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对天发誓可以。”
蹋顿有些为难地说道:“但是,要交出兵刃,却……却难以从命……”
“这是你的选择,可别怪本将不守信用!”
陶应冷哼一声,缓缓地举起了右手。
身后的虎士见状,也纷纷举起手中的五矢连弩对准了乌桓胡人。只待陶应那只手挥下,便是万箭齐发。
“将军且慢!”
蹋顿见状大恐,高声说道:“要吾等交出兵刃也可以,但是,骠骑将军也必须对天发誓,不可食言。”
“陶某从不食言!”
陶应怒道:“吾堂堂八尺男儿,一言既出便是驷马难追,何用当天发誓?”
说罢,又举起右手,作势就要挥下。
“且慢!”
蹋顿终于屈服了,下令所有胡人将兵刃全部交出,堆放在两军之间。
不过,陶应却并没有打算放过他们。在将他们的兵刃全部收走之后,便下令发动进攻。或刀砍、或枪刺、或箭射。
两万三千多乌桓胡人,尽被屠杀得干干净净一个不剩。
又将乌桓人的尸体,全部堆砌于路边垒成京观。
兵不厌诈。
跟一群作恶多端的乌桓强盗,没有什么信义好讲的!
……
至此,针对乌桓的阶段性计划,算是完成了。
此次乌桓胡人为响应袁绍的号召,共出兵四万余人。经过范阳和居庸关两场大战,几乎是全军尽灭。
就连乌桓三部的总首领蹋顿,也被乱箭射成了刺猬。
只是苦了袁绍的堂侄女袁茉。
先是嫁给丘力居,后来又被蹋顿继承。现在蹋顿死了,不知道又该轮到谁。
其命运之凄惨,可想而知。
不过,经此一战,乌桓丧胆,短期之内,应该不敢再来汉境为患。
这样也就给公孙瓒营造了一个相对较好的战略环境。对于公孙瓒来说,北边安全了,才可以用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来与袁绍周旋。
这便是陶应发动居庸关一战的目的所在。
……
三天之后,陶应带着大量的缴获物资回到了范阳城中。
这些缴获物资包括一万八千匹战马,数万套兵器,四千多套皮甲。以及从胡人死尸上剥下来的破烂衣服。
幽州冬季寒冷,在这战乱年代,有时候能多一块破布,就能多活一条人命。因此,在将所有的乌桓胡人杀死之后。陶应让人剥下了胡人身上的所有布匹,连他们身上的兜裆裤(鼻犊裈)都不放过。
这些布匹,洗干净之后暴晒一下,可以发给幽州的流民用来保暖。
兵器、皮甲、衣服、布匹,全都送给公孙瓒。
再将公孙瓒在范阳之战时缴获的三千多匹战马交换过来。如此一来,此次幽州之行截止到现在,陶应已经获得了三万五千多匹战马。
扣除战场上战马的损耗,以及那些受伤的马匹,尚有三万一千多匹可以用来组建骑兵。
然后,就是江东军的伤亡问题。
伤亡也是不小。
累计伤亡已过三千六百多人。
不过,此前打败阎柔后俘虏了大量汉军俘虏,有不少身无牵挂者愿意加入江东军。又得到公孙瓒送来的一些愿意去江东的士卒补充。
军队人数不减反增,达到了两万五千多人。
……
不愿去江东的汉军俘虏,在得到善待之后,送了五千人去渔阳泉州,交给周泰,让周泰在靠海的地方择地建城。
按陶应的意思,新建的城池,将取名为……天津。
而在之前范阳城外之战中俘获的四千多乌桓俘虏,也全都送去交给周泰,作为将来修建天津城的免费劳力。
按照陶应的计划,将来新建的天津城,将做为一个江东军在幽州的长期据点而存在,因此,必须要建得足够的高大坚固。
建城的事得慢慢来,还得去跟公孙瓒商量。
估计要修好也是需要三个月甚至半年时间。而陶应身为江东之主,也不能离开江东太长的时间。
现在公孙瓒已经脱困。
此次幽州之行的战略目的已经算基本达成。
因此,在城外的军营里做了一番安排之后,陶应便叫上许褚,带了一队虎士向城内公孙瓒的军营走去。
有很多事情,是时候应该跟公孙瓒好好谈谈了。
……
走在范阳城的大街上,举目四望,空旷而苍凉。
没有百姓,没有商贩。
兵家必争之地,对百姓来说却是祸非福。作为冀幽之间重要的战略要塞,这些年来,战火就几乎没有停歇过。
尤其是,袁绍曾经让数万乌桓胡人驻守在范阳城内,就算是有百姓愿意留在城内,也早就被胡人折磨得一个不剩了。
这是一座饱受战争摧残的城池。
荒草遍地,断瓦残垣。
白骨零星,饥鼠乱窜。
战争造成的创伤,随处可见,要有多惨,就有多惨!
……
在城池的中央偏东的位置,有一块占地极广的军营。
这块地方,原本是一片很繁华的市场区。在战争爆发之后,商铺和房子就被拆空了,变成了城内最大的军队营地。
此后就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幽州兵驻过,冀州兵驻过,鲜卑兵驻过,乌桓兵驻过。
现在,驻扎在这里的是公孙瓒的四万幽州兵。
……
当陶应来到军营门口时,没有遇到任何阻拦就直接进去了。守卫营门的曲长见到陶应到来,显得毕毕恭毕敬。
一边派人飞报公孙瓒。
一边亲自在前面为陶应引路,表现得很是热情。
才往里走了五十余步,便见到公孙瓒带着庞统和数员大将迎了出来,那样子,表现得兴奋而又豪爽。
“不及远迎,多有怠慢,还请骠骑将军莫怪。”
“公孙将军军务繁忙,不必在意那些俗礼。”
“得骠骑将军相助,瓒感激不尽。”
“咱们志趣相投,就该同仇敌忾,守望相助,公孙将军不必客气。”
两人一边寒暄,一边并肩而行。
进入大帐之时,酒宴早已摆好,看来是早就准备好了,只等着陶应忙完军务,过来相会一起庆功。
宴席办得非常丰盛,除了每人一只烤得得焦黄的羊腿,还有不少的山珍野味。
每人的桌案上,还摆了一坛好酒。
酒是最烈的……“马上风”。
这种高度烈酒,在南方喝的人比较少,但是在这北疆之地,却很受欢迎,价格也是非常昂贵。
不过,这酒却不是公孙瓒的,而是庞统让人从海船上搬过来的。
酒过三巡,公孙瓒手端酒爵站起身来。
对陶应深施一礼,侃侃而谈道:“瓒在北疆,至今已四十余年矣。年少之时,便遇上乌桓为患,族人多有为胡人所劫所杀者。
吾心甚恨之!
于是,便勤练武艺,苦读兵书,誓言杀胡保民,要护得族人及百姓安全。后为小吏,恰遇胡人来袭,便带着数百青壮义民,杀得胡寇一个不剩,从此让胡寇丧胆,再不敢轻侮吾族汉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