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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无动于衷的谢翎讽被秦越泽的这一声求救惊醒,他无奈长叹,终于舍得吭声了。

“行了,你何必把气洒在无关人员身上,要揍,要发泄也该是向着我来,一切全是我对不住你。”

秦越洲准备要落到秦越泽脸上的拳头紧急刹住,抬眸冰冷望着床上的人。

谢翎讽不闪不躲,与他对视上,这次竟多了份坦荡,或者准确点来说是摊牌摆烂,不挣扎了。

“你倒是坦荡。”秦越洲松开亲弟。

谢翎讽苦笑,下了床,“君子才坦坦荡荡。”

他垂头,嘲弄一笑,“我顶多……算个见不得光的小人……”

心里偷偷藏了好友的妻子,他这些年算是白活了,若让父亲知晓自己的儿子竟是这种卑劣之人,怕是会气死吧。

他让谢家祖宗蒙羞了。

秦越泽一脸懵逼,一双眼睛来回在两人身上徘徊,听不懂他们的哑谜。

小心翼翼地问出声,“哥,你和谢大哥在说什么呢?”

秦越洲没温度地撇斜他一眼,“大人的事,小孩别管,快回床上睡觉,不然我揍你。”

秦越泽:“……”

他本来在床上睡得好好的,是谁突然发疯把他拖下来!

嘴角动了动,秦越泽想反驳,但一看到自家兄长阴沉不定的冷眼,他颓了。

好吧,为了不再挨打,他最好少探听兄长的事。

秦越泽老实巴交回了床上,背对他们两人躺下,耳朵却竖起偷听八卦。

秦越洲凝睇着谢翎讽,不冷不热地说:“出去聊聊。”

“行。”谢翎讽颔首,也想将这件事说清楚,免得伤了兄弟间的感情。

秦越洲率先离开了房间,谢翎讽紧随其后。

没能听到八卦,秦越泽有点扫兴,但也没有三八到要跟过去偷听,要是让兄长知道,他别想见到明日的太阳。

秦越洲和谢翎讽来到院中,此时正一更,月光幽幽投在寂静的小院子里。

薄光敷在他们脸上,都显得有些严肃。

“你想聊什么?”谢翎讽犹豫了一下,先开口了。

“你觉得我想聊什么?”秦越洲淡淡反问。

谢翎讽斟酌道:“不是你叫我出来的吗?”

秦越洲轻嗤:“你觉得我为什么要叫你出来。”

谢翎讽受不了他的阴阳怪气,干脆脸一横,连里子都不要,甚至自暴自弃地说:“我是人渣,我不要脸,我没管住自己的心行了吧!”

他眼眶热热地盯着秦越洲,“我这样说,你可满意!”

秦越洲唇角压了压,一字一句地冰冷道:“不、满、意!”

谢翎讽心知在这件事上理亏的是他,他难堪地闭上眼,等再睁开眼时,似下定了什么决心,语气里没有了刚才的自暴自弃。

“我明日就启程回京城……”

不等他说完话,秦越洲猛然挥出一拳头,狠狠砸在他下巴上。

谢翎讽一点防备都没有,只觉下巴一疼,脚下往后踉跄了几步,他抬头,只见硕大的拳头又挥来,他赶忙闪躲,但速度还是没有秦越洲的快,眼角又挨了一下。

“嘶——”

他捂着瞬间青紫的眼眶,倒抽着冷气。

“你来真的?”谢翎讽看着下手一点都不留情的好友。

秦越洲冷笑,“你觉得呢。”

话落,他又挥了一拳过去,这次击中谢翎讽的柔软腹部。

“呕——”谢翎讽疼得五官扭曲,抱着肚子弯了腰背,感觉内脏都要被打碎了。

不给谢翎讽缓过疼意的时间,秦越洲冷漠道:“这次是你的后背,小心了。”

放下话,他再次攻了过去。

这一次谢翎讽学聪明了,慌张又急促后退闪躲,然而秦越洲却没有攻击他后背,而是朝他小腿狠狠一踹,又一勾。

“砰”的闷闷一响。

谢翎讽被撂倒在地,还是整个后背先着地,他疼得脸白了一圈,这一下,他不仅仅被踢中的小腿疼,就连整个后背都疼得不行。

他蜷缩在地上呻吟了两声,对上秦越洲居高临下地俯视,气恼道:“不是说小心我的后背吗?你怎么往我小腿踹?!”

