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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芸芸那一家子奇葩邻居顾桐晚只当做是小插曲,样儿就没有在意这一家人的想法。

简单的用了泡面之后两人才裹着被子继续烤火,因廖芸芸家里是单人床,甚至家里的沙发都是单人沙发,若顾桐晚要留宿的话又不能跟夏天一样直接在地上铺一张凉席过夜,好在廖芸芸有一张以前露营用过的折叠床,八十公分宽一米七的长度刚好够顾桐晚将就睡一晚。

两人隔着火炉烤火说夜话,这倒让顾桐晚想起了小时候在孤儿院的时候两人也这般面对面隔着被子说悄悄话。

“芸芸,这段时间你记得不要外出,最好的话连楼也不要下。”火光将顾桐晚的脸庞照得笼上一层淡橘色的光,但那双流光溢彩的眼睛依旧漂亮异常。

廖芸芸先前已经听她提起过关于“雪猿”的一事,虽然没有亲眼看见过那种怪物,但能让向来处事平静的好友露出讳莫如深神色的,想必这件事要比自己想象的更为严重。

而且联想到前段时间在地下城发现的那些“变异种”,很难不让人怀疑江城是否已经有其他地方的物种入侵。

“晚晚,你说,地下城的‘变异种’跟这次的‘雪猿’会不会不是巧合,如果按照阴谋论来推断这次事情的走向,人为的可能性或许不是没有。”廖芸芸最喜欢看的便是悬疑恐怖类的小说跟电视剧,再加上基地一直对外隐瞒这两件事,不管怎么想都有存疑的地方。

顾桐晚努力回想上一世关于兽潮结束之后基地采取的手段,似乎在她死亡之前的那一周基地颁布了一项政策,好像是关于狩猎变异动物的新规,只是当时她并未获得进入基地的权限,所以很多事情都是通过能够自由出入基地的黑市商人酒后提起的。

但是这一世因为蝴蝶效应很多事情皆已改变,顾桐晚也不确定上一世基地颁布的法令是否与这次的事件有关。

“基地高层肯定是隐瞒了一些事情,但咱们光在这里推测没有什么意义,倒不如先关心营生问题,对了,上次你朋友说炭的价格会被垄断,没想到就真的应验了,你那朋友还有啥小道消息不?”顾桐晚翻了个身,顺手拿镊子夹了一块木炭扔进中间的取暖炉内。

廖芸芸望着燃烧起来的木炭有些许愣怔,随即才撇了撇嘴:“嗐,没消息来源了,那家伙原本是我的追求者,后来看我没答应他就扭头跑去追领导的女儿了,现在两人正打得火热呢。”

说到这廖芸芸反而话锋一转,故意揶揄道:“其实有一个人消息来源比咱们都要快,你们不去问问本尊呢?”

顾桐晚当然知道她指的是陈晏西,但她与陈晏西的关系如今还真是有点儿‘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意思。

见好友没讲话,廖芸芸干脆直接问道:“你不喜欢他就大大方方拒绝就好了,但是你一直没明确自己的态度,所以你还是动过心的吧?”

“得,没否认,那就是承认的意思了,其实要我说啊,你们两个不管是外貌还是性格上都挺配的,都不是那种张扬的个性,而且陈晏西也能无条件的包容你,再加上他现在也有能力去保护你,再加上一点,他可是喜欢你很多年了,这件事你不会不知道吧,这样的好男人哪里找,他这要是喜欢的人是我,我分分钟就答应了。”廖芸芸打算在这里推波助澜一番,又看见顾桐晚微微蹙眉走神,看样子是有在仔细考虑这件事。

“你别跟我说是因为现在是末世,所以你没考虑谈恋爱这件事,其实要我说啊这个世界既然已经变成这个狗屁模样了,咱们就更应该珍惜当下,做一些以前不敢做或者没做过的事情,不管是谈恋爱还是其他的。”

顾桐晚此时莞尔一笑,打趣道:“我又不是没恋爱过。”

