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想到一个问题。”楚晟摸着下巴：“那个世界还处于冷兵器时代，如果有人要以暴力的方式开拓生存空间的话，以我们的科技水平对那些原住民来说无疑是灭顶之灾。”
“文明都是自私的，我们研发这款游戏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扩大人类文明的生存空间吗？”上官安倒是看得开：“不要为难自己。”
“我刚刚突然想到了清末……我对他们即将遭受的苦难感同身受。”楚晟战起身走到电脑前，开始敲打键盘：“不行，我说服不了自己。我不能对一个文明的消亡无动于衷。既然是我提出了‘先驱’计划，那就让我来做这第一个先驱吧！”
“你要干什么？！”上官安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要将我的意识彻底数据化，我要控制这款游戏的进程。”楚晟紧盯着屏幕。
“你疯了！那样你会死的！”上官安想要推开楚晟。
“不，我会永生！”楚晟按下了确认。
“周瑾怎么办？云逸怎么办？”上官安怒吼着。
“他们……会为我骄傲的。”楚晟淡然一笑。
“你混蛋！”上官安握着拳头。
“别愣着了，来帮混蛋做最后一件事吧！”楚晟戴上了头盔：“我需要一段时间，你得说服他们游戏需要延期……就一周后吧。”
“不去看看周瑾和云逸吗？”上官安心如死灰。
上官安知道楚晟是一个偏执的行动派，只要决定了的事谁都阻止不了。
楚晟顿了一下：“哈哈，不去了。我胆子小，见了她们就不敢去了。”
“你真是个混蛋！”上官安也笑着，眼泪却滑了出来。
“再见了……我爱你们……”
“所以你就结识了商嘉友他们，又安排好了接下来的一切？”楚云逸问。
楚晟又点点头。
“上官安说的对，你确实是个混蛋！”楚云逸摇摇头。
“我让你失望了吧。”楚晟的语气很是感伤。
“我母亲呢？”楚云逸转移了话题。
“上官安！你怎么搞的！你就眼睁睁看着楚晟寻死？”老头子指着上官安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们说的好好的，今天就要正式运行，我们已经准备好了一切，你一句轻飘飘的：出了问题需要延期。就把这么多人的努力都毁了！都毁了！”
老头子很少发火，这一次是真动了气。
秘书神色紧张的走了进来，凑在老头耳边低语着。
“什么！”老头瞪大了眼睛，脖子上的青筋一根一根的突了出来。
“胡闹！”老头子一边骂着一边小跑着冲向实验室。
实验室里楚晟的尸体躺在冰冷的地面上，但他并不孤单，不远处的椅子是他心心念念的阿瑾。
“……”看着这一幕，所有人都沉默着。
上官安吸了一口气……周瑾找过他。
“上官安，你看着办吧……”老头失望的摇着头转身离开了。
几个相熟的人拍了拍上官安的肩膀，陆陆续续的都离开了。
“你们两个走的倒是潇洒……”
“我要照顾好我们的两个孩子……”
“你们守护文明的火种，那我就守护你们的心血……”
“你既然能影响这款游戏的进程，那为什么不肯在游戏里见我呢？”楚云逸不解。
“之后上官安被调离了实验室，布朗和张大昕接手了接下来的工作。他们和那个地外文明合作了，强行修改了游戏数据。我的能力有限，只能和他们周旋。”楚晟解释着。
“我到底要做什么？”楚云逸突然感觉有些无力。
“变强！”楚晟回道：“我感觉游戏里那个位面不太稳定，我们之前建立的单向通道很可能会被摧毁。”
“也就是说两个世界很可能会融合？”楚云逸问。
“很有可能。虽然两个世界隔了这么远，但放在时间长河和浩瀚的宇宙中也不过如此。”楚晟叹了口气：“生命太短了，我们穷极一生也摸不到宇宙的尽头。”
“我的志向没有那么远大，我只想保护我在乎的人。”楚云逸闭上了眼：“是不是又要走了……我能看看你吗。”
沉默，长久的沉默。
“果然还是这样……”楚云逸睁开眼看着空荡荡的房间。
“咚咚咚——”
赵嗣几人推门走了进来。
“你终于醒了，吓我一跳！”赵嗣拉着椅子坐了下来。
“赵嗣，我记得你和我说过你之前被开除的时候差点性命不保，那你知道当初是谁保下了你吗？”楚云逸问。
“啊？”赵嗣摸了摸头：“不知道啊，反正应该不是研究室的那个洋鬼子。”
“上官……”楚云逸有些犹豫。
“怎么了？”上官灵泽看着楚云逸欲言又止的样子有些疑惑。
“没什么。”楚云逸停住了嘴。
“红钩本来是要见你的，但看你身体不太好，打算另外找时间了。”解花语说道。
“嗯，什么时候来都行。”楚云逸和楚晟交流后对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已经有了大致的了解，对红钩的兴趣也没有那么强烈了。
“不要这么拼命了，刚刚医生说了，你这次可是伤到了脏器，再加上之前的大病小伤。你的身体可经不起折腾了。”上官灵泽摸着楚云逸的脑袋。
“知道了……我们回去了，不知道游戏里面怎么样。”
“……”
楚云逸走出帐篷，发现这人都垂头丧气的坐在阴凉处。
“他们这是怎么了？”楚云逸问身边的赵嗣。
“忘了和你说，你昏迷之后李铮带着格桑和艾拉返回拉古部落驻地，结果刚刚到了谷口就被穷阴帝国的士兵截胡了……”赵嗣解释着：“他们好像又选出了新的酋长，格桑站在门口喊了好久，根本没人理他。”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楚云逸径直走向众人。
“大人！属下让你失望了。”李铮见楚云逸过来羞愧的低下了头：“属下无能，又折了千余兄弟。”
“不怪你，是我没有嘱咐明白。”楚云逸拍了拍李铮的肩膀：“那些兄弟们不会白死的。”
“都别垂头丧气了，我们没有输！现在上马，我带你们把场子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