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陀若都犹豫了。
按照计划,无论楼兰公主行刺成功与否,他和哈里提都应该在皇城外接应,以策万全。
“大师,明日不管结果如何,上京城必然一片大乱。”阿依丽说道,“以北明使团的护卫,未必有能力安然离开此地,有大师出手我才能安心。”
陀若都虽然只有地煞之境,但一身武艺极其神异,手段众多,故而楼兰公主才开口相托。
“既然殿下如此信任,小僧应下便是!”陀若都郑重承诺,紧接着又问道,“不知紫月郡主信中所言何事,让殿下做出如此决定?”
罡气一转,阿依丽手中的书信化为飞灰:“她只是劝我务必要活下去!”
“这话与之前冠军侯所言不谋而合。”陀若都沉声道,“有殿下在,西域便能保有希望;若没了殿下,西域绝不可能抵挡北雍事后的怒火,届时万事皆休矣!”
“不过紫月郡主能来此书信,足见她对殿下并无敌意。”这位大和尚忽然笑道,“小僧本还在想如何措辞与林施主说起此事,没料到殿下自己已经单刀直入去见紫月郡主了。小僧佩服!”
“那日只是心血来潮,想去见见他爱慕的女人究竟什么样,真没有太多心思。”阿依丽脸上红晕渐起,“不过我俩还真算得上投缘。”
“如此甚好!”陀若都抚掌而笑,随即又正色说道,“哪怕是为了林施主,也请殿下以自身安危为重,莫要轻言生死。”
“为了他吗?”楼兰公主轻轻点头,“我知道了。”
只见她玉手轻抬,一个粉色罡气形成的光团落入陀若都手中。
“大师且带着这个,等这边事了,我自会去寻你们。”
“小僧明白。”
.......
龙岭 神秘谷道
“哈哈哈,本公子终于从这该死的谷道走出来了!”魏坤从藤条编制的简易软轿上跳下来,伸了一个懒腰。
而抬轿的几名士卒脚底已经被谷道内尖锐的石头硌破,流血不止。
魏坤看也没看他们一眼,只是对着明俊说道:“明世子,现在我们怎么办?直接进攻上京城吗?”
刚刚走出谷道,一脸疲惫的明俊摇头:“坤少爷,今日当然不行,你看将士们都如此疲惫。待我等歇息一晚,明日攻城不迟。”
“就这荒山野岭,你还要本公子住一晚?”魏坤一脸嫌弃地摆摆手,“罢了,罢了!怎么打仗,我家老头子说了全都听你的,你在这里安营扎寨吧!”
“坤少爷,你要去哪里?”明俊听出了言外之意。
“你不是说上京城守备空虚吗?本公子要去上京城附近转一转!”魏坤满不在乎地骑上马。
“什么?坤少爷,你在说笑吗?”明俊都惊了,这位爷脑回路是堵住了吗?
守备空虚是相对咱们这支大军而言,不代表你可以单刷副本啊喂!
“本公子言出必行!”魏坤一脸傲然。
说罢,不等明俊反应过来,直接策马冲了出去。
“快!带上几个人,务必确保坤少爷的安危!”大惊之下,明俊急忙叫亲卫追了上去。
“遵命!”
看着绝尘而去的魏坤,明俊只觉得脑仁疼。御天君把宝贝儿子放在这一路,一是为了刷履历,二是希望他能有所照拂。
“大帅啊,你可真是给我安排了一位大爷啊!”早知道魏坤如此放飞自我,他当初说什么也不接这个活儿。
收拾心情,明俊很快开始指挥士卒安营扎寨。
他是一军主将,不是魏坤的保姆,有更重要的事情等他来做。
........
塞北 封西坨
惨烈的攻城战已经持续了半日之久,天月军多次登上城墙,却又被守军给反推回去。
野先等部族胡骑立下大功,几次恰到好处的突袭打得天月军顾头不顾腚,始终不敢全力以赴地攻城。
“这些胡虏还真难缠!”尉迟鸿亲自指挥,久战不下,心中不禁有些烦躁。
“将军,国公下令后撤整军!”忽然有传令兵前来。
“后撤?”虽然心有不解,但尉迟鸿还是不折不扣地执行了命令,“鸣金,收兵!”
随着急促的鸣金声,天月军令行禁止,有条不紊地迅速撤出战斗。
“王子殿下,天月军退了!”阿鲁山兴冲冲说道。
可居中指挥的呼延烁脸上却丝毫不见喜色:“没什么可高兴的!他们之所以撤退,是要把舞台让给他们的主子!”
说罢,他手指着远方:“拓跋星澜来了!”
暴风雪中,一条黑线从地平线出现,瞬间化为铺天盖地的潮水,向着封西坨呼啸而来。
地上的积雪掩盖了轰鸣的马蹄声,那是至少数万的骑兵!
半空之上,一人凌空而立,所过之处头顶的厚重云层尽皆消散,变成深邃无垠的浩瀚星空。
“拓跋星澜!”呼延烁看着那道如神如魔的恐怖身影,语气极为凝重。
“呼延烁,见到我来了,还不束手就擒?”拓跋星澜居高临下地俯视整个封西坨要塞。
“痴心妄想!”呼延烁毫不犹豫地回怼。
“就知道你们这些茹毛饮血之辈会负隅顽抗。”拓跋星澜首次拿出了自己的兵器,那是一柄双刃巨剑,剑长一丈有三,刃宽五尺四寸,比一名成年男子还要巨大。剑身由灰蒙蒙的不知名金属打造,没有任何奢华的装饰,有的只是简约到极致的厚重。
重剑无锋,大巧不工!
那柄巨剑悬于头顶,遥遥指向城池的大门。
拓跋星澜双手张开,苍穹上数以百计的星辰闪烁着光芒,一缕缕星华从天而降,如同千川归江、万流归海,汇聚成一道晶莹剔透的星华之柱。
而这光柱的尽头,便是那柄灰蒙蒙的巨剑。
随着海量星华注入,宽大的剑身开始透出清冷光芒,并且这种光芒越来越强,如同一轮明月悬挂在半空中。
而封西坨城中的所有人都被一股剑势锁定,仿佛那柄重剑就悬在每个人的头顶,下一刻便会落下。
“我再问一次,降还是不降?”
拓跋星澜的语气中听不出一丝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