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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其他类型 > 知秋宴 > 第65章 月与灯依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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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出去了一天不见人影,阿禄不在府上替温深时办事去了,温苑秋想让他给讲一些新奇故事给她解解闷,现在也没有办法听了,琅冬跟着宋苑帮忙去了。

她一人在府上百无聊赖,望着院墙外面重叠的杨树空枝出神,忽然她看见院墙外面飘飞起红绫,她眼前一亮。

她搬来高椅扒着院墙,踩上院子那一棵槐树往外看。原来是周围的街坊邻居纷纷出来扫尘、张挂灯笼红绸,隐隐的还能听到卖豆腐小贩行街穿巷的吆喝声。

彼时晨光熹微,已接近正午时分,太阳从厚重云层中透出丝缕绵薄阳光。

这时,有人发现了在高墙院落里冒出个脑袋的她。

对街的一家人忙不迭的张挂灯笼,但一家老人幼儿都行动不便,比别家弄得都慢。

坐在门口石阶上一个半大的孩童,拿着快跟自己半个人那么大的糖葫芦串正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她,忽然孩童伸出手指着:“院墙……人…人…是姐姐……”

听到孩童咿咿呀呀的说话,一对老夫妻回头顺着目光往王府看,他们看清了人后纷纷震惊不已:“郡主...郡主怎么爬墙上去了?”

温苑秋正在看不远处街巷里几小孩个拿着不知名状的玩意玩耍,闻声她回过头看见了他们:“啊?姜婆你方才说什么了?我在看那边,没有听见。”隔了一个街道距离较远,她伸着手指着街边东面,大声说道。

那对老夫妻看着她在高墙上乱动,心里直发慌,生怕她掉下来摔着,急忙招着手:“郡主,快些下来吧,院墙高容易摔下来,不安全。”

她看着姜家门前的物什以及门口坐着孩童,不由得询问:“姜婆,你们家只有你们三人吗?姜伯呢?”

姜公年岁大了耳朵听不见,她说的什么他一个字都没听清,只有姜婆一直跟她说话。

“都有事务在身,至今还未回来呢。”

姜家虽然小门小户不算世家大族,家中小辈大多行商或为医,家中不算特别富足,但日子过着十分舒心,基本生活上需要什么便能有什么。

两人对街传话,不知什么时候,那个孩童已经跑到了王府的院墙下面来了,他一手拿着糖葫芦,一手抓着几个糯米纸包裹着的彩色糖果往上扬手,嘴里咿咿呀呀的不成句子:“姐…姐姐下来…若儿…糖…”他伸着肉嘟嘟的手一直拼命往墙上伸,隔着这么高的院墙,他要给她吃糖。

她心尖尖上一柔,伴随着她发饰上的银铃清脆的叮铃声,她旋即就跳下了院墙跑了出去。

今天是桂木和槐木给她梳妆,头发绾成两个低发髻,再用上回她看杂耍时束发用的带银铃的发带给她束上,两条发带余留下的丝绸垂在身后。

她今日着了身喜庆的红绸貂绒袄,上面绣着梅花枝,领口和袖口都带着短绒。

白雪配红绸,自是美不胜收。

“姜婆,我帮你们挂灯笼吧,肯定能把你们的灯笼挂的比别家的好看。”

“使不得使不得,您贵为郡主不可帮我们做活,这样不合规矩,我们自己来就好了。”老夫妇急忙摆手,将东西都藏到身后去。

而那个孩童跑过来扯住她的衣裳,又将手伸向她,他粉雕玉琢的小脸白里透红,身上穿的很厚实,圆圆的像一个奶团子,他委屈巴巴撇着嘴:“姐姐…糖…不要…”

她差些忘记了还有这个孩童,方才脑子里满是要过来帮忙了,她弯着腰不想磨灭他稚嫩的期许,便拿了一颗放在嘴里,然后捏了捏他软乎乎的脸蛋:“现在姐姐吃了,可不要不开心,到时候姐姐请你吃好吃的如何呀?到时候再带你出去玩如何呀?”

