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发生的命案叫原本想要立即入住的人又犹豫了起来,不过出事的分别是F栋跟h栋以及b栋,目前这三栋楼出事的楼层暂时被警戒线封了起来,其它楼层暂不受命案影响。
安置房小区这边的住户又分为两种,一种是利用自己的积蓄全额付款买下房子,打定主意下半辈子在小区生活的人,另一种是因为工作调动的关系不得不以月租的形式住在这里的人,但后者月租的租金并不便宜,二十平米的房子一个月的租金就将近一千五,是地面上安置房小区月租价格的2-3倍。
顾桐晚看着忙碌起来的店面,于畅这边正在跟打荷的确定明天上午的菜单,而保洁阿姨又去巡查了一次房间,争取所有的房间都是干净的。而夏阳也赶到了招待所,提前熟悉监控室的各项设备,跟小宇对接后面的工作安排。
开业前三日为优惠期,住宿可以打八五折,餐厅吃饭可以赠送一张早餐券。
这是跟廖芸芸商议过之后决定的,两人都认为优惠并不能长期,毕竟招待所还是需要正常营业维持开支。
顾桐晚已经在前两日将空间内的一部分水果拉到了餐厅,至于蔬菜跟粮食类已经交给了于畅负责采购,而这些水果可以作为餐厅的限量菜单每日供应。
明天不仅是招待所开业也是地下城第三批也是数量最多的一批公民进入的时间,此外地下城还将另外对外开放三万个名额进入地下城,不过三万人进城时间有限制,只允许上午八点后到晚上十点,十一点之后是闭城时间,如果滞留在地下城非地下城公民则会有相应的处罚。
“明天加起来得有七八万人要涌入地下城,因此今晚上凌晨开始自卫队这边就要开始对各个地下城入口设警戒线,且还会抽调至少上千名自卫队进入地下城进行治安巡防。”廖芸芸今天跟明天已经跟单位请了假,所以早早就到了招待所这边,明天开业肯定很忙,她作为朋友跟餐厅顾问肯定也要跟着忙前忙后。
“明日要来到人很多,蔓姨那边,还有蔡姐、以及远航公会、蜂巢公会,以及张家的人,你罗列给我的名单就有好几十人,这些人会安排在左边三桌,这三桌我已经跟后厨交代过是不需要结账的。”廖芸芸办事很麻利,交代给她的事情一下子就处理得有条不紊,不愧是有过开店经验的小老板。
顾桐晚确定餐厅没问题之后又核对了房间,目前招待所还没有开设网上订房,因此来住宿的公民只能去前台预定房间。
待确定所有的一切之后已经是忙到了下午五点半,顾桐晚却临时接到了来自周茜的电话。
留下廖芸芸负责打理店面,顾桐晚则是去了一趟警卫局。
周茜这两日几乎是忙得前脚不沾地,几乎时间都用在了跟进案件上面,原因无他,还是因为短短两天的时间就发生了三起命案,而且这三起命案同样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都是受害人的头颅被割掉,不过根据局里调查的结果,三起案件又有些许区别,除了林某的切割伤口比较平整外,张某的头颅更像是被某种钝器造成,伤口上还有几处肌肉撕扯的痕迹,并非跟前两起那样平滑,而且出血量也较大,之后血腥味吸引了变异老鼠跟黑壳蟑螂来啮咬。
目前就从尸体的伤口以及作案的手段来判断的,林某与第一起杀人案件可能为同一人所做,但后面的张某可能是模仿作案。
目前安置房小区的业主联合投诉开发商,开发商这边将压力给到了警卫局,要求必须要在一周的时间内破案,否则一旦事件发酵将会引起新一轮的舆论海啸,甚至会引发人们对地下城安全机制的质疑。
如今不仅是周茜着急上火,就连他们队长也已经两日没有合眼了,都在忙着调查一切可能查到线索。
周茜不记得上次睡觉是十五个小时之前还是十八个小时之前了, 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眼睛甚至不敢闭上,生怕自己闭上之后就昏睡过去。
对面的同事叹了一口气,然后拖着疲乏的身体来到茶水间,等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杯美式咖啡,这都不知道是他今日的第几杯了,喝了觉得难受,不喝更难受。
警卫局除了承受巨大的压力外还要处理这两日的其他案件,原本二分局这边包括周茜在内一共八名员工,自从发生后面两起命案之后上头又从地面抽调了四名成员协助破案,饶是如此周茜还是觉得很有压力,一周的事件破案,在没有任何线索的情况下完全不可能,因为关在拘留室的男人当天晚上就服毒自杀了!
