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看见那人的长相啊?若是有了画像,想来能够更快地抓到他。”
听着孟清兰的问话,王宝琪心中顿时明了。
“卢夫人,我虽然不知道是谁,但玉婵肯定知道。”
她走上前,指着躺在那里的神荼道:“你看玉婵妹妹肩膀这里,这个暗器可能有不少人会用。但是最近才与卢府结仇的只有那一个人。”
孟清兰走上前,看着肩膀那里,只见一枚绣花针已经只剩下尾部。
她颤抖着对大夫说:“我女儿身子弱,赶紧过来给她看看啊!”
王宝琪看着神荼,摇了摇头,她扶着孟清兰,安慰她:“夫人放心吧!玉婵妹妹她,肯定没事。如今,先去抓人,才是最重要的!”
听到这话,一直在厅外守着的卢明礼也走了进来,“已经知道贼人是谁了吗?”
“齐英!就是那个赢了卢清风的小人!这绣花针真就是他的惯用暗器。我记得我爹说过,这个人是萧沐的人。”王宝琪信誓旦旦地道。
卢明礼眼神看着虚弱的女儿,对萧沐的憎恶更上一层楼,立刻派人将这个事情告诉了衙门的人。
大夫琢磨了一会,起身道:“卢小姐,身子弱,今日受了伤又受了惊,我这就去开药。可得好好养伤,不然会留下病根的。”
“多谢大夫。”孟清兰答应了下来。
“哎呀!”王宝琪立刻跑出门,“我跟我爹说好了回去的时间,若再不回去,只怕他会亲自过来找我。别担心,玉婵妹妹真的没事,你们要相信,她有自己有打算。”
王宝琪一溜烟地跑了出去,卢明礼赶紧吩咐道:“多带点护卫,一定要将王家小姐平平安安地送回去。”
孟清兰替他整理了一下衣服,“老爷,明日我亲自去王府,上门拜谢。若非那王家姑娘,你我今日,只怕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是啊,确实是个好姑娘!一定要多备些厚礼才行!”卢明礼也点头赞同。
这时,一个负责守卫卢安泽的护卫急急忙忙地冲了进来。
“老爷,夫人,不好了!大少爷,大少爷不见了!已经派人查了好几遍,只有一个人说看到少爷收了一封信,然后就不见了。”
卢明礼仿佛早就猜到了这样的结局,神色没有什么变化,沉默地摆了摆手,“不用找了,你下去吧!”
孟清兰擦了擦眼泪,十分失望地道:“老爷,安泽真的就这么走了?他的妹妹如今,生死未卜。卢府今晚,遭此一难,他居然就这么走了?”
“夫人,别想了。他走了也好,连与那齐欣瑶私奔的事情,他都做得出来,他也从来没在乎过这个卢府!”卢明礼又气又烦,只恨自己没有教好这个儿子。
神荼听到这里,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母亲、父亲,让你们担心了!”
孟清兰立刻坐到床边,将她打量了好几遍才安心。
卢明礼冷着脸,一脸生气地道:“你居然拿你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神荼坐起来,平静地道:“父亲,尚书大人敢让她的女儿来,难道没有料到今天会有危险吗?他有这个胆量赌,我自然也有。”
“真是胆大包天!”卢明礼生气地道,但看着神荼苍白的脸色,态度又平和起来,“不过,下不为例!”
“父亲,我与尚书大人的女儿受伤,命悬一线。人证、物证俱在,你可得替我们讨回公道!”
神荼将一枚绣花针,递在卢明礼面前。
绣花针的上边,还有着未干的血迹。
卢明礼低声道:“你确定,这确实能够指向齐英吗?”
“父亲放心,绝对没问题。”神荼听懂了齐明礼话里的含义,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当初卢清风与齐英打斗之时,她早就叮嘱一定要认真看齐英的暗器。
当晚,卢清风就已经找人打磨出来,给了神荼。
“好!”卢明礼接过绣花针,肯定地道:“放心,你的伤不会白受的,无论如何,我都会替你讨个公道。”
将军府。
萧沐看着跪下面前的齐英,脸上露出不耐烦的表情,“让你去刺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千金小姐,这么简单的事,你竟然都办不好?”
齐英跪下请罪,没有为自己解释,失败了就是失败了,再多的话也没有意义。
“你没有留下什么明显的东西吧?”萧沐有些无奈地问。
“将军请放心,我用的是一把再常见不过的匕首。就算是报了官,也不可能顺着他查到我的,更不可能会查到将军这里。”齐英自信地道。
“那就好。虽说让你参加武举,引你入官场,这事做的隐蔽,但朝中能够查到你是我的人的,必定不在少数,日后还是要谨慎啊!下去吧!”
萧沐有些头疼,让齐英赶紧退下。
还以为齐英能够成为他的一员大将,没想到,居然什么事都办不好,连那个突然出现的卢清风都比不了。
谁知第二日,齐英刺杀一事,便由衙门层层上送,到了皇上手边。
这其中自然不乏卢明礼与王鹤年的努力。
皇上盯着萧沐,问他会怎么处理,语气平缓,听不出什么态度。
越是如此,就越是让人猜不透。
萧沐只得表态,“如此胆大妄为,目无法纪,自然是杀无赦!”
皇上听到这话,直接就采纳了这个意见,并且让他去当监斩官。
衙门本还以为会判个秋后问斩,却没想到三日后便要问斩,监斩官还是刚刚被封为大将军的萧沐。
听说这个结果,神荼还亲自去看了行刑,直到齐英的脑袋落地,身首异处,她才打算离开。
离开的时候,她看到了萧沐。
萧沐也正好看到了她。
两个人的视线交织,萧沐最先挪开了视线。
卢玉婵这个人,养在庄子十五年,自己与她无仇无怨,但她的所作所为,好像有些针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