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智深提起水磨禅杖,一跃向前冲去!
他落地的一瞬间,便震飞几匹战马,身旁一丈内再无骑兵的身影!
可一息过后,便又有无数骑卒向他冲来!
鲁智深见状便挥舞着水磨禅杖,势大力沉的拍向前方!
每一杖,都结结实实的拍在秦军骑卒身上、亦或是拍在奔腾着前进的战马身上!
顿时秦军骑卒人仰马翻,战马嘶鸣着倒地!
如果说中尉军骑军此刻犹如奔涌的海浪,那鲁智深就是那海中的一颗礁石,任凭海浪如何汹涌,也自岿然不动!
任凭无数骑卒持枪驾马冲向他,可却依旧只有人仰马翻这一个下场!
而此刻鲁智深在刚刚将一匹战马拦腰拍到地面后,他忽然扭头向一处方向望去,望见了一员武将。
而那武将此刻也在望着他,二人对视一眼,皆是从对方眼中看到熊熊战意,
二人心照不宣的便相向着冲了过去!
邢道荣率先发难,他提起梨花宣化斧,双腿一夹马腹,便向着鲁智深冲去!
而鲁智深则是单脚踏地,随即举起水磨禅杖便一跃而起!
双方一人驾马前冲,一人踏空而行,皆是不遑多让,很快便撞到一起!
鲁智深裸露着的双臂上肌肉猛然隆起,水磨禅杖此刻也隐隐泛着金光,随即他用力挥舞着手中的水磨禅杖向下砸去。
而邢道荣甲胄下的双臂也是青筋暴起,他将“真气”运至梨花宣化斧上,带着破空之声用力向前劈去!
“轰!”
梨花宣化斧与水磨禅杖轰然撞在一起!
霎时间,轰然炸响!
鲁智深身上的战袍随风猛烈抖动,猎猎作响,衣角向后翻飞。
强大的冲击力也使得二人四周的士卒也是不禁向后撤去,以手掩面。
而下一刻鲁智深则向后退去,他将水磨禅杖的一端立于地面,划出一道长约数丈的火光出来,才堪堪停下。
邢道荣胯下战马向后一连退了几步,正当邢道荣舒了口气时,战马却四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面。
邢道荣双脚着地,望着不断喘着粗气的战马,不禁叹了口气。
若他所料不错,战马体内脏腑已然碎裂,已是活不长了。
他单手拎着大斧,半跪在战马身前,伸手缓缓抚过他的眼睛,眼中露出不舍。
随后他便起身,扭头望着鲁智深,
而鲁智深此刻也是一挽水磨禅杖,上前一步厉声喝道:
“你能识破军师的计策,想来也并非无名之辈,你是何人?”
邢道荣双手握着大斧,寒声道:
“爷爷我乃邢道荣!”
鲁智深闻言暗自沉思,却并未听过此人的名号,他不禁说道:
“无名之辈,没曾想也能与洒家对阵!”鲁智深横持水磨禅杖,厉声喝道:
“洒家乃是......”
“闭嘴!”
邢道荣直接打断,此刻他眼中充满熊熊怒意,当即向鲁智深冲去,同时口中喝道:
“饭桶!老子不需要知道你是谁!”
鲁智深一愣,随即他也向前冲去:
“狂妄!吃洒家一杖!”
“砰!”
“轰!”
二人皆是大开大合、势大力沉的路数,梨花宣化斧与水磨禅杖不断相撞,溅起道道火光,砸出阵阵巨响!
二人你来我往,一时间互不相让,谁也没有明显的占据上风!
随即一个擦身而过后,鲁智深喝道:
“无名小卒,若你没有大秦气运护体,岂会是我的对手?”
邢道荣此刻根本没有心思理会鲁智深,他只想拿他的脑袋祭奠战死的战马!
他二话没说便再度向前冲去!
“轰!”
邢道荣高举着大斧,用力向着鲁智深的头颅劈下!
鲁智深望向这势大力沉的一斧,却是没有丝毫怯意,他提起水磨禅杖,从右侧提起,猛然向左上方抡去!
“砰!”
水磨禅杖呈现一道弯月之形,在弯月的最高点便将梨花宣化斧的攻势化解开来,随即鲁智深水磨禅杖一段重重砸在他左侧地面!
一缕灰尘升腾向空中!
鲁智深没有给邢道荣反应的机会,他没有再提起水磨禅杖,反而是上前一步,将水磨禅杖的另一端直刺向邢道荣的双眼!
