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欣悦和季砚行的心神根本不在这,也就没注意郑宇成进不进来。
“嗷呜呜——”
一串抑扬顿挫的狼嚎,唐欣悦这才明白了。
“你是说,玉米不见了,有可能是来找我了?”
“唔。”
唐欣悦懵了。
“它咋找?”
“嗷呜呜。”
“啥?火车?!”
狼王看不见唐欣悦,但是还是点头。
不光是唐欣悦懵了,应该是大家都懵了。
这玉米莫不是成精了?还能坐火车找人?
“唔,嗷呜呜呜———”
唐欣悦很无力,现在要她怎么找。
“………我找找吧,我也不确定找不找得到。这火车也不是知道我这,我也不知道它会不会找错地方。它不见几天了?”
狼王又嚎了一声。
“你也不确定?”
“嗷,嗷呜呜嗷呜。”
“好吧,可能两三天。我知道了,我会找的,但是,也不确定。”
说着说着,唐欣悦眼里的泪滑落。
她用手擦去,“你们也盯着,说不定它只是跑出去了,也许几天就回去了。”
狼王点头,“嗷呜嗷呜呜——”
狼王的意思唐欣悦懂了,“好,我不会多想的。我会尽力找的,它要是回去你也别骂它,是我没跟它说,它就是个傻瓜。”
狼王点头,叹了声。
“呜呜,嗷呜———”
别难过,找不找得到那就是命。
别人听不懂,可是唐欣悦懂啊。
听到这,心里就是一酸。
“真是傻子啊。”
唐欣悦自知想要找到很难。
不管是想找到这,想找到玉米也是同样。
两边都陷入短暂的沉默中……
唐欣悦似乎听到一声叹息,随后听见狼王跟她告别。
“嗷呜嗷呜———”,自己保重啊,过得不好就回来。
没有什么特别的承诺,简简单单,却重似千斤。
唐欣悦心里酸涩不已,满满胀胀的,有时候觉得,人其实不如这些动物靠得住。
它们其实更实在,没什么小心思,简单得很。
谁对它们好,它们就对谁好。
相处这么长的时间,唐欣悦最舍不得的还是它们。
它们,比人有人情味多了。
也对她最真心。
“你们也小心,我不在,不要下山。尽量别和人接触,待在山里就好。”
“唔唔。”狼王一一点头听着。
“照顾好小家伙们,别让它们往外跑,外面人心险恶,对你们,人是从心底就有恐惧感。”
“唔唔。”
“有事就去找村长爷爷,他会告诉我的。”
“唔唔。嗷嗷呜——”你也小心。
一番互相嘱托后,一人一狼又陷入沉默中。
“好了,我知道这事情该怎么办。电话给村长爷爷。”
“唔唔。”狼王听话的让开,看向站在一旁的村长。
“……是要我接电话?”
村长看着狼王在看自己,又往一边挪了位置,试着问道。
“唔。”狼王点头。
村长接过电话,“喂,欣欣啊。”
“村长爷爷,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我会去火车站看的,你们也帮忙注意一下,看看玉米是不是会回去。”
“好,这个我知道的。”
“你们有事就给我打电话,就这个号码。”
“好好,我们也没事,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就行了。你在那边还好吧?没什么事吧?”
唐欣悦轻轻笑了,“没事,挺好的。在慢慢熟悉这里的环境,和我们那边挺相似的,有很多山。”
村长听了很高兴,什么都比不上孩子好好的。
“好,好,有山你也要小心点。别以为是自己家呢,地形都不一样,别啥都不管就往里面跑。警醒些,好好过日子。”
“嗯,我知道的。”唐欣悦应着,听着村长地絮絮叨叨。
村长说了会,也知道这是打电话,不能多说。
“好了,都好好的。”
“嗯。”唐欣悦鼻子发酸,贪恋着电话里熟悉的声音。
“杨明啊,谢谢你啊。”把电话递给杨明,村长由衷地感谢。
“看您说的,这有什么,都是自己人。”说罢,接过电话对着那头的唐欣悦说道:“欣欣,家里我就会照顾的,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就行。家里没事,放心。”
“好,谢谢杨伯伯,我会好好的。”
“挂了,有事就打电话。”
“好。”
电话里传来嘟嘟声,唐欣悦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欣欣,”季砚行拿过她手里的电话,把电话挂断放下。“有什么事说说。”
看着她满脸的茫然,季砚行心里跟着不安。
唐欣悦听到季砚行的声音,转头看他。
“玉米不见了,玉米不见了!”
季砚行其实刚才也听了些,也知道是玉米的事。只是有很多细节没有听清。
“玉米怎么不见了,它不是在山上吗?”
唐欣悦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眼睛都红了。
“它不知怎么知道我不回去了,它他就跑出来找我了。狼王说是可能跟着火车跑的。”
季砚行也是一惊。
这跟着火车跑,火车线路那么多,又有那么多的站点停靠,来来往往的,上哪找去。
“这可怎么找啊。”季砚行也为难。
这火车又不是一站到底,一条直线的,这想找都无从下手。
唐欣悦心里很清楚这一点,也知道希望渺茫。
这不见了,想要找到真的很难。
郑宇成站在一边,听了个全程。
他的内心是震惊的。
听声音,这是狼嚎声。
这狼都知道打电话了?
真是不敢相信!
可是事实就是如此。
他把目光投向唐欣悦。
之前也只是觉得这姑娘长得好看罢了,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同之处。
现在看来,这哪是没什么不同之处,这是如此与众不同啊!
有谁能够和狼说话的?
这狼不找别人,就找她!
不是特殊估计没人敢吧。
又把目光看向季砚行。
季砚行还在安慰着唐欣悦。
这小子眼光就是毒啊。
怪不得一直不打算结婚的人突然就想结婚了,还大张旗鼓的大摆酒席,连别人的眼光都不在乎了。
前天的那场酒席郑宇成记忆犹新。
那一手可以说没几个人能做到。
可这小子就办到了。
还如此高调。
从来都低调沉稳的一个人,这次居然高调得恨不得广而告之,郑宇成之前还搞不懂这小子这么做的目的。
现在嘛,有点懂了。
想到这,看向唐欣悦的眼神又有些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