小孩子好哄,瞬间就喜笑颜开,张开手臂抱着她的腿。

她转回话锋同姜婆说道:“婆婆你就让我帮你们挂吧,咱们邻里多年,而且记得小时候我常出来玩,你总给我拿糕点吃呢,我还记得以前我们铺子上客多伙计少的时候,你们还在我们的铺子上帮过忙。近邻应是最亲的,况且现在家中只有你们两位老人和一个半大的孩子,做这些爬高上低的事情才不安全呢,万一出了什么差池……”

说到这,她感觉自己的话不妥当又急忙解释:“呸呸呸瞧我着嘴,大过年的说些什么不吉利的话,你们才不会有差池,这些放着让我来吧,我可会挂灯笼了。就连皇宫里头宴会上需要什么,我也帮过不少忙呢。”

她拉着姜婆的手撒娇,说什么都想帮个忙。她很真诚,姜婆心里感动万分,不停的说着感谢的话。

脚边的孩童像是听懂了她的话,扯起她的衣裙下摆就钻了进去,她衣裙宽长刚好能把他小小的人藏进去,小孩声音闷闷的:“我才不是…我叫…姜热…”他嘟哝着说话,声音又奶又糯,话也说不清楚。

温苑秋很喜欢他,可可爱爱的招人喜欢。

“哎呀!你怎么能往人家郡主的衣裳里头钻啊,快出来。”姜氏老夫妇从院子里拿着更牢靠一点的梯子和余下的灯笼出来就看见了这一幕,姜婆婆急忙过去要将他从她的裙子里拉出来。

“没事的姜婆,小孩爱玩闹而已,不是什么大事,我还挺喜欢他的,随便他玩吧,不碍事的。”她伸手将姜婆拦下,然后弯腰拨开衣裳去寻他,他扯着她的衣裙在掀开的缝隙里露出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

“你叫姜热啊?”温苑秋笑着温声询问他。

小孩摇了摇头,嘴上泛着水光:“我叫…热…是姜热…”他一边努力的说话,一边不住的点头极力的咬字出来。

他从衣裙下面爬出来,手里已经没了糖葫芦踪影,不知道被他丢到哪里去了。

瞧他可爱又迷糊的样子,姜婆婆忍不住扑哧笑了出声:“让郡主见笑了,这是我的小孙子名叫姜若,已经三岁半了,但是说话还说不出个囫囵句子。”

“不如让徐宴之带他些日子,我儿时走路说话都是他带的,反正他在府上也闲,不出门就喜欢看书写画画。”

说起这个她有些羞赧,宋苑忙的一天只能见到两回人,她自小都是徐宴之带着,从牙牙学语到能上学念书,他自己那时候也是个孩子,又能将她照顾的那么好。

“徐公子年初不是要参加春闱,是否会耽误徐公子的时间?”姜婆眉头微蹙,心中有些动容,毕竟这十里八乡徐宴之是出了名的人。

市井的消息不算灵通,但能将一点风吹草动,弄的人尽皆知。

即便他足不出户,这高墙院落也封不住他的才学名气。

她摇头,开始找东西挂灯笼:“不碍事,他应是能应付的来,而且姜婆家平日不是也有许多活做,忙不过来照顾他,姜若可以白日到我们府上来,晚上我再亲自给你们送来。”

姜婆自然是信任他们的,也很乐意有人能教一下自己的孙子,他们目不识丁,而且姜若也没有到上学堂的年纪,所以对他的教育力不从心也无从下手,自家儿子忙的一年到头只能见到一次,将孙子丢给他们带又受不到好的教育,实在是让他们既无奈又心痛。

正当她思忖间,温苑秋手脚麻利的已经将灯笼和红绸都挂上了,连同买灯笼送的红绳编织的长鞭炮也挂到了门楣上。

“郡主真是人美心善,我大老远的在我府上门口,就瞧见姜家门口挂灯笼挂的飞快,过来瞧瞧原来是郡主在帮忙呀。”

温苑秋从梯子上下来,眯着眼往声音发出的方向瞧。

一个身材臃肿,发髻精致妆容很浓艳,穿着绸缎锦衣的中年女子站在姜家的门前,她见温苑秋看过来,她福了福身行礼:“见过郡主,祝郡主新年安康。”