廖芸芸直接翻了个白眼,“是啊是啊,跟那个渣男张珩是吧,那也算谈恋爱啊,你俩不就是牵个手么,你话说连亲嘴都只是蜻蜓点水呢,那可不算是接吻啊宝贝。”

“我可真是后悔那会儿啥都跟你说。”顾桐晚叹气。

廖芸芸发出“咯咯咯”的笑声,随即接过话茬:“说真的啊,过完年你好歹给人家一个机会吧,我是真心希望在我有生之年看见我最好的两个朋友在一起。”

顾桐晚没说话,只是佯装闭着眼休息,就在廖芸芸还以为她这次又像是蒙混过关的时候听到了一声轻微的“嗯”。

起初廖芸芸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余光看见好友睁开眼睛,一双清澈的眸子里隐约有些许笑意。

这是真将她的话给听进去了?那是不是很快就能听到他俩“官宣”的消息?

插科打诨得差不多了,两人又接着聊之前的话题。

“所以你是担心那些雪猿会潜入小区?”廖芸芸咬着唇,有些后怕拉紧了身上的棉被。

“那些雪猿能够在雪里面自由的隐匿,我刚刚来的路上发现小区的积雪已经达到了膝盖的深度,如果这场暴风雪继续肆虐,这里的积雪很快会达到大腿左右,这只会更方便那些雪猿的行动。”因暴风雪持续不停,所以基地根本就没有足够的时间组织志愿者进行铲雪劳动,因此基地内的积雪只会日复一日的加深。

“那按照你的说法,那些东西无法在建筑物外爬行,也不能长时间的暴露在没有暴风雪的环境下,所以它们大概率是生存在暴雪之中,但一旦人暴露在室外就很容易受到它们的攻击,那二楼的住户会不会很危险呢?”

目前基地内所有的小区楼房一层都设置成了停车库或者杂物间,最根本的原因是因为考虑到未来会有洪涝或者虫灾发生,一楼的风险会比其他楼层要高,因此基地才会选择放弃所有小区的一层,但同时小区内的楼层层高被大面积的缩短,每一层大概只有两米三左右的高度,因此房子会显得逼仄且有压迫感,廖芸芸之所以担心是因为二楼跟一楼之间的间隔不到三米,如果雪猿真的潜入小区内寻找猎物的话,二楼的住户很可能会变成狩猎的对象。

顾桐晚倒没想到这么深,但还是接着话题说:“是有这种可能性,不过如果他们一直待在房间里不出去的话应该会没事,因为雪猿是群居性的生物,如果要袭击人类的话也会一起行动,如果动作太大的话反而会惊动这附近的自卫队,而且你们小区物业这边不是聘请了一支专业的雇佣兵么,应该每日都有巡防的吧?”

自从屠杀事件发生之后,这个小区便被划为重点保护区域,再加上与市中心距离不远,而且居住在这里的住户都是在各大单位上班的工作人员,因此这里也常被调侃为“公务员小区”,巡防力度比起其他小区要更密集,小区的物业甚至还重金聘请了一支自由雇佣兵团队来管辖治安。再加上小区距离附近的自卫队中心直线不过六七公里,而且最近一段时间还安排了自卫队对周边进行巡逻,可以说这边的小区的安保仅次于最中心位置的别墅区与高档小区。

因此廖芸芸担心的事情概率性很小,不过所谓百密一疏,如今雪猿已经频繁出现在内圈,说不准哪天饿极的情况下会无差别的袭击人类所居住的小区。

“说到那只雇佣兵就来气,那哪里是请来管理治安的啊,简直就是请来了一群大爷,成天只有喝酒跟打牌,即便是巡逻期间还不忘记调戏单身独居的女孩,简直恶劣到人神共愤的地步!”

