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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历史军事 > 威远侯府 > 第608章 兄弟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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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江景辰如今的势头,朝廷之上即便是三省主官也得避让锋芒。

只不过避让并不等于畏惧,也可能是一种必要的策略。

李守拙不禁想起,去年入宫向母妃请教时,母妃曾说过江景辰之所以选择归京,极有可能是已经治好了当年重疾。

既然母妃会有这样的想法,那么父皇应该同样会有所猜测。

那么父皇之所以重用江景辰,是否存在不为人知的目的?

江景辰拒绝了自己,也间接与安王交恶,如此这般有恃无恐,是否背后有着父皇授意?

还是说另有倚仗?

不,不对!

世间还有什么依仗能够比得过帝王?

李守拙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理所当然认为江景辰有恃无恐,乃是受到了父皇某种授意。

父皇登基多年,江山稳固朝臣拜服,如此形势之下却迟迟不肯立下太子。

也就是说,父皇意属之人,既非长,也非嫡。

想到这种可能性,李守拙心中生出一股难以遏制的怒气。

他好歹占了个“长”,而安王则是占“嫡”,父皇不选长子,不选嫡子,却是意属其他皇子,这算什么?

他心有不甘,愤愤不平,脑海中忽然冒出一个念头:父不慈,子何孝?

邵沅朗还在滔滔不绝,讲述着利与弊。

李守拙一个字都不曾听入耳中,深深吸了口气,抬手打断邵沅朗的话。

他看向麾下谋士,心中暗自有了决断,缓缓开口道:“来人,去安王府送帖,本王要设宴款待三弟。”

众谋士脸色闪过一抹惊愕。

邵沅朗若有所思,嘴角不自觉扬起一丝微弧。

......

当李谨言收到来自纯王府的帖子时,一时间想不明白究竟是何用意,独自在书房想了许久,最终决定前去赴宴。

夕阳西下,夜幕渐浓,余晖如金般洒落在大地上,天地间一片金黄璀璨,仿佛被一层金色的纱幔所笼罩。

李谨言下了马车,回身望了眼落日余晖,轻声自语:“晚霞虽美终黄昏!”

晚宴设在王府花园,四围百花绽放,花香四溢。

席间只有李守拙与邵沅朗二人。

见安王前来,邵沅朗赶忙起身行礼。

李谨言挥了挥手,目光从始至终都在李守拙身上。

“谨言见过皇兄。”

“自家兄弟,无需如此客气。”

李守拙言语亲近,却是端坐主位,丝毫没有想要起身之意。

太子未立,皇子间以长幼排序。

他便是要通过这种方式,以此来树立威严。

哪怕是以这种近乎幼稚可笑的方式。

他是长子,不管诚心与否,所有皇子都该向他行礼。

这是封王之后,二人首次在私下场合相见。

面上皆是保持着兄友弟恭,私底下却是各有心思。

李谨言落座后看了眼邵沅朗,含笑道:“没曾想小公爷也会在此,着实令本王有些意外。”

所谓小公爷并非爵位,只不过是私底下的敬称。

他当然知晓邵沅朗已经归入纯王阵营,也正是因此才会以小公爷相称。

不是给国公府面子,而是借此称呼讥笑嘲讽。

堂堂国公世子,即便什么都不做,也能够顺利继承爵位,一身荣华风光无限。

偏偏邵沅朗不识抬举,或者说是不自量力,非要来搅和进来,且还是归入纯王麾下。

这让李谨言感到十分生气,可又不好当面发作。

邵沅朗神色如此,恭声回应道:“也亏得纯王殿下看重,这才能与安王殿下同席而坐。”

以他的身份,本就有资格与皇室子弟同席,之所以这么说,无非是为了抬高纯王。

李谨言讥讽不成,反给自己弄了一肚子气受,忽然有些后悔孤身前来。

早知如此,应当将庄延朔也一同带来赴宴才对。

不是为了抬高自己,仅是让纯王知晓,即便是一介白身,只要有他在,那便有资格与纯王同席。

邵沅朗的一番恭维让李守拙十分受用,于是为了回应,主动举起举杯:“沅朗,本王敬你一杯。”

言罢,率先一饮而尽。

邵沅朗客套几句,紧随其后举杯。

无论是主次,亦或是身份,席间第一杯酒都不该是敬邵沅朗。

李谨言感受到了来自李守拙的轻视,面色瞬间变得阴沉,冷哼道:“皇兄此番相邀,该不会就是为了让本王看你们在此相互恭维吧?”

李守拙适可而止,说了几句缓和气氛的话,随即直言道:“为兄邀你前来,是想与你说说江景辰之事。”

李谨言闻言,不由得一愣。

他先前曾招揽过江景辰,也清楚纯王也是如此。

只不过在将庄延朔收入麾下之后,便打消了继续招揽江景辰的念头。

他不知道纯王在谋划什么,于是便以沉默应对。

一句话之后,李守拙转头看向邵沅朗,后者会意,不做任何修饰,直言道:“圣上可能意属赵王与楚王。”

李谨言像是听到了极为好笑之事,冷冷开口道:“沅朗,你可知晓你在说些什么?”

邵沅朗没有回答,将之前与纯王说过的话删减之后重新说了一遍,随后又对圣上迟迟不立太子的心态做出一番分析。

起初,李谨言只当是个笑话,渐渐的,脸上神色越发凝重。

他看了邵沅朗一眼,随即将目光转向纯王,缓缓开口道:“皇兄究竟想说什么?”

李守拙没有开口回答,只是笑了笑,将目光落在邵沅朗身上。

什么都没说,只一个眼神,邵沅朗便理解其意,当即接过话头,坦言道:“若我所料不错的话,圣上是想借用江景辰来扶持其他皇子。”

李谨言听到这话,脸上神情再也绷不住,先是狠狠瞪了纯王一眼,回过头来看向邵沅朗,怒喝道:“身为外臣,竟敢妄议父皇,邵沅朗,谁给你的胆......”

不等他将话说完,李守拙出声打断:“明人面前不说暗话。老三,觊觎那个位置的人,可不仅仅只有你我。”

李谨言沉默片刻,忽然神色一松,轻笑道:“皇兄终于肯承认觊觎太子之位了吗?”

这是一位中宫嫡子该说的话吗?

细数历朝历代,但凡是皇子,身无隐疾者,哪个不会想坐那个位置?

李守拙不禁觉得有些无语,摇了摇头:“为兄与你一样,都视彼此为最大对手,故而忽略了其余几位弟弟,若非沅朗提醒,只怕会造成鹬蚌相争的局面。”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父皇正值壮年,其余皇子无论年纪大小,都有可能成为那个渔翁。

李谨言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只是觉得除纯王之外,其余皇子都没有资格与自己争夺那个位置。

“皇兄的担心未免太过多余了些!”

李谨言不以为意。

要嘛立长,要嘛立嫡,自古便是如此。

只要纯王失去资格,那么他自然能够以嫡出身份,顺利登上那个位置。

他是中宫嫡子,没有人比他更有资格继承皇位。

这件事情从一出生就已经注定,其余皇子哪怕再多不甘,也只能默默接受。

所以在他看来,对手只有作为长子的纯王一人,其余皇子皆没有资格,也不配与自己相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