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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其他类型 > 三世欢 > 第125章 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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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把酒言欢,推杯换盏,好不快活。

昭贤太后就像情窦初开的少女一般,眉眼间都是笑意。

白泽就是话本里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君,翩翩君子。

那一瞬间我想到了史书上的秦始皇赢政和他妈。

估计宋景川也想到了,不然为何他会握紧拳头,猛拍在栏杆上。

按照宋景川的性子,白泽这次怕不是要被扒一层皮。

勾搭谁不好,勾搭皇帝他妈,真不怕死。

我告诉宋景川,他叫小白,每晚为太后娘娘抚琴,天亮之前会从宣武门离去。

“太后娘娘很爱听他的琴声,沉醉其中,不能自拔。”

我对自己看似公正却茶里茶气的描述非常满意,我说完后,宋景川连夜景都不看了,把我一个人扔在长生殿里。

他带着金吾卫直奔宣武门,在宣武门前等白泽。

好戏即将开场,看热闹谁会嫌事大。

我站在长生殿的阁楼上,看见白泽抱着古琴,一步一步走向宣武门。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一个道理,千万不要在夜晚穿白衣服,太扎眼,想注意不到你都难。

夜行衣这种东西有市场,还是有一定依据的。

金吾儿的弯刀在月光下泛着寒光,白泽除了他的琴之外,什么也没有。

他拨动琴弦,琴声悠扬,令人生出许多愉悦来。

宋景川和金吾卫们就像被定住了一样,眼神涣散,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任他大摇大摆的走出宣武门。

啧啧啧,宋景川真是个渣渣。

“喂,宋景川,你醒醒。”

“宋景川,别做梦了。”

“宋景川,人都走了,你还在杵在这里做什么?”

..........

好不容易才唤醒他,他如梦初醒,揉了揉眼睛,开口道:“倾城,我纳妾,你不能开心,有席吃你也不能开心,你要嫉妒。”

我嫉妒谁?

嫉妒什么?

以及,我为什么要嫉妒?

“等你再长大一点,我们就生个孩儿。若是像你那么贪吃贪睡,肯定是不行的;一定要像我这般文武双全,满腹经纶。”

哪有这样自己夸自己的,臭不要脸。

我突然明白了他为何会这么说,他一定是在琴声里,看到了自己人生中最快乐的事情。

“宋景川,你清醒一点。”

我学着老太医的样子,使劲掐了掐他的人中,掐完之后,他总算是彻底清醒过来。

“人呢?”

“谁?”

“那个白衣服的男子,与昭贤太后在一起的男子。”

“走了。”

他提着剑就要追出宣武门去,身后的金吾卫却依然沉浸在幻境里,像古墓里的人俑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琴声可以编织幻境,幻境里会看到人一生最美好的时光,这些金吾卫很快就会醒过来,琴声停止后,会渐渐从幻境里走出来。”

随着金吾卫门一个个醒来,宋景川终于开始相信我说的话。

他喃喃自语道,“确实可以看到人生中最快乐美好的事情,就像重新经历过一次。”

“如此蛊惑人心的妖邪,朕一定不会容忍他在朕的皇宫里胡作非为”,他跨马带领金吾卫追出去。

“我……宋景川…我也要去。”

“你去做什么,你又不会骑马,朕……又不能带你,朕上次骑马带着你,刚将你抱上来,就心痛不已,要裂开一样。”

当晚随宋景川追出去的所有金吾卫回宫之后,非疯即傻。

具体情况已无人知晓,只听说,宋景川的长剑从白泽胸前穿过,金吾卫的弯刀砍断他的胳膊,他依然面不改色,连一滴血都没有流出来。

那以后,白泽的画像贴满了开封城的每一个角落。

宋景川派人去宅子里搜寻,已经人去楼空,无功而返。

白泽和他的琴,就像从未来过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昭贤太后又恢复了往日盛气凌人、到处找茬的样子,宫里也无人再提起白泽弹琴的事。

唯一放不下白泽的,就是贺兰。

她日渐憔悴不堪,每日坐在宫前,眼巴巴的望着门口,心事重重。

我与吴娘子一起去看她,我告诉她白泽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哪个正常年轻男子对可以给他当妈的老太后下得去嘴。

“他来自长安城的地下鬼市,他那把琴是天魔琴,天魔琴编织出一个个幻境,专门吸食人的快乐。”

不管我怎么说,贺兰都听不进去。

她说她人生中快乐的事很少,一切都不过是镜花水月,只有在幻境里看到的才是真的。

如果贺兰的那个孩儿能生下来,该多好,她一定会是个很好的母亲。

她说她做过很多坏事,可是陛下从来不责怪她,不管是什么时候,都与她一起承担。

“陛下永远不会让我服毒,陛下永远不会让我杀人,陛下会让我在他怀里哭。”

不知道已经葬在洛阳北邙山的宋富贵,会不会知道有一个女子,如此这般的思念他。

“姐姐,是我鬼迷心窍,是我糊涂,是我辜负了陛下的爱;我一心想着他一统中原的梦想,一厢情愿的相信他一定会想起我来。”

后悔是世界上最没有用的东西,她回南唐偷天玄丹给她的爱人,却在不知不觉中,爱上那个窝窝囊囊的宋富贵。

我在回太微宫的路上,看到了红袖,几日不见,她的气色更加红润了。

贺兰就像一朵摇摇欲坠、快要凋谢的牡丹;她则像阳春三月正在盛开的桃花,到处招蜂引蝶。

她站在路中央,一如既往的华服锦衣,发髻上有空隙的地方,都插满钗环。

活脱脱就是我小时候与宋富贵慈恩寺山下看的大公鸡。

“让开,好狗不挡道。”

“哟”,她的声音又细又尖,“原来是姐姐,怎么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关你屁事,崔红袖,你装腔作势给谁看呢?怎么,给昭贤太后当狗还当出优越感来了?”

她取下头上的金钗,阴阳怪气道:“妾身还记得,那是在金陵城,姐姐是如何用这只金钗折辱妾身的。”

折辱?我今天就让她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折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