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林君凡一家三人口恍然,若是好好的,那孩子肯定会和迎楠一起收麦。
迎楠匆匆瞥了眼拄拐的林君凡,心道,伤不算重,竟然能下床,能出屋。
看这样子是要下田地,奇怪,咋还拿着麻袋,况且听说他家割完了!这还瘸着个腿往田里跑啥?
迎楠匆忙走动中一顿,随口问道:
“你们不是割完了吗?齐齐出动这是准备干嘛去!”
钟慎离笑道:
“割完又不是终点,需要拉回家!需要脱粒,麦秸一起拉费劲,我们只能直接在地里脱粒!把麦秸垛在地头,以后慢慢拉!”
迎楠翻了个白眼,没说啥,急匆匆的往地里赶,心中鄙夷!
这一家子就知道出洋相,有场不用,直接在地里脱粒,咋想的来。
开始还好奇拿麻袋干嘛!原来是不走寻常路!
迎楠急火火的赶到地里,地邻已经割好多了。
看见迎楠来不管不顾的直接问:“你儿子好了吗?”
迎楠蹲下,身体前倾,一手抓麦,一手手握镰刀,头也不抬,带着一丝怒气一边割一边说:
“瞎问啥!好了能不来吗?”
地邻被迎楠的态度整的一怔,一想也对,自己属于多此一问。
看着迎楠拒人千里的模样,本不想多问什么!奈何实在牵挂那可怜的孩子,没忍住,竹筒倒豆子似的,一连串的好几问:
“今天早上看过医生了吗?,医生怎么说?不打紧吧?”
迎楠本就火大,换来这么一大块麦地,就自己一个人干,儿子还在家病着。
心烦的紧。
不耐烦的回:
“问问!有完没完!整的就像你儿子病了似的,他的一切跟你有什么关系?喋喋不休的追问 ”
迎楠的态度恶劣到极点。
地邻站起身活动活动腰身,迎楠这么说那就是今天早上迎楠并没有带孩子去看医生。
她这是典型的被戳中心事,明明说做而没做,恼羞成怒!
地邻没再说啥!摇摇头,蹲下继续割麦子。
自己急也没用,又不是自己的孩子,自己以什么身份。
可怜那孩子一直靠着,除了忍还是忍,得不到救治。
一想到那可怜孩子忍痛的模样,就忍不住,沉默只存在片刻!
不去瞅恼怒的迎楠,自顾自的顺着自己的心道:
“昨天自己说的,等一个晚上,如果不好今天早上看医生。”
他发狠般的不仅把劲用在镰刀上,语气恶劣。
“病没好,也没看医生!你这是骗我还是骗自己?还有什么能比命重要!”
他越说越来劲,话里尽是指责。
“那是你儿子的命呀!你这样忽视他的性命!你枉为母!”
低头割麦的迎楠听着这些指责,猛的抬起头,一屁股坐在地上!
生活中所有的委屈,无奈瞬间冲出,什么都不管,尽情的释放,张口大口,闭上眼睛,嚎啕大哭!
镰刀一下下的砍地,边哭边诉:
“说谁不会说,话说的再漂亮,嘛用没有。”
那家女人往男人身边靠了靠,戳了戳男人的头,意思怨他多管闲事。
迎楠还在声嘶力竭的哭着倾诉:
“看了以后又能怎样,病的严重,不治不行,你能出钱给我儿看病买药?不能吧!”
那家男人无奈摇头,他就是想也做不到啊!没钱!
迎楠眼泪顺鼻翼扑簌簌的留下,哭是真哭。
“还是你能替他的病痛!”
这个也不能,就如迎楠所说,除了指责迎楠的不作为,他好像什么也做不了。
“你什么都做不到!你说那些有什么用!”
“你以为我不难过吗?他是我的儿子,跟我血脉相连!”
地邻三人除了静听,再无别的动作。
“他爹那没福的死了,与这里唯一的联系就只有他,假如他爹还活着,一切都有他管,如果能回到过去,我宁愿死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