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杀杀!”
萧索杀到疯狂,火红的发丝如火焰一样摇曳,漆黑的眸子看谁谁死,哪怕有生灵短时间内飞向数百里之外,依旧被极暗之光波及,湮灭。
一边倒的屠杀,火焰与鲜血交织,大地上充满了硝烟与岩浆,一道道可怕的虚影席卷,可怕的龙息与极暗之光纵横横扫。
“天呐,谁能救救我们!”
“恶魔降世,恶魔降世啊!!”
“苍天,大地,我向古老的终焉之主祈祷,降下魔罚,除掉不死魔王啊!”
残存下来的生灵悲呛的呼喊,绝望无助的情绪蔓延,它们在逃,在躲,在祈祷。
没有所谓的英雄,没有拯救,它们在凋零,在那无穷火影与尨息中湮灭。
其中,存活的一名天机道老人跪在地上,深陷的眼窝在流血,喃喃低语:
“不死祸体,我要看你的未来,我要看你被葬下,坠入十八层炼狱的未来!”
忽然,他仰天大吼:
“啊,为什么,我看不见,我看不见呐,他的身上蒙着混沌,凌驾天机之上,可怕的怪物,可怕的怪物啊!”
“死,全部给我死!”
回应老者的是萧索愤怒的咆哮,尨息划破百里长空席卷而至,那名老者如同羽化般,惨叫着,灰飞烟灭!
当世界安静下来一些,萧索没有收敛可怕的尨法,而是对着大地一阵咆哮。
“吼!”
轰隆隆!
腥红的土地四分五裂,崩开了,无穷的岩浆喷薄而出,与此同时,一道道哀嚎的身影从崩坏的泥土中钻出,绝望的迎接尨息的洗礼。
“惨惨惨惨惨!”
“我恨啊,为何要招惹他,天杀的不死祸胎。”
又是一阵惨叫,无论男女,无论青壮,修为如何,实力多么强大,在这片土地上, 他们如同蝼蚁一样被不死魔体屠戮,直至殆尽。
而这一切的原因,只是因为死了一个女人!
又过了一段时间,世界安静了。
火红色的大地,腥红的岩浆,浓郁的硝烟,烧焦的骸骨,宛若末日一样的土地。
至此一战,严格来说算是屠杀,敌人全部伏诛,无一人存活。
萧索浑身冒烟,半跪在一处高坡,颤抖地将手探入胸前的旋涡中,取出了一具焦黑骸骨。
颤抖地将月青颜的骸骨抱在怀里,他没有任何复仇的喜悦,只有无尽的痛苦。
“青颜,我不能失去你啊。”
他仰天悲呼,早时给自己做的心理暗示没有任何作用,月青颜的死令他感到深深的窒息与伤痛。
回想起她的音容相貌,明明很喜欢自己,却又故意克制,口是心非,明明很在乎,却又表现不在意,生闷醋的样子是那样迷人。
明明可以隐姓埋名,不用跟他一起去暮光之城,偏偏愿意搭上性命,陪在自己身旁。
她是那样的好,那样的深情与懂事。
可如今,却不在了,为了救自己而死。
“永别了,混小子。”
这句话是那样的深刻,
他清晰记得,这个爱他的女人,断了一条腿,浑身崩裂,鲜血迸溅,踉踉跄跄。
最终燃烧身与魂,带着他冲破了封锁,得以活命。
若非月青颜拼上性命,付出了所有,他如何能活。
萧索如何做到冷漠,如何能不在乎,如何能不心痛?
他也只是人,一个拥有不凡肉身的普通人而已,思绪情感与凡人一致,如何能至若茫然?
轻抚月青颜的骸骨,余温尚在,魂兮消兮。
萧索如同一个做出了事的孩子,半跪在地上,颤抖的诉说着:
“对不起,都怪我,都怪我,不该带你来的,不该因为我而害了你。”
他颤抖的说着,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站起身来。
为什么独孤狂等人能够复活,死去的天才能再现世间,萧索眸子突然亮了起来。
早先时,他依稀听见有人说:
“魔神药,一缕残念返真身的无上大药!”
萧索认真搜寻记忆中关于魔神药的记载,心神震动。
他曾在一本古籍上见过,魔神药,为世间最神秘的大药,蕴含无上的天地规则,能够于无尽虚无中攥夺造化,哪怕是死去的人,只剩下一缕残念,都能够将其复活。
而早先时,那些人追逐的那株长腿的‘草莓’,不正是魔神药吗?!
一刹那,萧索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将目光投向一个方向。
剑王剑阵,大坟之下,远方的那座高崖。
那株药逃进了那座被剑阵庇护的洞窟之中!
“青颜,你等我,我一定会让你复生!”
萧索小心翼翼的将月青颜的骸骨放入溟渊中,尨翼展动,化作一道流光,直指那处剑阵。
数万里距离,仅仅用了十几个呼吸的时间,萧索立身剑阵前方,目光看向高天。
天实则不是天,而是无数凝结的厚土,只有百万丈高,只是由于此地太黑了,看着上方,如同黑夜一样。
火光自萧索身上蔓延,点亮了这个世界。
高天上,一座冰冷的剑阵死寂,呈圆形,上面雕刻着无数密密麻麻的符号,陷入黄色的泥土中。
倘若有人触动,将会运转,洒下无尽剑气。
下方,一座千丈高崖横亘,不知连绵多远,像是隔断了世界。
一处深邃的洞穴呈现在高崖半壁,如饕鬄之口,释放着难以抗拒的魔意,让人生出想要踏入其中的冲动。
“破!”
萧索一声低喝,挥出一道尨拳,直击那座剑阵。
嗡!
剑阵突然运转,无尽符文缭绕,凝聚成一把白色的剑,仔细看,与外界赤焰魔刀斩碎的那柄剑一模一样。
歘!
那把剑斜劈,一道粗大的剑气飞射而来,击碎了萧索的拳印,并趋势不减,脱离了剑阵笼罩的区域,斩向萧索。
萧索身影瞬息间挪移,避开了剑气,站在远处,神色凝重。
幸亏离得较远,且那剑气并没有灵气,否则这一剑必定会斩中他,令他身死道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