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能有多灿烂？
大抵就是抬头所见，黑夜仿佛退却，满天星辰仿佛落到了近前，五彩缤纷，似梦似幻。
初三这天，王昊将两辆车停在了入口的左右两侧，相距超过了千米。
这中间一大片空地，摆满了密密麻麻的各类烟花。
最高一个甚至超过五米。
王昊最初先是接着岳双双到了地方，让其坐在车里，侧门一开，便可看到满天烟花。
之后借着来了电话，悄悄溜走，顶着满天烟花，跑到了苏欣这边，跟苏欣以及其父母站了一会儿，又接了个电话。
回去继续陪岳双双。
每个人陪半个小时，时间管理大师上线。
中间数次电话，来来回回，一个小时愣是走了三万米。
要不是一直坚持锻炼，怕是一晚上腿都得跑疼。
之后目送苏欣等人离开。
然后又和负责放烟花的团队们，挨个打了招呼，又带着岳双双，去了新买的房间。
在房本上落下岳双双的名字，钥匙一交。
一夜惊喜之下，一切水到渠成。
次日，将岳双双送回家之后，王昊又马不停蹄叫了苏欣一家，另外还有本次事情中帮忙的那些长辈。
在饭店包间吃了顿饭。
连夜便驱车跑路，踏上了前往帝都的道路。
再待下去，他实在是没什么办法了。
初五凌晨时分，王昊抵达帝都，出了机场，便看到李凡坐在一辆宾利的后座，咧着嘴笑着。
一身名牌，人靠衣装，气质不俗。
短短十日不见，却仿佛变了个人，身上学生气质少了许多，多了几分社会成功人士的锐利。
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再也没有了原来普通的感觉。
“哈哈哈！昊哥，哎哟喂，想死我啦！”
王昊随手将背上的双肩背包甩给李凡，坐了进去，点了点车道：“这什么情况，怎么配上宾利了。”
李凡就咧嘴笑道：“周哥的呗，周哥不是投了我那单车么，我最近跑关系，周哥就给我借来用了。
本身反正放酒店那边儿，也很少用。
等以后公司做大做强，这车就过户我公司名下了！
我都跟嫂子聊过了，五折，嘿嘿，省了几百万呢。”
“我去，你是逮着周哥就薅羊毛啊，真不要脸！”
“哎~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创业艰难啊，一分钱恨不得掰两半儿花，之前去了趟三省，找了自行车的场子，好家伙，定金直接就少了七成！
我心肝儿都疼死了。”
王昊一愣。
“定金？！单定金你就搞了几个亿？百万的车子？！”
“错了，是两千万辆！直接开铺啊，因为这个事儿，三省那边也算是打通了不少关系，如今我手握四省资源。
单单要铺的学校，都几千所呢，这点儿量根本不够！
刚好，明儿第一批五十万车子就到了，我就要开铺了，你怎么说？”
“不是，那你那后面的钱怎么给？”
“好办啊，先在帝都投一批呗，这五十万先放城里，完了等开学还有十来天呢，马上第二批车子到货。
到时候直接就是五百万！火车拉着过来。
完了在开学前我就让人把车子放进各个学校，把宣传什么的拉好。
到时候进来一个学生，直接押金一搞，这资金就回来了。
不着急，他们要弄完这两千万的大单，要个把月呢，合同也是签的三次支付，没事儿！”
王昊看着李凡就一下眼神变了。
好家伙，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啊。
这个资金使用负荷，已经是近乎拉满了啊。
但凡中间有个什么波折，这可是几十亿的负债了。
这家伙有这胆识，是真的行了啊！立起来了！
就连王昊自己，现在都没有那么大的底气，敢直接搞这么高额的负债！
“你都不怕的？！真就觉得自己一定成？”
李凡就嗨了一声道：“那你们都说了，肯定能行，那我怕个鸡毛，再说了，我现在找的那些什么这那高校的，一群精英进来。
一个个听了咱们的发展模式，都目瞪口呆。
把我夸的那叫一个有水平！
有的我都听不懂！
