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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秦霖南就算是不死,也得赔上半条命。”苏漓笃定地说。

对于秦二老爷秦霖南和苏妗妗的下场,她不同情,这是他们应得的。

唯一可惜的是,秦三老爷秦霖西和秦四老爷秦霖北居然没有一起来,她还想一块收拾他们,一次性解决了,结果这两个漏网之鱼没给她机会。

听了她这话,秦越泽终于不再回头。

苏漓带路,两人来到池见悦藏身的地方。

看到小儿子和大儿媳妇平安,池见悦又哭又笑,心疼被雨水淋得湿湿嗒嗒的两人,一手拉着一个,想让他们坐在篝火前取暖,烤干衣裳。

苏漓站立不动,考虑道:“娘,天快黑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省得秦越洲回来没见到我们又跑出来寻找。”

洪水还在发,夜里会不安全,也不知道秦越洲是否平安。

池见悦想想也是,赶忙熄灭火堆,拿上不舍得吃的压缩饼干,风风火火与苏漓和秦越泽离开。

四处都是急流的洪水,看得池见悦心脏直“砰砰”跳。

苏漓带着母子两人,绕了几条小路才安全回到破庙附近,好在破庙的地理位置稍微高些,这才没被大水淹没。

见母亲脸色很差,扶着她的秦越泽关心问道:“娘,是不是雨水淋得你不舒服?再坚持一下,破庙就在眼前了!”

他举起折来的树枝挡在池见悦头顶,希望能减少大雨对她的冲刷。

这雨下了好几天,丝毫不见停下来的可能,着实是吓人。

池见悦不安地摇摇头,比划着手语:发大水了,也不知道你大哥回来没有,我真后悔没拦着他出去!

水是从高处来,她是见过大水如何轻易冲塌粗壮大树,她不认为自家大儿子的地盘比大树稳。

“娘,你就别瞎操心了,大哥这么聪明,才不会有事!”秦越泽心中同样担心,嘴巴上却说着安慰的话。

池见悦埋头走着路,不再比划手势。

走在前面的苏漓听到秦越泽这话,没什么表示。

很快,三人回到破庙门口,还未踏进庙里,就听到好几道惨烈哭叫。

“我的儿,你死的好惨……三儿啊,你睁开眼看看娘,你看看娘啊!”

“你怎么就死了,你死了让娘怎么办?你婆娘,你闺女怎么办?”

“呜呜呜……爹,爹,你别丢下我和娘,爹——”

“相公,相公……咳咳……你死的好惨……咳咳……”

“娘,三嫂,诺儿,是我不好,若不是为救我,三哥也不会死!”

“老四,我相公怎么伤得这么重?谁把他打成了这样?!”

“四叔,我爹身上的伤是怎么一回事?妗妗呢?我娘子她人呢?你有没有见到她?”

“二嫂,我找到二哥时他就伤成了这样,至于是谁下的手,我……不知道……隋之,我没见到你媳妇,她有可能被大水冲走了……”

“我的三儿啊,你死得好惨!我的二儿啊,你的命咋这么苦!”

“……”

“……”

哭喊混杂,回到破庙门口的三人对视一眼。

苏漓抬头看了过去,是秦家的人在鬼哭狼嚎。

秦三老爷秦霖西死了,浑身湿透地躺在地上,身上全是伤,那些伤被水泡得发白发肿。

秦二老爷秦霖南被救了,但只剩下一口气,他昏迷不醒地躺在秦三老爷秦霖西身旁,两边裤腿破烂,露出的膝盖烂了一片,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弯曲着,隐隐能看到森森白骨。

秦四老爷秦霖北垂着脑袋,跪在一边,泪落不断,脸上和眼里全是愧疚。

秦老夫人跪坐在秦二老爷秦霖南和秦三老爷秦霖西中间,哭天喊地,瞬间老了不止十岁。

秦诺儿跪在秦三老爷秦霖西身边,哭成了泪人。

秦三夫人柳冬雪趴在没气息的秦三老爷秦霖西胸前,哭得浑身颤抖,几度要晕厥过去。

秦二夫人刘梦芸抹着眼泪,一声声呼唤没意识的秦二老爷秦霖南。

秦隋之惨白着脸,面露茫然之色,也不知道是不是受的打击太大。

秦老夫人等人的情况落入苏漓眼里,她心中无半丝波澜,侧目对池见悦和秦越泽母子俩说:“进去吧。”

池见悦的双手不停打颤,恨归恨秦老夫人那帮人,可真亲眼看到他们的惨状时,她心里有解气,也有惧意。

秦越泽努力装得像苏漓那么镇定,在害怕的母亲耳边安抚低语:“娘,别怕,有儿子和嫂嫂在,还有大哥很快就回来了,没人能欺负得了我们!”

池见悦慌乱眨着双眼,点了点头,死死盯着苏漓后背,抬脚踏入破庙中。

秦老夫人等人咎由自取,怨不得他们大房!

三人动静不大,却还是吸引不少人注意,陈奎不顾大雨还在下,跑到苏漓面前,眼里的忧心不假。

“你上哪了?雨下这么大乱跑什么?”

语气中染了愤怒,他抓着苏漓又湿又冰冷的手,牵着人加快脚步跑到屋檐下。

苏漓别开他手,拧了拧湿发,“再动手动脚,小心我折断你手。”

她没有说笑,即便是这么做会得罪人,她也会动手。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警告。

听了这句话,陈奎险些气歪鼻子。

苏漓不见了,他差点急死,还带人出去找了两趟,要不是发大水,担心赔上兄弟们的性命,他现在说不定还在外面找人。

一片真心喂了狗,无论谁都不会太高兴。

瞪着不领情且漠然的没良心女人,陈奎恶狠狠地说:“再管你的事,我就不姓陈!”

“不姓就不姓,关我屁事。”苏漓淡淡道。

陈奎一噎,捏紧拳头转身走人。

看上这么一个空有美貌却不懂体贴的无情女人,他真是贱得慌!

望着陈奎气冲冲离开的背影,秦越泽幸灾乐祸地笑了。

见三人平安回来,秦老夫人沧桑的面孔阴沉沉,浑浊眼底全然是一片恨意。

她三个儿子出去,死了一个,重伤一个,只有一个平安归来,大房三个却平安无事!

死掉的一个儿子和受了重伤的一个儿子,说完全不关大房的事绝对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