她语气轻挑,方才的话里也透出几分酸意,虽然从没有见过她,但这个中年女人给她的感觉一点也不好,她敷衍的点了应下也没跟她搭话,一旁的姜婆脸色不太好也不跟她搭话。

气氛直跌冰点,温苑秋自顾自的忙活,姜婆抱着姜若坐在一旁剥莲子。

只听身后一声轻笑:“有人帮忙真好啊,哪像我一年到头都没人管,家中的夫君忙着挣钱也无暇顾及这些,我若像姜婆您这般年纪,还能倚老卖老的找个如此尊贵的郡主帮忙干活,那我在家里可得扬眉吐气了,夫君也得对我另看两眼。”

温苑秋心里憋着一股子气,街巷的人都知道她性子软好捏,大多表面打招呼背地里就变一副样子,对他们真心好的也只有离得近的姜家人了。

虽然是皇室亲族不缺吃不缺穿,但家中仅有温苑秋一人身上留着皇室血脉,上无亲族庇佑很容易遭人嚼舌根子,而且她又是女儿家,那只会让街巷里的人变本加厉。

徐宴之跟她说过,以前只有宋苑带着他们两个人时,街坊人的风言风语难听的很,宋苑白日里出门也总是绕着走。有时还有人恶意往王府门口泼脏东西,说什么反正王府上有那么多家仆就是打扫一下而已,还说他们是落魄王族不值一提,家中人一无是处。直到温深时回来了,他们才闭上嘴,极尽谄媚的趁他路过时说些好话。

倒是姜家人看他们只有一个女人带着孩子,还要每日去铺子里忙活,总是给他们送些吃的,温苑秋小时候生病了,他们也会来府上给她治病,姜公公的儿子在都城中是有名的大夫,一般一贴药下去第二天人就能活蹦乱跳,但药价很贵,基本不是什么大病就不会去请他,但每次他都会亲自来给家府上的人瞧病,不分主子和婢女,而且从不收费,这等事情她一直记着呢。

丑恶嘴脸,恶心至极!

温苑秋放下手中的东西,睥睨着那妇人眸中透出冰冷的寒意:“这位大婶你若是吃不得酸,就赶紧回去伺候你那挣着大钱的夫君,明里暗里的挑事是几个意思?”

她心里来气,说话的音调也不由得抬高了几分。

没想到她会出言反驳,都一直认为她是个软柿子,那女人一下就慌了,眼神一直瞟着姜婆,佯装镇定:“瞧郡主说的,草民同姜婆是街坊邻里,平日里来往也频繁,怎么,怎么会是挑事呢?”

说着她干笑两声,不敢抬头看她。

“来往频繁?怎么个频繁法啊?是说姜婆婆倚老卖老与她来往频繁?婶婶若是以此为乐,我奉劝你最好收敛起来,别去惹不该惹的人。”

听她话里的质问,中年女子面色因羞愧而红,两手在衣服上擦了两下:“不是的郡主,草民就是爱开玩笑,也并没有恶意,不信你问问姜婆嘛。”

温苑秋回头看了一眼低着头一语不发的姜婆婆,心中已经明了。

“玩笑?街坊邻里之间就该像你这样?拿着自以为高明的词语去辱骂讥讽别人,最后轻描淡写的说是玩笑?谁给你的胆子当着我的面,这样跟我们临川王府交好的人家说话的?”她是声音高亢,周围的邻居都听见了,纷纷放下手中的活,往她们这边投来目光。

温苑秋眸中愠色正盛,有人不怕死的揣着袖子过来凑热闹,不免的要殃及池鱼。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要来帮她说两句好话吗?”少女声厉且尖,竟震掉了一大团檐上白雪,啪嗒一声闷响直直的砸在那个中年女人的脚边。

