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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烤鱼,哥哥,你要吃吗?”

说这话时,陆雪非常自豪地瞥了苏漓一眼,那模样似乎在说“没有你,我照样能抓到鱼”。

然,苏漓并没有接收到陆雪那个炫耀点。

陆臻眉头越皱越紧,强忍飘来的难闻味,“不了,昨晚吃的有些多,我现在还不饿。”

“那我给你留点,等你饿了再吃?”陆雪说。

“不用了,我肚子忽然有点不太舒服,先去行个方便。”陆臻借着身体不舒服为由逃离。

陆雪没看出来,内涵道:“铁定是昨晚的烤鱼害哥哥你肚子不舒服的,哥哥你就不该吃那看似很香,其实味道不怎么样的烤鱼!”

也不知道陆臻听到没,反正他头没回过。

陆雪把目标落到阿宇身上,阿宇后背一凉,连滚带爬地跑开,“二小姐,我去喂马!”

望着一个两个离开的背影,陆雪惋惜他们没有口福,目光从上到下扫了扫苏漓,眼眸里充满鄙夷不屑。

“看到没有,这是我抓到的鱼和螃蟹,即便是没有你,我也能找到食物!”

苏漓讥诮地夸赞,“那你挺厉害的,要是你能吃下这两样东西,那就更厉害了。”

陆雪觉得苏漓是在嫉妒她,所以才说出这番阴阳怪气的话。

她趁机说道:“苏漓,你要是有点自知之明的话,就别缠着我哥哥了!”

苏漓纠正道:“不好意思,是你哥哥纠缠的我。”

“你现在立刻马上去跟我哥哥说,你不跟我们一块走了!”陆雪说。

“要说你自己去说,我不去。”

“我看你就是故意纠缠我哥哥不放,总是表现出这番惺惺作态,知不知道你很恶心人!”陆雪骂了起来,“我现在能找到食物了,我哥哥很快就用不着你们,你等着吧,他很快就会甩了你这狐狸精!”

“等那天到来,我一定会谢天谢地。”苏漓游刃有余地说,扭头问秦越洲,“要去河边洗漱吗?”

“要。”秦越洲扶着树干站了起来,苏漓搀扶着他。

夫妻二人无视无能怒吼的陆雪,朝河边走去。

瞪着两人的背影,陆雪恨得咬牙切齿,一大清早没能赶走苏漓,反倒是把自己气个半死。

“咕噜噜~”

肚皮传来叫唤,陆雪吸了吸鼻子,看着手中黑黢黢的烤鱼和螃蟹,犹豫了一下,她闭眼嚼都没嚼直接咽下。

鱼内脏和鳃没去掉,又加上不知道死了多久的鱼,即便是半焦的情况也掩盖不了鱼身上那股腥臭。

陆雪差点吐了,想到抓这条鱼不容易,她压下呕吐冲动,又把螃蟹吃了。

河蟹土腥味很重,一点肉都没有,就算是有也很柴,反正就难吃得要死。

肚子实在太饿,又没其他果腹食物,陆雪只能一一含泪咽下。

等她厨艺再娴熟一点就好!

河边。

秦越洲看着河水里的影子,只见一张青白颓丧的脸,眼下的乌青尤为明显,胡渣稀稀疏疏。

他睡前用手术刀偷偷刮过胡子,才隔一夜又长出来了。

这张脸,他都有些认不出了,频繁受伤原因,体重狂掉,加上睡不好,面色很差。

看出他心事重重,苏漓问道:“怎么了你?大清早的黑着一张脸。”

“不知道娘和小泽怎么样了。”秦越洲洗了一把脸醒醒神,水珠从他棱角分明的脸庞上划过,流下一路的湿润,有种苍白的矜贵颓靡。

苏漓道,“分开前,我给了小泽一些食物,如果他们省着点吃,撑一段时间不成问题,你现在的情况不适合去想这些,当务之急是你先养好身子。”

秦越洲擦了擦脸上水珠,下巴处胡渣刺手,他没再多想。

想再多有何用,他又无法立即找到人。

“胡渣子又出来了。”苏漓转移话题。

“我知道。”

“而且长短不一,你昨晚偷偷剃过了吗?”

“嗯”

“用什么剃的?昨晚吃剩的鱼骨头,还是随便捡了块锋利石头剃的?”

秦越洲叹了口气,“你很烦。”

“我也不想这么烦,主要是我都提醒得这么明显了,你是不是该主动剃一下胡子?我有点强迫感,尤其是看到你胡子长短不一,特想动手帮你拔了。”苏漓捏着跃跃欲试的指尖,盯着秦越洲的胡渣。

秦越洲瞟了她一眼,抽出腰间的手术刀,坐到河岸边淡定剃起了胡渣。

看到这一幕,苏漓嘴角抽了抽。

这家伙,居然用她割人脑袋的宝刀剃、剃胡渣!

“看什么?”许是苏漓目光太过炽热,秦越洲淡然一问。

苏漓冷了冷别开视线,憋闷道:“我想帮你。”

“行。”秦越洲想也不想,将手术刀剃了过去。

苏漓眸光波动,她就随口说说,他居然答应了?

不怕她一时失手割了喉?

秦越洲深邃的视线落在苏漓身上没有移开,保持递手术刀的姿势不变。

苏漓拿过手术刀,站到了秦越洲身后,下意识的动作,手术刀直接贴在他大动脉上,熟练下手要一割时,手腕及时被攥住。

她低头,对上秦越洲探究又晦涩难懂的黑眸,苏漓顿然回过神来。

“我脖子上没有胡子。”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苏漓是想抹他脖子。

???

他有点不太理解,大清早的,他也没得罪到她吧。

要不是苏漓眼里没有杀意,他第一时间就已经折断她手腕了。

“不好意思,习惯了。”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苏漓一阵心虚干笑。

下意识的动作,手比脑子快一步行动。

“习惯了?”秦越洲眼神锐利,探析之意更浓了。

苏漓摁着他后脑勺,“别乱看,小心我割到你眼睛。”

秦越洲:“……”

虽没给别人剃过胡子,但苏漓剃过猪毛,所以剃胡子这点小事对她来说小意思。

一只手轻扶着秦越洲下颚,固定住他脑袋,另一只手拿着手术刀微微倾斜,不急不慢地剃着粗糙胡渣子,仔细听能听到“莎莎”响动。

秦越洲身形微僵,鼻尖能嗅到女儿家身上飘来的独特甜沁香,下颚处能清晰感觉到她指腹上的温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