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蓝皈扭头愤怒的瞪着林君凡:“多管闲事!”
“这不是闲事,这是不平事!人人管得!”
“按理说你这种人,就该扒衣服还债,欠债有钱不还!太恶劣!天太冷,怕冻死你,你死了,你妹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
“我不想担两条人命的债,所以饶过你,记住,有了钱立刻还人家,这事我管到底了,不然见你一次打一次。”
林君凡拎着甄蓝皈扔出大门去,甄蓝皈在门口跳着脚的骂。
林君凡不再理他,走回来重新坐下,重新端起酒杯,拿起玉米饼子。
甄蓝皈在门口馋的直流口水,却再也不敢进来蹭饭。
自从林尔将甄蓝皈踹下凳子,位子就空了。
吃饱后的林尔,无所事事,无聊的观察周围人群,一会看看屋内的人,一会又朝大门口张望。
这大门开反了吧!捅开这堵墙,就是宽阔笔直的大马路,还有这些个窗户都给堵上,隔绝了路上的风景。
突然,一个比天上仙女还要美的女人映入眼帘,眼如星辰,眉如弯月,体型婀娜,唇不点而红,惊艳天上人间。
她牵着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在食店门前停下脚步,望望大门,低头看看孩子,孩子摸着肚子。
甄蓝皈看呆了,不再出言不逊的咒骂,真好看呐!这邻村的小媳妇。
每看见她一次,一个月难入睡,困的难受,就是睡不着,强迫自己不想,奈何她的影子老在自己脑子转。
那女子想进又不怕进 ,店家眼尖,迎了出去 平和的微笑道:“别难为情,进吧!”
蓝皈指责店家:“你这店家不像话,厚此薄彼,看见小娇娘你就迎出来。”
店家瞪了他一眼,摇着手:“你快走吧!别在我店门口丢人现眼,耽误我生意!”
蓝皈张开双臂拦住美貌女子言语轻佻:
“美人儿,别进这家店,这店老板狗眼看人低,走,哥带你去食府!”
店家翻了个大白眼:“胡咧咧什么?说我区别对待,也不看看你都做了什么事!”
店家掰着指头细数蓝皈的罪状:“欠钱不还,寻衅滋事……”
蓝皈见店家一点面子不留,辩解道:
“我不就是一时没钱吗?等我有钱,加倍还你!”
店家撇嘴:“在我这没钱,去食府就有钱了?”
蓝皈努努嘴,用口型说出:“小心我举报你。”
店家猛然惊醒,慌忙摆手,捂嘴,一时之间手忙脚乱。
被举报可就麻烦了。
美女躲开蓝皈,正要进门,蓝皈一把抓住女子胳膊,不许进,女子拼命挣扎:
“你放开我,我不要去什么食府!更不要你请!”
孩子拽着女子裤腿哇哇哭。
店家在一边干生气,不敢明目张胆的护女子,也不好打蓝皈,毕竟他是开门做生意的,殴打顾客那还行?
甄蓝皈吹牛道:“哼,没钱怎么了,去食府我照常吃香喝辣,我告诉你,管食府的是我哥们!”
不少路人停下脚步,有人嗤笑:“吹牛皮不上税,同是一落人谁不知道谁啊!”特别是这甄蓝皈‘威名赫赫’名声在外。
女子看看哭泣的孩子,不再顾及,厉声喝道:“你放不放手!”
甄蓝皈以为女人怕他,拿他没办法:“不放!”
女子不再晃动身子挣扎,从背腰上,嚓的拿出一把闪着寒光的菜刀。
甄蓝皈不仅不怕还嬉皮笑脸道:
“小美人,别拿刀吓唬人,我把头递过去,你敢砍吗?”
女子高高的举起菜刀,冷笑:“你递过来试试,我是敢还是不敢!”
甄蓝皈敢说不敢试,怂的一批。
正在这时,一壮实男子从这经过,不,不是经过,是远远的尾随而来。
壮实男子一看有个流哈喇子男子拉扯着花逐水,怒从心头起,自己都还没动花逐水一下,这小子狗胆包天。
目光一微转,又看见花逐水高高举起的菜刀,欣慰的笑了。
四年了,还是刀不离身,烈的一批。她越这样,自己就越喜欢,就像是中了毒!