她吓得面容扭曲,配着脸上惨白花哨的浓妆,活脱脱的一个面具鬼。

温苑秋听闻身后有抽泣声,她回头一看是姜若泪眼汪汪的看着她,小嘴嗫嚅着吐出奶音:“姐姐…凶…”他边说边背过脸去,往姜婆怀里钻。

她心里的气一下就烟消云散了,看着他呜呜直哭心里还有些发酸。

正待她回头往女人那看时,人已经不见了,四处望后才在街巷转角处看见那个灰溜溜逃走的女人留下的一道残影。

温苑秋暗自唾弃道跑的道挺快。

温苑秋终于不必分神,她从姜婆婆怀里将姜若捞进怀里哄:“姜若不哭,姐姐刚才在凶坏人不是凶你。”她温声细语的,伸手给他擦眼泪。

姜若眼睛越哭越亮,但是脸却越哭越红,像是憋了一股气在身体里,红的快发紫了。她没有见过这个阵仗连忙求助姜婆:“婆婆他怎么了?会不会憋住气啊,怎么脸这么红。”

姜婆看了一眼,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小孩子肺小气短,一哭就这样,郡主莫担心。”

她心里松下一口气,寻了个凳子坐下,将姜若放自己腿上坐着,仔细打量他奶白的小肉脸,越看心里越欢喜,她抹去姜若嘴角吃糖葫芦留下的塘渣:“你的那串糖葫芦呢?嗯?”

他眨了眨眼睛看了一下她,又扭着身子指着王府院墙那里。她顺着看去,只见半化了雪的草地上躺着那个糖葫芦。

“你怎么丢了呀?不喜欢吗?”她圈住他防止他乱动掉下去。

姜若亮晶晶的眼睛盯着她看,伸出手指了指她又捏着手里的一颗糖往她嘴里塞。

见温苑秋吃了,他开心的叫了一声,然后在她怀里手舞足蹈的,小手握拳又张开:“姐姐,吃,葫芦,掉。”

她大概明白了姜若的意思。

“是不是刚才给姐姐吃糖的时候,没抓好糖葫然后掉了。”

姜若嘿嘿笑了几声,唇角泛着水光像是有口水,没等她反应过来呢,从他嘴角滴下来一滴口水落在她衣服上。

“呀。”

她惊呼出声,姜若也跟着看向她的衣服。他不笑了,似乎明白自己惹祸了,他伸出手用衣袖擦了擦她的衣服,擦完后又抬头看着她。

这是温苑秋今年的新衣裳,第一天穿就弄脏了确实有些心疼,但她看到姜若无措的样子,还知道给她擦擦,她心都快化了,也就不在意了。

“郡主今日可是帮了我们老两口的大忙了,我也没有什么可以报答您的,我做了些糖饼蒸了些包子不如拿回去些吧。”姜婆身上的围裙未脱急匆匆的出来了。

“什么报答不报答的,而且这也不是大忙,都是举手之劳而已,若是下回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来找我就是了,府上的人不敢拦你们的。”她抱起姜若站起身。

“不不不,姜若还得托付给徐公子带,这怎么能总是麻烦你们。”姜婆有些窘迫,不由得竟默认了她的建议。

“怎么会?我可喜欢姜若了,姜若是不是也喜欢姐姐?”

姜若愣了许久才歪在她怀里,小手一圈圈住她的脖子:“姐姐,喜。”

他碰到了她发间的银铃,铃铛直响。吸引走了他的目光,他去寻她发间的银铃捏着完,弄出响声了还咯咯直笑。

姜婆欣慰的笑着:“看来阿若也很喜欢郡主,那就劳烦郡主家的徐公子了,我们老了也不识字,就怕耽误了这孩子,别的孩子三四岁都会背诗了,但阿若话还说不全。”说着她眼眶泛红,心痛之余更多的是无奈。

“阿若不笨,我瞧着他聪明的很。只是需要引导吧,我记得我小时候......”她轻咳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小时候的事情:“反正我记忆里是这样的,只要引导他,他肯定能学会的。”

中午她被留下在姜府吃饭,姜若一直抱着她不撒手,非要她喂他吃,两位老人对其无奈,知道温苑秋性子温没有郡主架子,也没在阻止姜若的行径,随他闹吧。

温苑秋抱着姜若走时,姜婆婆拿着油纸袋子装了很多糕点给她。

一直没有说话的姜公公凑过来瞧着姜若,也不管他听不听的明白,只是不住的叮咛:“你到郡主家可要安生些,若是闯祸了咱们姜家要拿全部身家都赔。”

