着不就成了唱戏的了?

“算了,我就穿我自己的。”

黑爷指向两张病床中间的柜子,随即转身出去了“你先换吧,我在外面等你。”

我快速的拿出我那身破烂的训练服换上,穿了鞋我就一溜烟的跑出去了,实在是太饿了,我觉得我现在能吃下一头牛。

到了黑爷的眼镜店他把我领进了后院儿的屋里,他拿了份青椒肉丝炒饭出来,是和前两次一样的包装。

黑爷撕开包装递了个勺子给我,然后他又起身给我倒了杯水“知道你饿,估计是等不上我再做一份了,将就吃吧。”

“你还会做饭?”我连忙两口吞下嘴里的饭“真的假的?你这手还会拿菜刀?”

黑爷笑着拍了下我的脑袋“我还会按摩呢。”

“盲人按摩?你学这个干嘛?”

黑爷叹息一声,说出的话却带着笑意“如果你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瞎,你也会学的,这叫未雨绸缪。”

我皱眉点了点头,确实是这样没错,不过我怎么可能让他瞎了呢,这朱雀血脉可不是白得的,总得让它发挥点作用吧。

于是我快速把饭扒拉完,又喝了一大口水,我走到黑爷跟前抽出了他腰间的刀,我对他说“闭上眼睛。”

“闭了。”

我盯着黑爷的墨镜看了半天,他应该不会骗我吧?我有些不信,就摘下了他的墨镜,其实我是想看看他的眼睛。

我看到黑爷的身体僵住了,他的手抬了一下却没制止我,我把墨镜放到桌上去看他的眼睛,哪有很吓人嘛,黑爷真会瞎说。

我伸手摸了摸他紧闭的双眼“很漂亮的一双眼睛。”

黑爷轻笑一声“就是为了看我的眼睛?”

“当然不是,张嘴。”

等他张开嘴后我划破了自己的手掌,随后捏成拳悬空放到他的嘴上,血珠快速的滑落到他嘴里,我仔细看了下,这血隐隐的有些金色,啧啧,真够高大上的。

黑爷猛的睁开眼睛看我,我手上流出的血滴到了他的眉毛上,又顺着他的眼睛滑了下来。

他紧紧抓着我的手皱眉冷声道“你做什么?”

“喂。”我伸手接住滑落的血滴“很珍贵的好不好,这可是朱雀血脉。”

黑爷翻过我的手掌看了一眼,快速起身拿了卷纱布给我裹上“什么朱雀血脉。”

“驱虫辟邪,解毒治病,好东西呢,你别浪费啊。”

黑爷停顿了一下又继续手上的动作“麒麟血?”

“差不多吧。”

“小孩儿。”黑爷抬头看我“你不会其实是个张家人吧?又是失忆又是麒麟血的,难道你和哑巴还有亲戚关系?”

“我的是朱雀血,哑巴?你说的不会是·····”我皱起眉头装模作样的思考了一会儿才说“张起灵吧?”

黑爷显然有点惊讶,他转头看我,挑了挑眉“你真认识他?”

“不认识,汪家的资料里有,我接这个任务的时候大致了解过你们。”

黑爷点头戴上了墨镜“就算你血液特殊,也不能随便用,你给黎簇喝的也是你的血吧,是不是晕了?”

我挑眉笑了笑“我觉得是因为饿的,哎呀,你放心吧,我长生,死不了。”

“长生?”黑爷的音量提高“小孩儿,你不会真是张家人吧?”

我叹息一声“真不是,黑爷,我就是个普通汪家人。”

也不怪黑爷疑心,这要是我没见零之前就有这种特性我肯定也以为自己是张家人了。

“不说了,黑爷,我要走了。”

黑爷点头问我“有钱吗?”

“当然有。”师父这些年存下的酬金也不在少数,哎,真是对不起师父,他都死了我还得花他的钱,或许我该找份工作去。

黑爷起身看我“我送送你。”

我轻笑几声“不用,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嘛。”

对于我这突如其来的文艺范儿,说实话,我自己也觉得有些尴尬,也不知道黑爷会不会尴尬?

黑爷顿了顿把他的刀递给了我“拿着吧,防身。”

“离别礼物?”我伸手摘了黑爷的墨镜戴到自己脸上,有些大“这个就行,你的刀太漂亮了,自己留着吧。”

黑爷又转身从他的柜子里拿了把短刀递给我“拿着吧,这把不漂亮。”

我也不在矫情,把刀别在后腰里,黑爷送我这么多,我也得回礼吧,于是我说“你拿个瓶子······”

黑爷直接用力拍了下我的脑袋“打住,我不要。”

哎,这是我现在最多的东西了,他还不要,我只能忍痛掏了块儿奶糖给他“走了。”

我转身往外走,快要出门的时候,我听到了黑爷的声音,他说“小孩儿,下次见。”

我笑了笑也高声回他“黑爷,下次见。”

我借着树翻上了墙头,黑爷总喜欢说下次见,也不知这次的下次在什么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