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苑秋开了门缝往外看各个关道上没见着人的影子,她合上门拿了一根蜡烛放在烛台上点燃,火光一照整个屋子里亮堂了起来。
苏祁从床底下爬出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衣服,被灰尘呛的咳嗽了好几声。抬头间却见温苑秋直勾勾的盯着他看,苏祁狐疑道:“郡主?郡主看我做什么?”说着他摸了摸自己的脸转头问坐在床沿的徐宴之:“我脸上有灰。”
温苑秋摇头:“只是许久未见你了,越发觉着你当是个漂亮姑娘才是……”
“……”
“行了在这躲的时辰也够长了,我们是时候要去办正事了。”
徐宴之站起身从手腕上捋下来一个手串子递给温苑秋:“这是用上好猫眼石做的手串,招财辟邪还能改善睡眠拿着带上吧。”
温苑秋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身量已经高她一个头了,她伸手接过手串,玉石上还有他身上温热的体温。
见徐宴之一直盯着她不走,温苑秋只得当着他的面将手里的手串套在手腕上。徐宴之才附身到她耳畔语气里的欣喜就藏不住:“那我们就先走了,祝郡主一夜好梦。”
温苑秋耳朵又热了起来,她向后退了一步眸中有光,点了点头说道:“你小心些。”
徐宴之应了一声转身往门口走去。
苏祁在门口站着冷眼旁观,伸手推了他一把:“得了,别道别了你今天晚上就住这吧。”
“那怎么行,线索要紧。”徐宴之闲散的迈着稳健步子往宫门走。
身后的苏祁贴心的把门关上后,嗤笑了一声:“也没见你对旁的姑娘这般……”
苏祁心里还是有些不快的,他故意夹着嗓子阴阳怪气的:“哎呀,祝郡主一夜好梦~”
温苑秋躺在床上摸了摸左手手腕上的手串上圆润的珠子,心砰砰直跳再也没有了刚回来时眼饧骨软的感觉了。
西城最西处两个黑衣人在城墙上落了脚,一个身材偏瘦的对着另一个伸出手:“老夫要的东西你可拿到手了?”
“太傅,小人觉得此事不妥。”另一个胖子跪在地上将手中的包袱递给他说道。
而在远处爬墙头偷听的两人,离得远一句话半句都听不进耳朵里。
“早知道把阿禄带上了,就我们俩这个耳目听不到半点线索。”徐宴之从墙上下来拍了拍手,话里有些惋惜。
“阿禄是谁?”
“临川王从伽玛国带回来的一个奴隶耳目十分好,几丈远的东西都能看清。”
苏祁喟叹一声:“这么厉害呀,下次有机会见识见识。但是眼下……不如我们往前去一些。”
“小心被发现,不可贸然。”
苏祁没有答他的话继续趴在墙头听,凝神往那边看。
片刻后,苏祁挂在墙上腿弹腾的很欢:“那个人摘下面罩了……”
“哪个?”
苏祁答道:“那个瘦的……等一下我再看看……”
突然他一声惊呼,差点从墙上落下来。
“是太子的太傅,李樟!”
徐宴之沉思了很久才说话,像是在斟酌自己脑子里面的话一样:“他不是太子的舅父吗?今年科举的乡试、会试都是太子出手管理,李樟这般做岂不是在含沙射影。”说到这徐宴之迈着步子就往西面走。
“喂!等等我啊。”苏祁从墙上跳下来追了上去。
两人躲在城楼下的一小片树林里,可以清晰的听到声音。不过耽搁了几刻种他们的话就要说完了。
“小的还有一事不明,太傅这样做是有什么用意?太子殿下不是您的……亲外甥吗?”
李樟冷哼一声说道:“他不过就是贵妃娘娘用自己的亲女儿在别的嫔妃那里换来的孩子,做为我们李家一步登天的垫脚石罢了,如今太子无能,在朝中也没有什么威望,向皇上弹劾太子的朝臣还少吗?哈哈哈……对我们来说他也没有多大用途了,不如在被废之前再帮我们李家一把助我们李家子孙能得几个举人,也不枉费老夫培养了太子了十九年啊。”
城楼上突然没了声音,而楼下的两人也听到了这个隐秘的秘密后脸上的表情复杂不已。
片刻后一个很粗的声音才传过来:“小的一定能完成太傅交给小的的任务的,但是能否等太傅事情办妥,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的时候……也帮小的一把……小的妻儿都离去,眼下无人傍身……您看……”
李樟爽朗的笑了两声说道:“放心吧,太子废后老夫一定在朝中给你找一个俸禄丰厚的官职坐坐,往后李氏在朝中能否站稳脚跟,也得靠谢大人多多照拂了。”
那人胁肩馅笑的模样实在是招人厌烦。两人听那人又粗又难听的嘿嘿声就已经听不下去了
“那是自然,小的不会辜负太傅的嘱托的,那……小的先告退了。”
姓谢?徐宴之和苏祁相视一眼,心中皆是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