知道姜公公是吓唬姜若的,但她依旧想让他们安心:“没事的,闯祸了也不让他赔,你们放心好了,晚上我亲自将他送回来还给你们。”

反正只隔着一条街道,出门走不出十步就到了。

傍晚,徐宴之和温深时回来的时候,便看到了这样一幕。

温苑秋坐在正屋的椅子上,桌上摆了一桌子的果脯和糕点,怀里还坐了一下半大的孩子正伸着手往盘子里摸。

两人都走近了,要跨门进来,她丝毫没有察觉依旧在逗小孩玩,什么泥偶、陶响球,七七八八的堆在一边的贵妃榻上。

温深时看她认真又心无旁骛,轻咳了两声打趣道:“这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如今妹妹的孩子都有了,我这个当舅舅的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啊?”

他声音沉的很,沉寂的四周都被不再安宁,温苑秋吓得肩膀一抖,侧目看到两人后抚着胸口唤魂:“吓死我了,你们怎么走路都没有声音啊?”

姜若眨巴着眼睛与温深时对上了眼,随后忽然将脸转过去贴在温苑秋的身上,发出闷闷的呜呜声:“怕......”

听见那个字温深时脸色一暗,伸手就要去抓,被温苑秋一手拍开:“兄长干嘛?你吓着孩子了。”

被自家妹妹拒绝又嫌弃,他脸色更暗了:“干嘛?真是你的孩子啊?这么维护着。这孩子瞧见我就哭,本王有那么可怕吗?”

“他是对街姜家的孩子,我今日帮他们挂灯笼瞧着喜欢就带回来玩了。”话说到这停了,她没有多解释。

温深时在她身边坐下,看着她怀里露出半只眼睛的姜若:“带回来做什么?提前体验一下如何做个母亲?”

“哎呀不是。”温苑秋蹙眉瞧着他深不见底的眼瞳,心里一点气都发不出来。

半晌,她软了声音解释:“是姜婆说他三岁多不会说话,我就想着徐宴之肯定会带嘛,让他教教。”

徐宴之挑眉看向她,视线又转到姜若身上:“小孩子认人,他可不一定会愿意让我教。”

“我小时候不都是你教的嘛。”她说着话时还瞥了一眼温深时。

徐宴之不紧不慢的说:“郡主幼时自然是认我,我才能教。”

温苑秋撇撇嘴,说话也少了气力:“试试嘛。”

“试试嘛。”温深时也开口,但语气全然是仿着温苑秋的。

“你们俩商量,此事本王不管,反正这孩子肯定是不认本王的。”他站起身往屋外走,话里有几分酸意。

温苑秋忍俊不禁,低头捏了捏姜若的脸。

徐宴之一直在一旁瞧他俩,竟有十分顺眼。他起身在方才温深时坐的位置上坐下:“郡主喜欢这孩子?”

“自然喜欢啊,又乖又可爱,看的我心都化了。”温苑秋一直看着姜若,脸上笑意明媚。

“那我可以试试,只是不知他是否肯跟我。”徐宴之伸手试探性的去摸姜若的脸。

姜若不躲反而冲他伸手,嘴里咿咿呀呀:“哥……”说着还伸着两只短胳膊要他抱。

她见状心里欣喜若狂:“看来他也喜欢你……”

徐宴之连忙伸手捂住她的嘴,凑到她耳畔低声道:“别让王爷听见了,会让王爷心有创伤,将来郡主想做姑姑就难上加难了。”

温苑秋杏眸盛满笑意。

徐宴之把姜若重新还给她,目光灼灼如赤焰:“郡主若是真心喜欢他和姜家,不如自己生一个,待他长大了还能结一门亲事,这样岂不是亲上加亲?”

她注意力没在他那里,没有听清。刚想应声附和,但怔了几秒抬眸看到他眉眼带笑的样子,心中警铃大作,蓦然警惕:“什么亲上加亲?”

看了她是没有听他说话,他佯装失落踱着步子也往外面走,边走边慨叹:“只闻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