“怎么一回事?”顾桐晚用手肘撑起身子,询问的视线看向好友。

廖芸芸这一段时间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气,除了隔壁的奇葩邻居这里的雇佣兵也叫她困扰不已,于是便将前因后果细细讲述。

原来小区物业聘请的这只雇佣兵虽说是在异能者中心协会正规登记的雇佣兵,且绝大部分都是异能者,但异能者协会对雇佣兵性质的异能者只有监管权没有调动权,这也就是说,但凡记录在案的雇佣兵虽说受到监管但实际上却不受异能者协会的管理,所谓的监管权也不过只是口头上说得好听罢了。

这些雇佣兵全是去年年底基地暂时开放的一小段时间内从别的城市转过来的,因为他们本就是异能者,再加上有异能者协会开的证明,所以很顺利就进入基地,又因为有丰富的作战经验,因此这些雇佣兵倒是挺好找工作的,一些大型的企业跟市政中心都在招人,自卫队这边因人手不足且需要进入各大小区进行支援行动,而守卫者更需要执行其它特殊任务,猎人协会这边更被安排了其它的行动,因此自由性更高的雇佣兵往往成为各大小区跟企业的首选。

现在廖芸芸他们小区聘请的这只雇佣兵一共有七个人组成,全都是c级以上的异能者,他们的老大是一名b级力量系的异能者,据说末世之后已经有过上百次的作战经验,而且里面绝大部分的人在末世之前都来自不同的队伍,一部分是以前体校生或者是体育行业的人员,另一部分也有可能的退伍好几年的军人,还有一些本身或许是社会人员,这些人无论是身体素质还是异能都优于一般的异能者,又不喜被规章制度束缚,因此末世后一小部分人会投入到雇佣兵行业中。

小区找的这一支雇佣兵小队之所以令廖芸芸内心生厌完全是因为其行事作风完全就是“地痞流氓”,之前廖芸芸偶然碰见过对方一次,对方见她一个女孩刚买菜回来,身边又没有人陪着,于是心里就生了一些歹念,不仅口头上调戏了一两句,甚至还开始动手动脚,好在廖芸芸在末世这几年也不是吃素的,平时身上也会揣着一些防身的武器,直接从包里拿出此前顾桐晚给的那把小手枪,顿时让那几个雇佣兵脸色大变,知道这完全是碰上硬茬了,便又笑嘻嘻地说是开玩笑。

廖芸芸当时没有发作,但却听说次日住在隔壁一栋的其中一个女孩子被这一群雇佣兵围在楼梯口将近半小时,一直到物业这边管理人员赶到为止那女孩已经吓傻只知道一个劲儿的哭。

实际上已经不止一户居民跟物业方投诉这支雇佣兵了,但奈何这支雇佣兵是物业花了重金聘请来的,整个小队人均的薪酬就要近小三千,物业这边考虑到附近的安保问题,再加上已经泼出去的钱就更不舍得直接解雇对方,只能两边讨好,一边安抚居民已经处罚当事的雇佣兵,一边对雇佣兵这边进行口头警告,但实际上在这群大爷面前根本就不敢说一声重话。

这一支雇佣兵自从进入小区之后,所谓的治安不仅没有变好,甚至还出现更多的问题,尤其是盗窃事件变多,并非是入室抢劫,而是一些居民习惯性的利用走廊上的空闲地方进行晾晒或者暂时存放一些私人物品,因为想着暴风雪的天气中应该鲜有人会注意,甚至出门的人也少,可偏偏东西往往第二日就会消失,因为都是一些类似腊肉或者冻白菜的不算很值钱的东西,所有被盗的居民也不会选择报警。

“不选择报警吗,这种情况严重的话还是得报警处理。”顾桐晚实在是不理解,已经到这一步了,为什么这里的居民还继续选择隐忍。

“报警也没用,物业那边哪里舍得赶走对方呢,这可是真金白银花钱请来的,哪怕是大爷也得想办法供着呀。廖芸芸有些无奈地长叹一口气,似又想到了什么,才皱着眉说:“我其实一直怀疑物业这边隐瞒了什么,否则物业不可能对这件事视而不理,而且我刚刚想起来一件事,这里的物业经理我好像已经很久没见见到了。”

随着廖芸芸脸色越发的沉重,整件事也朝着某个方向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