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任务:一,完成原主的诉求。二:救下奚商羽。】
奚商羽是与孟家有世交情谊的奚家长子,几年前出国留学。前段时间给家里发了一封电报,说他不日即将归国。
然而在发出这封电报之后,奚商羽就突然没了踪迹,仿佛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直到剧情的最后都没有出现。
鸾宓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披上外套,起身往外走去。
【少宁,把孟大帅的位置发给我。】
【是,殿下。】
原剧情中这个时候孟大帅马上就要遇袭了,她必须先把他给救下。
“鸾宓,对不起我来晚了。”一个面容俊朗,温文尔雅的男子出现在鸾宓面前。
这个男子是谢家的大少爷谢飞,也是原主的竹马。
鸾宓一个眼神都没给谢飞,径直往咖啡馆外面走去。
谢飞跟沈令仪是同学,他在国外时就喜欢上了温柔善良,开朗大方的沈令仪。
回国后,一向对谢飞若即若离的沈令仪突然主动找上他,请他帮自己一个忙。
谢飞对于自己的女神突然找上自己感到欣喜若狂,自然没有不应的。沈令仪的要求便是让谢飞在今天约原主出来喝咖啡,拖住她一段时间。
沈令仪自然不会告诉谢飞真正的原因,她只说无意间得知原主今天会亲自去抓一些进步学生,请他帮忙拦一拦。
谢飞自然不会怀疑心上人的话,况且这也算是日行一善了。他现在匆匆赶来,就是为了拖住鸾宓。
“等等,鸾宓,你是因为我迟到所以生气了吗?”谢飞气喘吁吁地追上鸾宓,他伸出手正想拉住鸾宓,就被鸾宓躲开了。
下一秒,黑洞洞的枪口抵在了谢飞的眉心。
眉心那冰冷的触感让谢飞遍体发寒,孟家兄妹对着他的时候一向和颜悦色,他从未想过鸾宓会掏出枪指着他的头,惊恐得连声调都变了,“鸾宓,你,你这是干什么?”
鸾宓白皙修长的手指执着枪,一双桃花眼满是冷色,她指尖勾着扳机,仿佛下一秒就要扣下去,一枪打爆谢飞的头。
她看着谢飞,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不想死,就别挡路。”
谢飞双腿发抖,他还从来没发现自己的小青梅有这样一面,“我,我不挡,我不挡路。”
鸾宓收回枪,不再看谢飞一眼,干净利落地离开。
谢飞浑身无力,他扶着一旁的椅子,才勉强站稳。他看着鸾宓走远的背影,额头上的冷汗大滴大滴地落下。
他一直以为鸾宓还是小时候那娇软可爱的模样,原来这才是鸾宓真正的样子吗?
不对,应该说,这才是东南军少帅真正的样子。
*
义安城外,一辆汽车横在了马路中间,这是本该载着孟大帅的汽车,如今却停在了这人迹罕至的位置。
驾驶座上的司机仰着头往后倒去,脑袋上的枪眼异常明显。
由于刚下过雨,地上的脚印早就被冲刷得一干二净。根本不知道上哪去找不知去向的孟大帅。
闫副官看着鸾宓,语气有些迟疑,“少帅,咱们现在要往哪个方向搜?”
在知道大帅失踪后,义安城内就已经第一时间封锁起来,控制住了所有不安分的因素,不让事情走向失控。
可是,如果这一次没能找到大帅,或者说大帅出了事,事情根本控制不住,就算封锁消息也没用了。
“所有人,给我往那边搜。”鸾宓伸出手,指了一个方向。
“是,少帅!”
*
“大帅,您再坚持一下,少帅一定会找到我们的。”方伯彦一只手握着枪,一只手紧紧按着肚子上的伤口。
他的情况比孟大帅好一些,但也受了两处枪伤,一处在肚子上,一处在腿上。
虽然方伯彦一边四处张望,一边在嘴上安抚着孟大帅,可他也知道现在情况不容乐观。
那伙人将他和大帅追击到这么偏僻的地方,就算少帅或者其他人察觉到了不对劲,可想要找到他们的位置,还需要费一番力气。
以他跟大帅两人的伤势,恐怕等不了那么久了。
鲜血染红了孟大帅身上的白衬衫,血液的流失让他觉得身上冷得厉害,他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靠得更舒服一些。
打了那么多场仗,还是第一次感觉到死亡原来离他那么近。
他并不怕死,只是他一死,整个东南地区的重担就要落在女儿的肩膀上了。
他的女儿比世间大多数男子都强,完全有能力可以接下他的担子。只是,军中有些老家伙怕是不会服气。
早知他如此短命,当初就该早早为女儿铺好路,安排好一切,将那些爱倚老卖老的家伙都除掉,再给她留下一些能够帮上忙的心腹。
也不知道到了地下,美琴会不会怪他。
孟大帅唇色惨白,艰难地把头转向一旁的方伯彦,“伯彦,一会有机会,你就自己跑。”
方伯彦跟在他身边很多年了,他早就把方伯彦当作子侄来对待。如果这一次撑不到援兵来,方伯彦就要跟着他一起死了。
“大帅,您别说了,保存体力。”方伯彦眼睛有些湿润,手里依旧紧紧握着枪。
*
砰,砰,砰……不远处响起了混乱的枪声。
方伯彦紧紧地握着手中的枪,他跟孟大帅都受了伤,就算跑也跑不远。
如果来的是援军也就罢了,如果来的是一开始行刺的那一方,那他们两个……
孟大帅觉得越来越冷,他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了,整个人又累又困,眼皮都要睁不开了。
如果真的死在这里,对自己来说倒是一种解脱。只是苦了鸾宓那孩子,小小年纪就要担起整个东南的责任。还有明域,不知道会不会因为自己的死受到刺激。他的身体那么差,到时候肯定更差了。
至于明辰那个混小子,唉,不想也罢。只希望他能够学学他哥哥姐姐,稍微长进些。
孟大帅疲惫地闭上了眼睛,意识消散之前,耳边似乎传来一阵阵慌乱的脚步声。
*
夜色笼罩,怡北宪兵司令总部的牢狱里,一扇铁门被打开。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守卫的尸体,上方悬了一盏积着经年尘垢的灯,黯淡的灯光照出前方一条狭长而阴暗的通道。
闫副官跟在鸾宓身后,跨过那些尸体,踏着散发着腐味的通道,经过一间间囚室,最后停在了尽头的一扇牢门前。
这里戒备森严, 关押的都是重犯,天一黑,牢房里就黑漆漆的,几乎看不见任何光线。
闫副官殷勤地举起手中的煤油灯,照亮了整个牢房。他看了看蜷缩在墙角,一动不动的人,心里嘀咕,难不成少帅是专程来劫犯人的?