“蠢货,都是揍你,打哪都没有差,而且你现在后背不也中招了。”秦越洲轻哼。

谢翎讽恼火咬牙,疼到躺在地上一时起不来。

这时秦越洲又提前知会道:“这一次,是你的脑袋。”

谢翎讽刚想坐起来,正要站起防备,秦越洲的脚在这时候又快又猛地踢过来,没有给他半点思考的机会。

脑中空白了一瞬,他下意识,几乎是本能抱住踢来的脚,低头张嘴朝秦越洲的小腿狠狠咬去。

这反击虽像小孩子打架,但很有效果。

对于不会武功的谢翎讽来说,想与秦越洲打成平手几乎不可能,所以他只能这么做了。

秦越洲又气又好笑地睨着抱住他小腿逛咬的脑袋,“谢翎讽,你不是小时候了,起来,堂堂正正跟我打一架,别让我瞧不起你!”

谢翎讽没有松口,更没有放开秦越洲的小腿,只一个劲地收紧牙关,恶狠狠地咬着。

秦越洲感觉到了疼,也清楚谢翎讽不会松嘴和松手,他弯腰一把揪住谢翎讽的后衣领,想将人拨开丢一边去。

谢翎讽趁着在秦越洲弯腰低头的机会,他突然松开嘴和双手,脑袋使劲往秦越洲眉间砸去。

一股疼意从眉心散开来,秦越洲眼前暗了一下,脚下往后退了两步。

他指尖抚了抚疼痛的眉心,阴沉着脸,“你搞偷袭!”

“能反击是我的本事,总不能站着不动挨你的拳头。”谢翎讽勾唇笑了,握着拳头箭步冲了上去。

秦越洲不甘示弱,也捏紧拳头挥了过去。

一开始秦越洲还是占上风,谢翎讽被摁在地上挨了好几拳头。

后来,谢翎讽实在疼得不行,又开始不讲究章法,抱着秦越洲又一顿咬,能下嘴的地方一个都不放过。

几个来回,秦越洲也存在放水嫌疑,两人打得气喘吁吁。

等双方停下来时,彼此脸上又青又肿,平躺在院子里中场休息。

谢翎讽眯眼望着挂在天边的朦胧月光,突然笑出了声,“我们好久没这么打过架了,上回交手是在什么时候?”

秦越洲单手枕到脑后,肆意地说:“一年前。”

谢翎讽想了想,记不起两人当时为什么打架,他询问:“当时是因为什么打起来?”

“你忘了?”秦越洲偏眸看他。

谢翎讽歪过头,直视过去,“不行吗?”

“行,当然行。”秦越洲耸耸肩头。

“快告诉我是因为什么事打起来。”谢翎讽催促。

秦越洲慢吞吞地说:“我把蛇丢你裤\/裆里了。”

谢翎讽:“……”

他眨了眨眼,又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以为他们俩是很铁的哥们。

秦越洲坐了起来,“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家里那老头子一天到晚在朝堂上参我,逢年过节两本,心情不好三本,心情好四本,整天在我耳边吵个不停,他是你爹,我揍不了,而且以他那身老骨头也遭不住我的拳头,所以……”

“所以你把气撒我身上?”谢翎讽接话。

“不行吗?”秦越洲理直气壮。

谢翎讽又气又无语地瞪眼,经秦越洲这么一说,他可算是终于想起这件事情来。

因为这事,他吓得差点断了谢家的后,他谢氏一族上下寻遍名医,折腾了快半年才将他医治好。

“这次算扯平了,以前丢蛇的事……阿漓的事,不准再提。”秦越洲起身,拍了拍衣摆上的尘土。

谢翎讽慢腾腾地站了起来,期间牵扯到身上的伤,他疼得龇了龇牙,又想起一些事情来。

当年秦越洲做下这“骇人听闻”的事情之后,他谢氏全族告到皇上面前,不惜与秦家撕破脸。

虽然当时秦越洲是皇上面前的红人,但该罚的皇上也没有护着,甚至罚得更重。

好像那时候秦越洲挨了一百大板,半条命几乎交代出去,各种人参灵芝吊着一口气才活过来。

想起过往,说实话,谢翎讽觉得罚太重了。

许是这两件事情带来的震撼太大,他刻意忘记掉。

“扯得平吗?”