邢道荣见状心中有些惊讶,他提起梨花宣化斧便挡在自己身前,挡住了鲁智深的这一刺!
但鲁智深却没有善罢甘休,他单臂向下施压,刚刚还插在地面的另一端禅杖,直接腾空而起,在空中翻转半周,再度砸向邢道荣!
邢道荣此刻再度一惊,他提起梨花宣化斧便顶在头顶,硬接下这一击!
“砰!”
邢道荣双臂微颤,但他却趁着鲁智深再度想要提起水磨禅杖的间隙稳住身形,当即便挥舞着梨花宣化斧向前劈去!
“砰!
砰!
砰!”
鲁智深没想到邢道荣竟然能硬接下他这一击并面不改色,他措手不及下不禁向后退了几步。
邢道荣则是趁着这个机会,不断发泄着心中怒意,手中梨花宣化斧如同暴雨梨花般砸向鲁智深!
鲁智深在最初的措手不及后,便渐渐反应了过来,他挥舞着禅杖,游刃有余的抵挡着邢道荣的攻势!
但此刻邢道荣见其久攻不下,再望向那鲁智深面不改色的脸,心中是越发的急躁。
但这就是这片刻的疏忽,让鲁智深抓住了机会。
他忽然改变招式,用手中的水磨禅杖挡住了邢道荣的梨花宣化斧,但却在邢道荣准备收回大斧之际,鲁智深单脚着地,手持水磨禅杖顺势向前用力一推!
邢道荣猝不及防之下被这一推,脚下趔趄,向后退了几步!
而趁着这个时机,鲁智深高举水磨禅杖,带着千钧之力,奋力向前砸去!
邢道荣见状急忙横持大斧,准备挡下这一击!
“砰!”
邢道荣双脚陷入地面一寸,他虽是挡下了这一击,但也是双臂青筋暴起,隐隐发麻!
鲁智深也是紧皱眉头,咬着牙用力向下压去,想要直接置邢道荣于死地。
但邢道荣则是咬紧牙关,额头汗水密布,但却始终不让鲁智深手中禅杖向下一寸!
二人就这样角力,陷入僵持。
他们相互怒视着对方,眼中皆是充满不甘。
鲁智深沉声喝道:
“你就算有气运加持,也照样不是我的对手!”
说着,他双臂暗自发力,又微微向下压了半寸!
而邢道荣额头划过一滴汗珠,不过仍旧是喝道:
“是不是对手,打过再说!”
说罢邢道荣便猛然向一旁躲去!
水磨禅杖轰然砸向地面,溅起无数尘土。
而邢道荣则抽回大斧,同时单脚向鲁智深踹去!
鲁智深也顾不得提起禅杖,同样单脚踢去!
“砰!砰!砰!”
二人一连对了三脚,随即各自倒吸着凉气向后退去。
“嘶!”
邢道荣只觉得自己踹在了一个铜柱上,腿骨生疼!
而鲁智深也同样倒吸一口凉气,他望向邢道荣腿上那密布碎纹的腿甲,心中大骂阴险!
而邢道荣待腿上有了知觉后,便再度挥舞着梨花宣化斧,向着鲁智深劈去!
“轰!轰!轰!”
二人不再留后手,不断将真气运至武器之上,这也使得大斧与禅杖的每次相撞,都会使周围空气震颤!
但二人的招式皆是势大力沉、大开大合的路数,并且二人在实力上虽是鲁智深更高一筹,但却并没有拉开差距,所以二人一时间也是难分高下,打的是难解难分!
而在他们周围,中尉军骑卒与梁山贼寇之间的厮杀也一直没有停止。
无数喊杀声汇聚在一起,无数人被砍翻在地,亦或是被一枪贯穿胸膛,鲜血不断溅射在平原上。
而没有了鲁智深这个定海神针相助,终究是中尉军骑卒占据了上风。
随着中尉军骑卒贯穿大阵,在梁山贼寇中肆意穿梭,不断分割战场,收割着一条条的性命。梁山贼寇终究是抵挡不住无处不在、无时无刻持枪驾马冲向他们的中尉军骑卒。
终究是士气全无,化作鸟散!
从这一刻起,梁山贼寇的士气顷刻间消散无踪,梁山大阵也是瞬间便土崩瓦解!
梁山贼寇,只顾着仓皇逃窜,再无还手之力!