那这么多人都说没毛病，我怕个毛！就是干！大不了赔了呗，实在不行抵押给银行嘛。
银行的坏账还少么，不差我这一个。”
说着话，李凡就感慨道：“我最近接触这些人，我才是算明白了，有时候，你不走都不行，真顶在这个地方了，那后面一浪一浪推着你让你往大了搞。
生怕你搞小了。
缺钱了，直接贷，什么流程，先搞起来。
不怕你欠得多，就怕你不借！
那些大佬都这么干！
他们都不怕，我怕啥，我这最多算个小虾米。
你知道不，昊哥，就昨儿，我见了一大佬，想过来投咱们的单车项目，好家伙，银行贷款欠了三百亿！
他目前资产才几百亿！
每年赚的，给完利息，真没多少！
前几年光景不好，金融危机，这家伙继续借，银行还不能不借。
你借了，他周转开了，就能继续给你利息，几笔单子就盘活了。你要不借，全是坏账！
谁也不敢担责任！
最后怎么着？人家还不是继续乐呵，接着奏乐，接着舞？
反正都是花，那不如我花！
大不了，就是进去呗，我算看明白了，就这风采，这么过一辈子，啥也见过，也没啥遗憾了。
活得久有用？没什么用。
还是说活的精彩吧！
弄成了，以后我李凡的名字，那就是一方大能！
弄不成！那我也是一代枭雄！
进去踩缝纫机，那我都能吹三十年！”
王昊不由捏了捏眉心，卧槽，不知道把李凡这个欲望解封，到底是好是坏了啊。
自己是不是不应该推这么一把。
李凡如今这一套理论，稍微有些歪了，不过却是社会弱肉强食的本质。
后世别说是几百亿了。
万亿级别的大资产，那不是该倒塌就倒塌了。而且还不止一个。其中一些房地产，那些烂尾楼，坑的是谁？
还不是各地买房的。
一说，银行就是第三方，跟他没关系，他就是借钱给你买房，你收不到房子，只能去搞房地产。
问题是房地产商破产了，没法弄。
那你就只能自己买单。
可问题是，这笔买房的款项，银行监管，直接挪用其他，这个责任，人家也没有！
你还搞不了！
就很神奇！
弱肉强食，还是真理。而且这种事儿太多，太多了，管不过来，也不好管。
难道让银行倒闭嘛？
那不是更扯犊子。
“看着我干嘛？我说不对么？”
李凡摸了摸脸，神色有些茫然。
王昊无奈摇了摇头道：“啊对对对，没毛病，就是吧……算了，你按着你的来就行。
反正我就在这待到开学那几天，到时候把你这边的事儿捋清楚了，你继续扩张就行。
下一步就是帝都旁边的几个省份，还有三省。
城市里头，也别太放松，尽可能先把北部高校全覆盖了。这个是你的基本盘，可别弄岔劈。”
“行，我知道。我这不是就用几十万的，在帝都试试水么。
现在流动人口还没回来，帝都本身就有千万以上的人口，这几十万洒洒水，资金方面你不用担心。”
“嗯。”
披着夜色，俩人去了在水一方，本来想叫周哥出来的。
然而，结了婚的男人啊，叫不出来了，尤其是这种大半夜的时候。
无奈，这种苦痛，就只能他俩享受了！
一觉睡到中午，起来俩人随便对付了一口，吃了点楼下的粥和煎饺之类的，比较清淡。
之后便到了李凡租的办公楼，在五环这边。
认了认地方，又马不停蹄开往了郊外的仓库。
这边是某家快递公司的中转点，也是帝都物流重要的存储点。许许多多的快递也好，各类物资也好，经过这附近的，都会在这边汇总。
之后按照不同的途径，输送各地。
五十万自行车有多少？
王昊只能说，数不清，根本数不清！密密麻麻的，那墙壁上都挂满了！
各类叉车一个个进来，搭配先进的机械手臂，一百一百的从墙上取下来，然后放进各种大车里头。
之后由一辆辆车，送进帝都。
按照此前划分的区域，开始铺车。
旁边还有一个人立的大海报，将帝都的地图清晰等比例放大，旁边还有好几个区的等比例放大地图。
一些小区、商超，cbd等等周边，都被重点标注，旁边红色笔画着圈。
圈里还写着数字。
根据每个地方的人流量多少，到时候这些车会投放多少小蓝车。
嗯，李凡的车子全是蓝色的，刘少阳的车子，则是小黄车。
一排一排的车子来来往往。
