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解姑娘?”周全辉瞪大了眼。
“对啊,就是她,有什么问题吗?”楚云逸反问。
周全辉不知道二人的关系,不过马上就想到了什么,一脸猥琐的看着楚云逸。
楚云逸也懒得解释,这种事情只能越描越黑。
“花公子,路已经给你铺好了,接下来怎么走就看你了,千万不要让我失望。”楚云逸拍着花瑞轩的肩膀。
“……好。”花瑞轩反应仍然有些迟钝,他还在担心乌月遥。
“嘿!听着:我向你保证,只要你能稳住江南,阿遥一定会回来的!”楚云逸摇晃着花瑞轩的肩膀。
“大人此话当真?”花瑞轩眼睛里终于有了神采。
“当然了。”楚云逸打着包票。
“楚大人还要回客栈吗?已经很晚了,不如就留在城主府吧。”周全辉挽留着。
“还是算了吧,这金陵城还没有太平。等什么时候周城主收拾好了我再过来吧。”楚云逸直接拒绝了。
周全辉是聪明人,他自然知道楚云逸是想让他彻底和崔新龙决裂。
“……楚大人放心,三天之内下官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周全辉回道。
“大丈夫做事怎么磨磨蹭蹭的?你这样让我很难相信你啊。”楚云逸转身就离开了。
“……明天中午之前!”周全辉又道。
“尽快吧,我在江南待不了几天了……”
接下来的几天就轻松多了。
楚云逸拿着周全辉写的名单又开始一户一户的搜刮。
那些商人本来就害怕楚云逸这个天子特使,更何况现在楚云逸又有他们叛国的证据,所以每个人的态度都是非常的好。该送的送,该给的给,就差磕头认干爹了。
楚云逸当然不会客气,只要他们敢给楚云逸就敢要。
“还得找几个顶罪的,要不然没法向朝廷交代,陆云也会没面子。”楚云逸思索着。
江南这么多大家族,最该死的就是张家。
根据周全辉的了解,张家曾经一次性给叶绍华的小朝廷资助了七千万两,之后又陆陆续续的送了一批又一批的物资,于情于理都饶不过他。
但张明安贿赂了自己那么多钱财,还把张家的园子都送出去了,昨天又差点被气死,楚云逸多少有些别扭。
楚云逸边走边想着,一抬头已经来到了张家门前。
“还等什么呢?进去呗!”赵嗣看到楚云逸突然停了下来。
“还是算了吧。”楚云逸实在是不好意思。
楚云逸刚转身,大门突然开了。
“楚大人?”张福生喊住了几人。
楚云逸又转过身,马上换了一副哀痛的表情:“张家主怎么样了?”
“姥爷昨天回来就病倒了,请郎中来看过,说是急火攻心伤了心脉,需要细细调理……老爷专门叮嘱过如果您来了一定要请您进去。”张福生一脸悲戚。
“好,那本官就去看一看张家主吧。”楚云逸也不推辞,带头走了进去。
张家所有人都恶狠狠的盯着楚云逸,好在有张福生开路,倒也没人敢为难。
“老爷在屋子里,您请。”张福生停在一间屋子前。
“你们在外面等着吧,我自己进去就好。”楚云逸虽然不知道张明安要和自己说什么,但肯定是人越少越好。
“……谁……”张明安躺在床上,眯着眼打量着逆光走来的楚云逸。
“是我。”楚云逸直接拉着凳子坐到了床前。
“楚大人!”张明安见是楚云逸,挣扎着想要下床。
“不必多礼!”楚云逸按住了张明安。
“……楚大人,救命啊!”张明安突然哭嚎了起来:“只要你让我张家渡过这次大难,我愿意把那两成的盐业送给您。”
“这是什么话?”楚云逸明知故问。
“周全辉那个王八……周城主一定在您面前诋毁我张家。草民冤枉啊,我张家对帝国,对朝廷,对皇上的忠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张明安哭诉着。
张明安太了解周全辉,现在楚云逸摆明了就是想搞垮张家,周全辉为了保住自己,一定会毫不犹豫的供出自己。
这样的事情,他们俩都做过不少。
“张家主怕是误会周大人了,他可从来没有和我说过。”楚云逸还打算留下周全辉,可不能毁了他的名声。
“啊?”张明安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不过本官经过明察暗访,还是发现了一些问题:张家的账面上曾经突然消失过七千万两银子,之后又多次私下里向东边的小朝廷走私货物……”楚云逸一一列举着:“张家主,这些你作何解释?”
“……草民知罪。”张明安彻底认命了。
楚云逸这才来了几天,怎么可能有时间去明察暗访?张家账面上的资金流动楚云逸怎么会知道?每次走私货物都是由张福生亲自带队,根本不可能泄露消息。
楚云逸这么说明显是想搞死自己。
张明安也不是没想过逃跑,只是自己走肯定容易,但张家下面的产业可是跑不了,这些可是张家的立身资本。如果自己只身一人投奔陆绍华,根本就不招人待见。
“张家主,这可怪不得我,是你目光短浅啊!”楚云逸拍了拍张明安的肩膀。
“……大人,草民愿意献上张家九层的产业,还请您能给我张家一条活路啊!”张明安咬着牙。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自己还活着,张家还在,凭借自己手中的人脉和商路,一定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唉——张家可以留着,总得有人顶罪吧,要不然朝廷那边怎么交代?”楚云逸又道。
“草民懂了,不会让大人为难。”张明安哆哆嗦嗦的爬了起来走向书案,摊开纸又开始磨墨。
楚云逸也没有说什么,就是坐在那里静静看着。
每个人都有做选择的权利,同样的也要承担选择带来的后果。
张明安右手颤抖握不住笔,只好用左手握着手腕艰难的开始书写。
过了许久,张明安写完了最后一个字,仿佛耗尽了所有心力,重重的跌坐在椅子上。
“大人,这一份是转让契,这一份交给我的儿子。”张明安指着面前的两张纸,然后闭上了眼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