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听到这一声担心的云生无所谓的挥挥手,“我就是看着这马车的速度不快,这才窜了上来。”
“你啊。”黛玉听到这话却是抬手戳了一下云生的额头,“你要是在这么不注意安全,下次受伤了可别再来找我给你上药。”
听出自家姐姐这话中的威胁之意,云生缩了缩自己的脖子:“下次不敢了。”
林瑾玉看着自家弟弟被黛玉训得怪乖的,他直接就笑出了声:“看来就算我不在,黛玉也能关注云生。”
“大哥,你这是哪里的话。”云生本来被自家姐姐训斥的头都不敢抬,但是在听到林瑾玉的话后他一下子就看向了自家大哥,“我平时可是听姐姐话的人。”
“你听不听话我还不知道。”林瑾玉在这个时候笑的停不下来,他直接伸手扯了一下自家弟弟的脸颊,“你也就是看起来听话。”
一边的黛玉在听到自家大哥的话后也是点了点头,神情间满是赞同之意:“就是,大哥说得对。”
“姐!”云生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你怎么也和大哥一起拆我的台。”
“那里有拆台。”黛玉此时却是满脸的无辜之意,“我这是在说实话。”
“就是,这都是实话。”林瑾玉看着自家妹妹的神色心中也是有了几分玩闹之意,故而他也是点了点头配合自己妹妹道。
“你们两个。”云生在这一刻是真的绷不住了,他双手抱住头神色间带着几分夸张之意,“到家后我要告诉母亲!”
“今日大哥回家,就算你告状母亲怕是也没时间管你吧?”黛玉在这个时候却是开口拆了自家弟弟的台,“毕竟有句话叫做远香近臭,现在这个远的香回来了,你这个近的臭——”
“姐,人艰不拆。”云生在这个时候是真的崩溃了,大哥没回来的时候姐姐也没这么爱逗自己啊,怎么大哥一回来姐姐就开始配合着大哥逗自己玩了。
这样想着云生从自己的手中抬起头来看向了自家姐姐,然后她的语气变得深沉起来:“姐,你变了。”
“我变了?”黛玉用帕子掩着嘴笑了起来,“你倒是说说我哪里变了?”
“你就是变了。”云生往马车壁上一靠,他的语气变得格外惆怅,“自从大哥回来,你心头就没我了。”
云生说完还不待黛玉说些什么,这马车便是咯噔了一下,云生的后脑勺就这么直愣愣的磕在了马车壁上。
咚——
这一下让云生疼的龇牙咧嘴,然而等他揉着磕到的地方看向自家大哥和姐姐准备接受自家人关心,却见自家大哥和姐姐此时笑的格外开心。
“大哥,姐!”云生在这一刻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他就说自家姐姐变了,若是放在大哥回来前遇上这样的事情姐姐早就开始关心自己了,怎么可能和大哥一起笑的这么开心。
“咳——”黛玉看清自家弟弟眼中的谴责后,她轻咳了一声将自己脸上的笑容压了下去,“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能有什么事。”此时的云生却是嘴倔了起来,明明疼的脸上的表情都乱了,却还是在嘴倔并不疼。
看着自家弟弟嘴倔的样子,林瑾玉笑着摇了摇头,然后他开口问外面的水墨:“水墨,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公子,外面有人闹事阻拦了道路,咱们的马车过不去?”水墨的声音很快响起,“可要换一条路?”
“有人闹事?”林瑾玉闻言却是皱了眉头,“没有人管吗?”
青天白日,京城中有人闹事阻拦道路怎么会没有人管?
马车外面的水墨看着眼前的乱局叹了一口气,在听到自家大哥的问话后他又是看了一眼乱局:“公子,暂时没有人管。”
“先绕过去吧。”林瑾玉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弟弟妹妹,他这会急着回家并且还带着弟弟妹妹,所以并不打算插手这个乱局,“另外派个人去五城兵马司给韩师兄说一声。”
“是。”水墨对自家公子的吩咐自然没有什么不答应的,不过水墨看着眼前的乱局却是又叹了一口气,俗话说得好清官难断家务事,这件事到最后肯定是不了了之。
水墨心中这样想着却是并没有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自家公子并不是个怕事之人,现在自家公子却是并不打算直面这件事,不用多想就知道是因为姑娘和小公子在的原因,所以他也不必多嘴什么。
没多久马车便是开始调转起了方向,就在马车调头的时候林瑾玉从马车窗帘的缝隙间往外看了出去,然后他的眉头就是皱的越发紧了起来。
马车外面的空地上一个醉醺醺的中年男人站在那里,这人一手提着一瓶酒,另一只手却是提着半截断了的桌子腿,就在他的脚边还有个一个妇人正用袖子掩着脸哭泣。
而在这个妇人的身边还散落了一地的青菜,好好的青菜此时却是沾满了尘土,已经完全不成样子了。
林瑾玉的目光停在了那个中年男人手中的半截桌子腿上,他的眼神变得有些冷,看来这是一件清官断不了的家务事了。
“大哥,你看什么呢?”眼见着自家大哥对着马车外的方向发愣,黛玉不免有些疑惑的开口问道,“可是外面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没什么。”听到黛玉这话的林瑾玉回过了神,他转过头看向了自家妹妹,“只是看见了一些世间的不平。”
“嗯?”黛玉闻言脸上满是疑惑,不过她是个极为聪慧之人,立马就将自家兄长的话和刚才的磕碰联系在了一起,“那大哥可以给我讲一讲吗?”
“自然可以。”林瑾玉自然是不会错过这个可以教育自家妹妹的机会,他先是唤着水墨停下了马车,然后将马车帘子撩开了一道,“黛玉,你看见了什么?”
因为自家大哥的一句话,黛玉顺着那道帘子缝隙往外看了过去,恰在此时那个中年男人又一次将手中的桌子腿举了起来,然后狠狠的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