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西道的事我听黄治才说了,还要谢谢你。”楚云逸亲自给付世科倒了杯酒。
“应该的,应该的。”付世科还没缓过劲来。
“本督此次重回关西道和上一次比起来算是很狼狈了,难得你还有心主动来看望我,真的很令我感动啊。”楚云逸又道。
“回大人,属下这次是来请罪的。”付世科终于想起了正事。
“唉,咱们之间不说这些,下次注意就行。”楚云逸笑着说道。
付世科偷偷的观察楚云逸的表情,发现好像真的没放在心上。
“实不相瞒,我这次回来是要干一件大事,还需要付城主的支持。”楚云逸又道。
难怪这么客气,原来是有事求着自己。
付世科这才彻底放下了心。
“不知道楚大人想干什么大事?”付世科问道。
“彻底收复冰天龙谷,若是莉夏在的话连她一并杀了。”楚云逸回道。
付世科的手抖了一下,若是之前楚云逸这么说自己就当听个乐子,但这一次李铮直接带着大军向北拓地千里,这实打实的战绩由不得付世科不信。
“不知道需要属下做什么?”付世科问道。
“付城主这么相信我?不问一问怎么打,打多久吗?”付世科爽快的让楚云逸有些难以置信。
“此前李统领收复了大片的土地,属下相信这一次仍然能够取胜。”付世科回道。
付世科可不想知道怎么打或者什么时候打,知道的越多越麻烦,只要干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这次的行动完全由我们关西道自行组织,也就是说没有支援和军饷。我的情况你也清楚,军饷这一块我以个人的名义出一块,其他的还需要你们想办法。”楚云逸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楚云逸很有钱,尤其是开始卖香烟之后他的财富开始迅速膨胀,完全可以以一己之力承担一场大型战争的开支。
但话又说回来了,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
关键是自己出了这一份钱帝都那些人不仅不会领情,还会质问问自己这笔钱的来源。
有兵无所谓,有钱也无所谓,但是既有兵又有钱就出大事了。
“楚大人,关西道一年来一直都在招募流民,为了鼓励他们生产,我们都是发牛发犁发种子,来不及收割还有官差去帮他们割粮食,还给他们减了税赋……这一笔笔一项项都是支出,其他城的情况我不太了解,就拿营盘城来说,现在能够维持正常的运转全靠之前几年的税收,实在是拿不出钱再去打仗了。”付世科回道:“如果你非要打这一仗,属下建议等明年开春再说。”
“战机稍纵即逝,绝对拖不得。我只需要一个月,不,半个月就能结束这场战争。”楚云逸又道:“这两年到处都在打仗,日子都过的紧巴巴的,我知道你们也不容易。这样吧,你先去筹,能筹到多少算多少,剩下的我来想办法。”
“谢楚大人体谅。”付世科回道。
“来,先吃饭,你也追了我一路了,想来也应该饿了。”楚云逸招呼着付世科。
“……”
“噗—”苏御刚抿了一口酒就差点吐出来,想到不合礼仪又强迫自己咽了下去。
“咳咳咳……”苏御被呛得咳嗽不止。
“是不是觉得这酒又烈又涩?”楚云逸笑道。
“可能……咳咳咳……可能是学生第一次喝不太习惯。”苏御脸都呛红了还在找补。
“不是你的问题,这凤酒就是这个味道,我第一次喝的时候比你还狼狈,差点背过气去。”楚云逸端起来浅浅的抿了一口,看向黄治才:“黄大人,给他们说说这酒的来历,当酒桌上逗个乐子。”
“这酒主要原料为高粱,辅料是高粱壳和稻壳,再用大麦和豌豆制曲。关西道土地贫瘠,种出来的粮食都不够吃,辅料的比例就高一些,所以就会产生很重涩味和糟味。黄治才顿了顿又道:“在楚大人没来之前,关西道都是禁酒的,就是因为太费粮食了。”
“原料是一方面,它的制曲工艺也很讲究,需要在特定的时节和环境下才能配料;之后就要进入土暗窖进行发酵,窖池全部嵌入地下,底部及四周与土层接触:出酒的时候还要先后经历立窖、破窖、顶窖、圆窖、插窖和挑窖等六道工序。”
“每年9月立窖,历经9次投粮、9次蒸煮、9次发酵以及9次取酒,整个酿酒周期为一年。”
“……”
黄治才侃侃而谈,不愧是关西道的大管家,事无巨细,都要一一过问了解。
“没想到这酒里还有这么多学问,那学生更要多喝几口。”苏御学着楚云逸的样子小口抿着,发现这么喝味道确实好了很多。
苏御三人一路上舟车劳顿,确实饿坏了,把桌子上的菜吃了个一干二净。
众人吃饱喝足,黄治才又上了茶。
“大人,你什么时候回营盘城?”付世科问道。
“我就暂时不回去了,今天休整一天,明天就去找李铮准备开战。”楚云逸回道。
“那……”付世科还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忍住了。
“就这样,楚某还有事,先告退了。”楚云逸也不管众人,自顾自的回房间下线。
冰天龙谷太大了,凭关西道虽然可以强行吞下但损失必定会很大。
帝国其他军队又不能调用,只能去找程芊颖个老朋友了。
冰天龙谷大部分土地本来就是穷阴帝国国故土,程芊颖立国之后又急需一场胜仗来给自己证明,这无疑是最好的机会。
之前那一战就让程芊颖捡了一个便宜,从西边占了一大块土地。这次一定要先商量好了,能在白白便宜了她。
刘谋早就在营盘城留下了一条联络暗线,楚云逸直接让一直留守营盘城的解花语给程芊颖传了消息。
第二天一早,众人都已齐备,反倒是楚云逸起的晚了。
赵嗣要协助黄治才督办粮草,后一步才会过来。
苏御和廖瑞都挑了一匹马,想要沿途看一看关西道的风景。
本来楚云逸也想骑马,又怕孙启衡一个人尴尬,只好和他一起上了马车。
“有什么话就说呗,别憋着了。”楚云逸看着欲言又止的孙启衡。
“座师,学生昨天想了一夜,还是不知道该不该和您说这件事情。”孙启衡还是有些犹豫。
“说呗,反正就咱们两个人。”楚云逸回道。
“座师应该没少和魂宗打交道吧?”孙启衡问道。
“算是很了解,然后呢?”楚云逸问道。
“那您应该也知道魂宗内部那严格的等级制度和近乎狂热的领袖信仰。”孙启衡顿了顿又道:“根据学生这一路上和百姓的交谈以及之前收集到的关西道的资料,学生发现座师在关西道的影响力不比魂宗那位宗主弱,甚至还更胜一筹……”
“你的意思是?”楚云逸问道。
“学生一直以为无论是征服土地还是征服躯体都远不如征服人心来的稳固,学生就想着能不能在关西道也建立一个类似于魂宗的……额……一个精神信仰。”孙启衡琢磨着这话该怎么说。
“这世界上没有神,穆林帝国倒是有,那就是皇上。”楚云逸笑道:“我们可都是皇上的臣民,怎么能信仰其他人。”
“这个学生也想到了,我们既然不能创造那就承接。当今天下被众人认可的无非三种——儒、释、道。”
“帝国以儒取士,儒家学说早已深入人心,领袖往往都是像朱翰墨大人这样的帝国重臣和文坛领袖,这一点上座师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