上前一脚踹在蓝皈屁股上:“哪里来的胆大包天之徒,光天化日之下,拉扯女子,快放开花逐水。”
蓝皈一看来人,立刻松开了女子,换上谄媚的笑脸:
“萧大角长,失敬失敬!来食店用饭吗?你请”
花逐水一愣,这是自己所在角的角长,号称因起落最年轻的角长萧仁,自己和丈夫结婚前上位的。
见是萧仁,花逐水抱起孩子,就往屋里跑。
“呵!”萧仁愉悦的一笑,跑,跑的掉吗?
萧仁咧着嘴角乐滋滋的远去。
甄蓝皈看着萧仁走远,跟在花逐水身后溜溜哒哒踱进食店,看看林君凡坐的位置。
店家则是去了自家住的厢房。
甄蓝皈拉拉花逐水的衣袖:“小美人去那边。”指向远离林君凡的方向。
花逐水甩开甄蓝皈,走向林君凡所在的方向。
甄蓝皈没敢跟来,待店里又没人搭理他,觉得的无趣讪讪的离开了。
林君凡邻桌,坐着四个食客,他们点了四个煮红薯,一盘长生果,一份鸡蛋炒白菜。
是这里最奢侈的,四人衣服均没补丁,两个穿蓝衣,蓝色衣料在日照水洗下,经过时光的洗礼发了白。
另两个一黑一白,黑衣发白,白衣发黄,都是半旧,经过一段时光。
四人边吃边聊,扒下红薯皮堆了四小堆。
他们的食物吃了一小半,看样子来的不久。
花逐水目光在那四小堆红薯皮上停留一下,落在他们的饮食上,估算了一下。
把儿子放在旁边的凳子上,顺着内门去了厨房。
收上来的碗凌乱的摆着,糊糊碗很多没喝干净,也有个别几个被舌头舔过,干干净净的,渣都没有。
花逐水将没喝干净的碗一正一倒两碗相扣。
过段时间上面倒扣的碗糊糊顺着流进正碗里。
半柱香的功夫,花逐水倒完所有的碗,竟然收集了半碗玉米糊糊。
她端着糊糊一小口一小口的啜饮一半,另一半灌进一个小瓶子里。
正房里的林君凡吩咐林尔:“去厨房看看店家在不在,如果在问他,何时要野兔。”
林尔答应着,来到厨房,看见花逐水两眼含泪、嘴角噙笑,似笑似哭,又悲又喜。感觉不像个正常人!
林尔站定,就听见花逐水低低细语:“死鬼,什么时候能回来,卖牛钱没剩多少了,我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店家不在厨房,林尔悄悄退出去,回到正屋。
“爹,店家不在厨房。”
林君凡摸了摸林尔头:“吃饱了吗?”
“嗯!我吃饱了 ,爹你呢?”林尔拍拍自己肚子。
“我也吃饱了。”
“剩下的玉米饼子我包起来了!”
“不用包,放这儿就好!”
林尔疑惑的看着林君凡,这么浪费的吗?
捡来的爹是土豪大款吗?
难怪甄蓝皈怂恿爹离婚,找媒人提亲娶他妹。
“我们现在走吗?”
“不走,等会儿!”
“啊!”不走,等什么?林尔更疑惑了,饭吃完了不走!
过了会,花逐水从厨房出来,等她走近。
林君凡拉起林尔:“吃完了,我们走,黄黄的玉米饼子孤零零在桌子上。”
周围呼啦站起来好些人。
林尔一边走一边回头看玉米饼子,这饼子如果给小柔、小不点他们,饿死的可能就会少一分。
花逐水两眼冒着小星星,玉米饼子!
花逐水离的近,应该是刚刚好,一把就拿起饼子。
“哎呀,可惜了!”周围人惋惜声一片,懊恼的坐下,该死的慢了一步。
林尔灵光一闪,突然明白了,不太确定,他昂起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