怡北可是易大帅的地盘,少帅突然跑到这里来杀了人家那么多守卫,还要劫走犯人,这不是明摆着跟人季北军结仇吗?
不过少帅做事,一向都有她的道理。反正南北不睦已久,也不怕跟季北军对上。
只是,这人看起来一动不动的,不知道是昏迷了,还是已经死了。
鸾宓将地上的人翻了过来,闫副官立刻把手中的灯举了过去,这才看清了那人的脸。
这是一张年轻的面孔,头发因为长时间没有打理,已经凝在一起,凌乱不堪。
人已经瘦得几乎脱了形,但依旧不难看出,这人以前是个容貌出色的年轻人。也不知道跟他们少帅有什么渊源。
只是他脸色雪白,没有半分血色,双目紧闭,一动不动。
刚才将这人翻过来的时候,他的脖颈也软软地耷拉着。不知道能不能活,也不知道能活多久。
“把他带上,我们立刻离开。”鸾宓已经确认了这人的身份,他就是奚商羽。
“是,少帅!”闫副官立刻把煤油灯交给后面的士兵,自己则上前,将奚商羽小心翼翼地抱了起来。
*
钢铁做成的火车头咆哮着吐出白烟,脱着身后那串挤满了人的,连在一起的长长车身,渐渐接近前方的车站。
前方,就是这节火车的终点站,义安南站。
奚华筝和婢女小莲就在其中一节车厢里,两人都穿着颜色灰暗的旧衣。
她这一次来义安,是为了寻找自己失去消息的哥哥奚商羽。
她的父亲奚恪庭已经去世,哥哥奚商羽在国外留学,家中只剩下病弱的奚母和她相依为命。
这段时日以来,奚母的身体越来越差,病中很想念离家几年的儿子。
自从收到奚商羽归国的电报后,奚华筝再也收不到哥哥的任何消息,电报和邮件也都断了。
奚商羽为人稳妥,既然发了电报就一定会在那个时间归国。即使形势有变,也不可能一点消息都不传回来。
只有一种可能,奚商羽在国内或者国外出了事。
奚华筝不敢将实情告知母亲,她交代家中仆人要好好照顾奚母后,带着婢女前往义安。
她这次到义安,还有另外一个目的。孟家人如今在义安,她想要上孟家求助,求孟家帮她找到哥哥的下落和消息。
奚孟两家都是官宦世家,甚至在以前,奚家的名声还要更大一些。可如今,两家的境况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和随着埋葬了的旧时代一起败落下去的奚家不同,孟家如今声势煊赫。
在奚华筝的父亲奚恪庭去世之后,奚孟两家的关系就自然而然地疏远 了,这几年更是彻底断了往来。
*
下了火车,奚华筝搓了搓冻得僵硬的手指,让血液恢复些流动。她知道人情薄如纸,贸然找上孟家,自己可能不会受欢迎。
可如今,母亲病情日渐加重,病中越来越想见哥哥。奚华筝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她想不出还有谁更有可能帮她找到哥哥——如果他真的如电报上所说的时间归国了的话。
“小姐,咱们得小心点。听说车站乱得很,不仅有骗子,还有扒手。”婢女小莲手里提着一只柳藤箱,走在奚华筝身旁。
“嗯,是要小心点。”奚华筝点了点头,两人寻到了出口,随着四周涌动的人流,朝着前方走去。
出了车站,几个车夫拉着车跑了过来,争相问她们要去何处。
小莲正欲开口,斜正方一道黑影嗖地蹿了过来,一把将她手中的箱子夺了过去。两脚似是踩了风火轮,转眼便挤入人群。
周围的人仿佛见惯了这种行为,非但不阻止,反而下意识地朝两边散开,为那小贼让开了一条道,像是怕惹上什么麻烦一样。
奚华筝和小莲反应过来后,第一时间追了上去。
然而那小贼跑得飞快,眼看就要被他逃脱。随着“砰”地一声枪响,小贼直接歪倒在地上,抱着大腿干嚎。
原本还置身事外的众人听到枪响,顿时吓得抱头鼠窜。
鸾宓身披戎装,身后跟着闫副官和一列士兵。她瞥了躺在地上哀嚎的小贼一眼,“拿下。”
“是,少帅!”
立刻有人上前,将那哀声连连的小贼抓了起来。
“饶命啊,饶命啊官爷。”那小贼听到士兵称鸾宓为少帅,急忙求饶。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就惹到了少帅,如果被他们抓回去,可能连命都没了。
鸾宓没有理会他,只是上前将被地上的柳藤箱拿在手里。这时,奚华筝和小莲也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
“这是你的吧。”鸾宓将手中的柳藤箱举到奚华筝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