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备大人...”小兵看着易爱决然的身影,眼中流着泪,转身跑去传信,他知道守备大人这时派他去报信,是给他活下来的机会,他要给洪山口牺牲的同袍们报仇,鞑子,姜镶,都是他们,害死了守备大人。于是转身一路疾驰,向遵化城方向奔去...
这边洪山口守军死战不退,那边姜镶领军仍然不急不慢的慢慢赶路。导致洪山口守军孤立无援,寡不敌众之下陷落,守备易爱壮烈殉国。牺牲时身披十余创仍高喊“杀奴”,最终为豪格斩首,愤怒的豪格命令将其乱刀分尸,死状凄惨...
豪格占领洪山口后立即向皇太极报捷,一边等待进一步的命令,一边搜掠地方,女真人毫无人性,所过之处烧光,杀光,抢光。未及逃跑的百姓不是被杀就是被俘虏,被迫沦为阶下囚,无论官员百姓皆被掠夺一空,凄惨至极。
时间不长,豪格收到皇太极命令,继续前进,击溃沿路明军,与多尔衮部合兵一处,齐攻遵化,争取一击而下,为大军南下扫平障碍。随即豪格整顿队伍,只留下少数兵士看守财货俘虏,前锋大军越过洪山口直奔遵化而去。
“报...大人,前锋来报,洪山口已陷落,守军尽没,守备易爱被斩分尸,鞑子正越过洪山口向我部方向而来,距我部不足三十里,我方哨骑已经与敌接触,伤亡惨重...”传信兵匆匆来报。
“什么?这么快?快...快,所有人调转方向,立即退回遵化城,赶紧派人向督师奏报,鞑子攻势太猛,我大军未及救援便已沦陷,请求大军回撤遵化防御...”姜镶顿时吓得六魂不在,七魄离体,一边吩咐,一边调转马头跑路。
“诺!”随即传令兵向遵化方向而去。
其余士兵有样学样,纷纷不顾队形,掉头就往回跑。
“报...大皇子殿下,我部前方三十里处发现敌军踪迹,预计是来增援洪山口守军的...”这边女真人也发现了姜镶所部,立即禀告前锋营豪格。
“通知大军列阵准备战斗,明狗懦弱,与我大金野战绝无胜算,务必将明狗一战击溃!”豪格命令道。
“殿下...殿下,对面明人在逃跑...我军斥候与明人接触之后,明人察觉到我大军正在靠近,立即掉头就跑了。跑的比兔子还快...”传信兵解释道。
“...”这给豪格整不会了,在辽东,明军虽然不行,但好歹打一下意思意思,这伙人是连意思都不意思了,直接就开跑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说道:
“明狗畏我大金如虎,哈哈,给本殿下追,一个都不要放过,出发!赶羊去!”
“赶羊去!赶羊去!”身边众将士起哄说道。随即大军一拥而上。这边豪格带着队伍狂追,那边姜镶带着部队往回狂奔,随军所带辎重几乎全丢了,那速度叫一个快。。。
不久后,遵化城,孙承宗正在面见洪山口跑回来传信的小兵。
“督师...督师...洪山口没了,兄弟们都没了...我家大人要小的回来给督师报信,请督师给兄弟们报仇啊...”小兵跪在地上,浑身血污,尘土糅杂,一边哭一边不停的磕头。
“你是何人,洪山口怎么了,到底怎么回事?你且安心,给本督细细说来,本督自当有所评判,若有冤屈,自当为你主持公道。”孙承宗看来人情绪激动,随即宽慰一番,说道。
“启禀督师...小的叫二狗子,是洪山口守备易爱易大人麾下传令兵。我部昨日与鞑子干上了,但是鞑子人多势众,我部不敌,守备大人一边抵抗杀敌,一边像督师求援。可是一直到守备大人战死,都没等到援军,督师,守备大人死的冤啊,弟兄们死的冤啊。守备大人说遵化城到洪山口一日时间足矣,可是我等奋战一昼夜,连援军的影子都没看到。守备最后说姜镶误国,畏敌如虎,踌躇不前,守备大人要我来给督师报信,请督师为守备大人,为战死的弟兄们报仇啊...”二狗子声泪俱下的说道。
“什么?昨日本督便安排姜镶领军急援,怎么至今未到...”孙承宗愤怒的说道。
“报...督师,姜镶部急援洪山口途中与建奴遭遇,交战之下不敌,请求撤回遵化城休整再战,此刻,姜镶部正在往遵化城撤退...”传信兵说道。
“啪!姜镶无能!误我大事啊!”孙承宗愤怒的啪着桌子,大声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