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景象可真是难得一见。”
“就是,迎楠除了吃,何时这么急过。”
“对,她除了吃上急,还真没见她为啥事急过!”
“她家那一口子死都没见她这么急!”
“可能想开了吧!守着一片麦子,不得加急干,收进囤里才是自己的粮。”
甚至有人为她摇头,叹息一声。
“唉!寡妇家家的带着个孩子,也是不容易!”
“也是噢!谁不想做个好人,平平淡淡的过日子?谁又愿意整的鸡飞狗跳人人嫌弃!”
“她有她的难处!”
有人不爱听这些,反驳道:
“呸!如她那般不要脸没底线的也是少见。”
有人点头附和。
“对,在角里撒泼耍赖,也就罢了,我们让一让,不计较!可她不能吃里扒外,给外人出主意,对付咱角里人!”
有人那天因迎楠给风凌兮出的主意而被打,那人摸摸被打的地方,好像还痛似的,用力的点头。
“这是底线,不可原谅!想想那天被打,就气不打一处来。”
迎楠飞快的跑动,小声的听个模模糊糊,声音大的清清楚楚传进她的耳朵里。
理解自己的,不理解的,她都不在意,只要能活下去,管别人看法做什么?她是得实惠了的呀!
现在她顾不得那些,一心牵挂着儿子的病情。
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赶紧回家看看儿子有没有好,还是加重了。
什么都没有自己和儿子活着重要,她在心中暗暗下了决心。
如果再靠几天,收完麦子,儿子还是不见好,自己再去求林君凡,只有他有能力有钱。
哪怕下跪,或者耍赖,都要求着林君凡借钱出来给儿子看病。
就是把自家房子抵押给他都行,房子不够,就加上这片地。
这是如今唯二的财产,房子和地,自己都可以舍弃,唯独儿子自己不能失去他。
她没想过失去房屋,没地方住,失去土地,没有收成,再赚不到钱!
等待她和儿子依然是死路一条。
突然前面传来咳嗽声,远远的看见三个人,一个一偏一正瘸着腿,他走在最前面。
就看见他咳嗽一响起,猛然转身往后走,拄着拐一偏一正,翘着的那条腿一个劲的猛摆……
一副急的不行的样子。
“是不是累着了!”两只扶着拐棍的手止不住的抖,一脸痛恨的表情。
恨自己不能出手……
一个弯腰狂咳,一个小人儿止住脚步,踮起脚尖轻扣弯腰人的后背。
林君凡一家,他们不是割完了吗?这一家三口干嘛去了!
这念头在迎楠心中一闪而过,她跑的气喘吁吁。
速度慢了一点,钟慎离的咳停了,她直起身子,微笑着对身边一大一小说道:
“走回家,我没事!看把你们两个急的。这么多年了,还是一听见我咳就急,早该习惯才对!”
林君凡手扶拐棍,翘着一条腿,声音低沉。
就听见他用那好听的声音说道:
“我是习惯了,习惯不等于无动于衷,啥也别说,下午你别去了,我和林尔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