而此时的鲁智深,已然一杖将邢道荣打的后退十余丈的距离,直到邢道荣撞在一匹正在狂奔的战马上,邢道荣才与战马一同倒在地面。
鲁智深刚要提起水磨禅杖去赶尽杀绝,而这时他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喝道:
“鲁提辖莫要去追!”
鲁智深下意识回头望去,只见“打虎将”李忠此刻单手提着梨花枪,另一只手臂则是不断渗着鲜血,面色焦急的喊道:
“鲁提辖,快撤!再不撤就来不及了!”
鲁智深闻言这才回过神来,他四下扫了一眼,只见梁山士卒一片哀嚎着逃窜。
都说兵败如山倒,鲁智深直到这时,才感觉到个人勇武的乏力。
他望着四散而逃的梁山士卒,心中也是知道如今纵使他战神临世,也是难以挽回局势了。
而李忠此时则接过身旁亲卫抢来的一匹战马,翻身跨了上去,同时他将一匹战马的缰绳扔在鲁智深手中,急着说:
“鲁提辖,在犹豫就来不及了!”
鲁智深接过战马的缰绳,犹豫片刻后忽然暴怒,他喝道:
“你们先走,我宰了他再走!”
说罢,鲁智深转身便向着邢道荣的方向狂奔着而去!
他提着禅杖,每一步都使得野草深陷入土中,十余丈的距离,鲁智深不过两息时间便至!
他举起水磨禅杖,用力向着躺在地面的邢道荣砸去!
“去死!”
这一击,仿佛携带着千斤之力!
但也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标枪忽然至他眼前!
“砰!”
刹那间,标枪化为齑粉!
而邢道荣则是连忙滚向一旁!
“轰!”
水磨禅杖砸在地面,尘土猛地升腾起来!
而等鲁智深再度提起水磨禅杖想要劈向邢道荣之时,一道大斧再度劈向了他!
“砰!”
“砰砰!”
一杖一斧,再度相撞!
随即二人同时退了两步,鲁智深喝道:
“你又是谁?”
那手持大斧的武将沉声说:
“吾乃大秦子爵,中尉军将军,潘凤!”
潘凤于邢道荣身前而立,他提起开山大斧盯着鲁智深沉声说:
“你打得过阿荣,可却不一定能打得过我。”
鲁智深犹豫片刻,他听着身后李忠不断的大喊,便当即转身向前跑去!
在他夺下一匹战马后,便与李忠等人汇聚在一起,向北逃窜。
而潘凤这时也松了口气,让转身来到邢道荣的面前搀扶起他,关切的问道:
“阿荣,你没事吧?”
邢道荣摇了摇头,他单手撑在地面,缓缓坐在地上。
他坐在原地缓了缓,随即不屑道:
“这个饭桶,力气倒是不小。”
潘凤笑了将邢道荣提起,随即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尘,笑着说:“休整片刻,我们便继续追。”
而邢道荣问道:“老潘,你怎么来了?”
潘凤笑了笑解释道:“我解决了那梁山贼寇后,便率着我的亲卫骑卒赶来,如今看来还不算晚。”
邢道荣缓缓点头,他望着这满地梁山贼寇的尸首,不禁咧嘴笑道:
“狗屁的梁山贼寇......”
......
大野泽沿岸三十里处,
宋江对着众将喝道:
“诸位兄弟,告诉兄弟们还有三十里便到了大野泽,我梁山的水师兄弟已经再岸边等着我们了!
告诉兄弟们再坚持坚持,我们一鼓作气赶到大野泽,便可以休息,可以回家了!”
“是,哥哥!”
他身旁的众好汉应道。
而这时远方一员斥候再度越过梁山贼寇,直奔着宋江所在之处而来!
而宋江此刻心中再度一沉,他今日已经从梁山斥候口中接到了多个噩耗,如今最不愿看到的便是斥候!
但不论他愿不愿意面对,斥候都赶到了他的面前,只听到斥候面色焦急的拱手禀告道:
“哥哥!计策没有奏效,那秦军没有丝毫犹豫便冲了过去,追上了鲁统领!”
他语气中带有一丝悲戚的说:
“鲁统领与那秦将交战之时,我梁山兄弟溃败,如今已是溃不成军!”
宋江闻言眼前又是一黑,吴用已是熟能生巧,上前一步稳稳搀扶住了宋江。
宋江嘴唇颤抖,他磕磕巴巴的说:
“军...军师...我等...我等...该...”
吴用见状连忙说道:
“公明哥哥莫慌,吾还有一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