谢翎讽喃喃自语,他终归还是欠了秦越洲。

“怎么扯不平?”秦越洲嘴角一翘,带了些得意地说,“当年自那事之后,朝堂上没有人再敢参我。”

一个两个只敢动嘴皮子,当他真要动手时,立马滑跪道歉。

“就你那时鼻孔看人的狗脾气,谁敢再参你。”谢翎讽没好气,还不是有他这个例子在,除非那些老家伙想断子绝孙才去招惹这天不怕地不怕的人。

秦越洲舒展了一下双臂,身上各处传来痛意,对他来说在能忍受的范围内。

“回去睡觉吧,明天还要下山做恶人,得养足精神。”他边朝房间走去,边说道,完完全全没有了一开始的戾气和要弄死谢翎讽的狠厉。

谢翎讽瘸着脚跟在后面,心里的愧疚感和负担因为打了一架而烟消云散。

“我可能短时间内还放不下她。”谢翎讽低低说道,他并没有其它意思,只是不想欺瞒好友。

秦越洲脚下的步伐顿了一下,头也没回,“这是你自己的事,不必特地告诉我。”

“那我可以跟你争吗?”谢翎讽得寸进尺。

秦越洲猛地回首,脸色阴沉沉,垂在腿边的手握成拳头,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咯咯”响动。

见状,谢翎讽眯眼笑了,也不怕再挨上两拳头,直言道:“既然做不到这么大方,又何必说什么扯平了,虚伪。”

秦越洲凉凉道:“虚伪总比好过你这伪君子,端着谦谦君子样,背地里阴暗爬行,像蚯蚓。”

谢翎讽:“……”

行,他输了。

他输得心服口服。

他不仅打不过人家,就连嘴上便宜都占不到。

见谢翎讽吃瘪不吭声的衰样,秦越洲心情大好,手一伸揽住好友的肩头,半点芥蒂都没有地说:“睡觉,睡觉,咱俩的关系有什么可说的。”

谢翎讽翻着白眼,他高兴了,他当然没有什么可说的。

两人鼻青脸肿的回了屋,没有惊动睡死的秦越泽。

打了一架,秦越洲是一沾到枕头就进入睡梦中。

反倒是谢翎讽有点难入睡,不是因为苏漓,而是身上的伤疼到睡不着。

一扭头看到秦越洲熟睡的模样,他又羡慕又嫉妒,恨不得挥一拳头过去。

他睡不着,秦越洲也别想睡。

可一想到吵醒这家伙,怕又是一场难缠恶斗,还是作罢了。

侧着身,谢翎讽朝秦越泽熟睡的脸上扇了一耳光,这一巴掌足以将人打醒又不疼。

等秦越泽被惊醒,谢翎讽立马闭上眼。

打不了秦越洲本人,打秦越洲的弟弟还是信手拈来的事。

无缘无故挨了一巴掌,秦越泽懵逼地捂着脸,见两位哥哥不知几时回来睡下,而且还睡得很死。

误以为自己是做梦出现错觉了,秦越泽皱着脸,重新躺回去继续睡觉。

躺在一旁的谢翎讽唇角一弯,终于可以安然入睡了。

次日。

秦越洲和谢翎讽原本想趁着天还没彻底亮就出发,免得被苏漓看到他们脸上的伤势。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苏漓起得比他们俩早,还抓住了准备偷偷溜出门的俩人。

“天还没亮呢,你们怎么起这么早?”

刚从厨房出来的她,手里抱着木盆,看着刚好偷偷摸摸走到门口的两道身影。

被逮住的俩人齐齐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秦越洲嗓色平平道:“想早一点下山,好适应一下山下的环境。”

“没错。”谢翎讽附和。

苏漓眉心一拧,没有怀疑,只关心问了一句:“不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再下山吗?三婶蒸了馒头,差不多快好了。”

“不用了,我们下山随便买点吃的垫垫。”秦越洲回道,“你好生待在家里,等我们回来。”

盯着两人站在院门口的背影,就连跟她说话时都没有转过身来,苏漓嗅到一丝不对劲。

“等等,我送你们下山吧。”她手中木盆来不及放下,朝他们俩人走去。

“不用了,阿漓,我们又不是不认识下山的路!”谢翎讽急促地说。

“就是,你别跟着添乱。”这次换秦越洲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