王昊和李凡下了车，站在周边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还好，这边早就有李凡公司的人在了，得知老大过来，没多久一群人几十个，呼呼啦啦一窝蜂就过来了。
人手拿了个白色安全帽戴上。
一个前头带路，一群人跟着就往里走。
仓库旁边一个简单的搭建房屋内，架设着一些仪器，一眼就看得出来，是临时搬过来的。
每一台电脑、仪器前都有人坐着。
粗略细数，不下百人。
王昊这才恍惚发现，搞这玩意儿，貌似也没那么简单啊。
“这什么情况？这群干嘛的？”
李凡就哦了一声道：“搞算法程序什么的。小蓝车不是扫码启动么，他们说根据手机的定位，能收集一些模糊的数据。
完了看看之前线下统计的数据有没有出入什么的。
到时候这五十万车子更好分配。
有的地方放多了浪费，有的不够用，那就不合适了。
反正事儿挺多了，好像大数据也在这边采集，订单日活这边也能看到。
这部分起码要在这里待一个多月，等到帝都高校铺完，这群人就可以撤了，到时候去办公楼。”
听了，又好像没听。
不过涉及到的东西好像还挺多。
真的是隔行如隔山，本以为自己也算是有所了解了，可真的看到才发现，自己想的简单了。
王昊琢磨，接下来的日子，自己最多也就是帮着把把大方向了，其他真的插手不进去。
不过不着急，能学。
大数据将来他也有用，他手下也有人搞着呢。
一个电话，帝都科研部大数据项目组立马派出一支小分队，过来帮忙。
有了这群人的加入，加上王昊钻进去学了一周，大体的事情才算是摸了个清楚。
然后，小蓝车一周数据，这会儿也初步显示出来了。
投入总计五十万辆小蓝车，被帝都这个超级人口大城市彻底消化，掀起了一丝波澜！
五十万小蓝车，成本实际定金交付45%，单价成本两百，也就是90块，合计四千五百万。
加上物流、人工、各类仪器等等。
合计六千万投入。
一周内，押金收入七百多万余人次，300每人，合计回笼资金两亿多！
每日使用次数，平均破两百万次，总计过一千五百万次使用，纯收益七百五十万！
当负责人将这一系列数据公布之后，会场一片掌声。
百来人的会场，掌声如雷！
一个个脸上都透露着一种不一样的红润。
激动之下，彼此拍手，紧握的，拥抱的，一片激情！
李凡端坐首位，此时也是激动莫名，激动之下起身，颤抖着点了根烟，然后又迅速坐下，一个手捂住脑门，压抑不住的开始颤抖。
开始低笑。
王昊见了从左侧首位起身，用力拍红掌心，凑到李凡面前，笑着道：“哎，说话！到你说话了！喂喂喂？
玛德，你是激动傻了吧！”
李凡红着眼睛抬起头，脸上似哭似笑，泪水顺着眼眶落下。
“艹，昊哥，兄弟我牛逼了，哈哈！”
一张嘴，一个鼻涕泡便飞快膨胀，然后啪的一下炸开。
王昊见了立马躲开一米远，一脸嫌弃道：“快勾八赶紧擦擦鼻涕抹抹泪！”
飞快拽过旁边的纸巾，给李凡脸上一顿摩擦。
王昊凑到李凡耳边低声道：“赶紧的！都盯着你呢！你可不能失了态！被人看轻了！
现在你应该说，月底奖金翻倍了！
收买人心的大好时候！可不能错过了！”
李凡一听，连忙伸手接过纸，快速洗了洗鼻涕。
起身高声道：“各位！今天的成功，离不开大家最近的辛苦和努力！但我相信！今天只是开始！
未来公司上市！在座各位，都是百万！千万富翁！
大家加把劲！打好开学这一仗！月底！我给大家奖金翻倍！
翻三倍！”
“噢噢噢噢！李总万岁！”
“李总牛逼！”
“起帆起帆！掀起梦想风帆！”
“起帆！起帆！起帆！起帆！”
朗朗上口的公司名称，加上三倍奖金的加持，再加上公司未来辉煌的前景，让会场职工都沸腾了！
李凡举着一只手，面带微笑，不断跟着职工招手，笑着笑着，就蚌埠住了，微笑变成了咧嘴大笑。
神态放肆，锐意嚣张！可也！锋芒毕露！霸气轻狂！
年少！多轻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