今晚上大家都在加班加点,周茜隶属于刑侦部,因此肩上的压力是最大的,如今简直是极限一周,虽然上面给二局一周的调查时间,但内部分局的领导却只给了刑侦部七十二小时的时间,最短要在三天时间内调查出关键线索,只要要在新闻报导出来之前局里得有可以对应各路媒体狂轰乱炸的应付办法,也需要给基地民众一个满意的交代,稳定地下城居民的情绪。
虽然已猜测先前第一具无头女尸极有可能是来自于某邪教组织,但因有她的同伙在手,因此分局这边想着只要对男人展开高强度及拉长盘问的时间线,在高压的审讯方式下男人的心理防线很容易被击溃。
现实中男人被抓出来不到十二小时就隐约透出崩溃的情绪了,起初是问任何问题都闭嘴不谈,甚至无动于衷,再到后面的暴躁狂怒,甚至在审讯室乱叫乱砸,还踹翻了桌子,最后是做出自虐的动作,用头砸墙。
但审讯室一般采用是消音棉隔墙,这种墙壁的材料厚实但柔软,即便他怎么撞墙也不会对身体造成太大的伤害,所以第一天的晚上任由男人再怎么撞墙怎么撕心裂肺的喊叫,刑侦部的工作人员也没有理会,反而他们也在等待,等待男人耗尽力气跟精力,只有那个时候才才是他心理防线最脆弱的一刻,他们便可以在抓住这个时机对男人进行审讯。
刑侦部一共六名成员,其中有一半为异能者,另外一半在前世就是经验丰富的警员,而周茜在末世之前这事警官学校一名大二的学生,末世之后很顺利的就考入了自卫队并且分配到了警卫局这边。
她跟其他同事一样都在等待最后的审讯时间,按照以往的经验,一般罪犯进入审讯室后撑不到二十四小时,这二十四小时分别会有的三批人对男人进行各种审讯,每次都是问相同的问题,在男人就想要睡着的时候又会例行公事的继续询问,导致男人长时间处于一种又困又累的精神衰弱的状态下。
虽然这种方式看着很温和,实际上并不比严刑逼供要好,前者是精神上的折磨,后者则是肉体上的折磨。
男人被发现自杀的时间是次日下午五点半,也是男人被关在审讯室的第二十三小时,当时在男人的嘴里发现了极小的红色粉末,大概是在口腔内已经融化的关西。
之前男人被抓捕回来的时候已经对其身体做过简单的检查,甚至还用专业的仪器探测过其体内并没有含金属带物质,确定不会有自杀的可能性后才将男人关起来的。
可没想到是男人还是服毒自杀了,这细小的粉末原来是来自于男人的其中一颗假牙内,这颗镶嵌在后槽牙的的一颗牙齿完全被掏空,里面潜入了一些粉末,但外头包裹着一层防水的糖衣,遇水不会融化,除非是将假牙拆出来后用力咬破再混合血液才会产生一种只需要零点一毫克就足以瞬间致命的剧毒。
男人选择自杀的时间又恰好是其它人最松懈的时候,下午吃饭跟负责看管监控人员的交接班时间,这个时间至少有十来分钟是属于无人看管的时候,男人跟之前一样佯装蜷缩在地上,但实际上整个背部对准了摄像头的位置,因为看监管的工作人员见状便没有太留意的男人的动作,毕竟再此之前男人总是会在哭闹结束之后把自己跟刺猬似的蜷缩在一起。
男人中毒的症状其实没有太大的反应,除了嘴角流淌的涎液之外,身体既没有出现青灰也没有任何的外伤,甚至连口吐白沫的现象也没有,他整个人就跟睡着似的,就连脸上的表情也异常的安详。
“这种药剂可能是最新型的某种病毒后剧毒,我们需要将取样带回研究室才能知道最后的成分,晚点实验室会派人过来将尸体带走,你们跟犯人有过肢体接触的最好进行全身消杀,不过不用太紧张,这只是保险起见而已。”
病毒研究所的工作人员临走之前郑重其事地跟二局所有人如是说道,这就跟在所有同事的心里扔下一颗炸弹似的,结果大家都争前恐后的拿起一切能够消毒的酒精、双氧水、过氧化氢以及酒精凝胶往身上或喷或抹。
顾桐晚赶到警卫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半,她驱车不到五六分钟,招待所跟二局的距离也就四公里左右,两侧的路灯并没有完全打开,而是留了一些黑暗的感觉,这样更能与地面的时间同步。
一小时之前病毒研究所的人刚将男人的尸体拉走,他们警卫局这边已经想尽一切办法调查男人的身份,但很可惜,男人的身份属于“黑户”。
“黑户”是对那种偷潜入基地内或者通过其它的途径以非法手段取得基地身份卡的人,这类人身份卡上的信息有可能并非本人而是属于其它人,因为目前基地内每一个警卫局的网络系统并未完全联网,在身份核实上还有一定的漏洞,因此很多人会利用这个漏洞对身份造假,虽然每年基地都有在进行个人信息普查,但基地人口基数越来越大,身份确认的工程量过大,基地内的人口普查科就那么点儿人,所以真的要核查起来所花费的时间就会被拉长,就这段期间那些“黑户”又可以重新换一个身份在基地内活动。
周茜刚从人口普查科那边回来,得到的信息就有两个,男人一共有两个身份,但很可惜的是这两个身份应该都不是男人的真实身份。
苏强,男,四十五岁,海市人,2027年9月进入基地,11月份拿到身份卡,目前住在南边12区A街,在13区有自己的饮食店,平时大部分的情况下会留在店里工作,但近几个月苏强频频出门,店里的员工并不知道苏强去哪里,只知道苏强每日中午12点到15点这三小时会消失一段时间,4月份的时候苏强将店面转让给了其他人,利用这份资产成功申请到了地下城三等公民的公民卡,并且在这段期间内能正常进入地下城。
而苏强的第二个身份则是某小型房产中介的销售员,年龄也改小了大概五岁,因工作的性质,苏强并不要需每日打卡上班,只需要在有客源的时候带顾客去看房,因此即便是公司的其它同事对苏强的印象也只是停留在个头矮小长得平庸的中年男人。
男人的身份目前还不知道哪个才是真的,女人的身份更是成谜,女人在基地并未有其他的亲人,曾结过婚,但是几个月前丈夫在意外中去世,因此目前的状态是丧夫带娃,可实际上调查后结果发现女人是独居,能进入单身公寓的人根本就不可能有孩子,而且从见过女人的小区居民那里了解到,女人向来独来独往,身边并未见过孩子。
提供口供的人的某个是私人侦探所的合资人,更吊诡的是,这几个人合资的店面就在先前发现女人尸体的报案人所在招待所的斜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