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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其他类型 > 知秋宴 > 第38章 心似双丝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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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深时有些恼火,他本来给人的印象就是个手段很利落狠厉的人,而且他身材也比较结实精壮,现在浓眉一压身上一股子戾气就涌了出来。

苏祁不想跟他怄气心存敌对,况且对他自己也没什么好处,当下就服了软:“临川王爷别生气,我这人性子是急了些说话也直接,我同宴之关系确实一直很好,方才忽略了您确实是我不对,我在这给你道歉。”苏祁语气虽然有一丝不愿,但总体来说还算真诚。

苏祁和温深时是头一次见面,怎么会生出敌意呢?苏祁思前想后,将方才发生的事情捋了一遍。似乎是方才他直接将信笺递给了徐宴之,温深时的脸色才变得难看。说话时有一直盯着徐宴之看,这样确实没有礼貌,是他犯了错他当然会认。

温深时冷着脸端起一旁的茶碗喝茶,茶碗里的茶有些微凉刚好下下火。

徐宴之将手里的信笺放下叠起来,见两人这么快就和好如初了。他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说道:“这个案子我只能试试看因为毕竟牵扯甚广,我一介平民不敢太贸然,能查到一些线索也是好的但要我将他包揽住,那是万不可能的我如今还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只能协助你。”徐宴之说到这儿看向苏祁。

能查出来一点也是好的,苏祁喜笑颜开连忙说道:“放心吧,毕竟现在刚起头大理寺那群老头们估计管都懒得管,能查出一点线索,我就将他们都交给大理寺去管了。”

“那午饭就不让厨房做你的饭了,省得浪费。”温深时拖着腔调塌着眼皮子,看着徐宴之的眼神是凉凉的。

见两人还愣着,温深时“啧”了一声语气尽是不耐:“还站着干嘛呢?还不赶紧去查你们的案子,等着本王留你们吃午饭呢?”

“绒花。”

门口的绒花走了进来:“王爷有何吩咐?”

温深时靠在椅子上蹙着眉闭上眼睛满脸写着“愁”字,冲他俩这边摆手:“给他们叫辆马车,瞅瞅这俩没出息的连个叫马车的钱都不愿意出,站在这儿跟本王大眼儿瞪小眼儿。”

看温深时这样子,应该是刚才的气消了。

温深时的脾气就是这样,惹他不高兴他就会恼怒会发脾气,但是说点好话态度好一点哄一哄他,他就能消气了,要不然就会一直生闷气,还会一直阴阳怪气的说话。

温深时的脾气,徐宴之是了解的。

他在异国他乡十几年了,这都小时候的脾气了到长大成年还是没有变。

徐宴之唇角动了一下,片刻之后才开口道:“等太王妃回来了,麻烦王爷帮忙转告一声。”

温深时闭着眼冲他摆了摆手,应该是默认了。

两人出了府门一直往北面走,去了临川城那位都察院下派下来当监考官的官员那里。

坐在马车上,徐宴之一路上都在翻那个信笺,而苏祁则是抱着刀靠在车上小憩。

“奇怪了……”

徐宴之突然悠悠的开口说话,苏祁连忙睁开眼直起身子:“怎么了?”

徐宴之将手的信笺放在车窗外经阳光照了一下然后就收了回来:“这个信笺是你昨夜拿到手的,而今天一大早你便带着他来了临川王府对吧?”

苏祁愣了一下有些茫然,他点了点头:“确实是这样没错。”

徐宴之唇角微勾表情确实十分淡然,他的话里带着笃定:“你是寅时来到府上然后就进了客堂,寅时还没出太阳所以我们看到的信笺上确实没什么问题,但是现在你再看。”说着徐宴之将手里的信纸递到他面前。

苏祁伸手接过信纸心里满是疑问,但在看到信笺一旁的空白处竖着写了一行字时,苏祁的脑袋瓜嗡的一下像是有阳光照近了脑瓜里。

苏祁眯着眼睛看着那一行淡黄色的小字念道:“十七亥时,速来皇城西面。”

“十七日!”苏祁声调突然抬高,又重复了一遍:“十七日,那不就是今天吗?”

见徐宴之点了点头,苏祁更加觉得匪夷所思:“所以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一见光就出现了?”

徐宴之那慢条斯理的伸手拿过信笺,掀开车帘子对着光又看了看开口说道:“这应该是从异国作为贡品,朝贡过来的……”说到这徐宴之又将信笺放在鼻子下面轻嗅了一下,能闻到一股淡淡的墨香和纸张的味道,还有一股极其微弱的咸味。

“无色无味,尝起来的话味道应该是咸的,遇光遇酸变黄,看来我的猜想没有错……”

苏祁在一旁听他在那儿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他唇角动了几下最终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问道:“既然是朝贡的贡品这信上又说让去皇城的西面,这说明作案之人是宫中的,西面又是嫔妃的居所那里地方我不熟悉,所以我们要现在去问问路还是继续去那个官员家里?”

徐宴之思索片刻后说道:“我们白天平白无故去嫔妃的住所实在太奇怪,还是晚上偷偷去吧。”

不出半个时辰两人就到了临川北面,这里房子多为民居。苏祁拿着手下绘制的地图,很快便找到了下派官员的住处。

地方很小院子也很简单朴素一看就是租借的民居。两人刚一推开木门跨过门槛走进去。就见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像是在晒太阳,身上穿着简单样式的衣裳。腰间挂着监考官员的腰牌。

一阵风吹了过来吹动园中的一小片竹林穿来一阵沙沙声,两人的衣角也被吹了起来。这时,那位老人发出了一声喟叹。

苏祁站在门口敲了敲木门,这时椅子上的老人才转醒。

苏祁为了方便在街市上走动不那么扎眼所以没有穿飞鱼服,他走过去掏出令牌:“古来松对吧,锦衣卫前来查案。”

古来松清醒了过来连忙起身行礼:“下官正是古来松,下官参见大人。”

古来松是都察院派下来在朝中较有名望的官员,清不清廉不知道但是为人还算正派,如今年近七十还是精神矍砾的,眼眸清亮有神。

苏祁直接开门见山的问:“前些日子偷考卷的那个贼人你可见过?”

古来松也不含糊连忙答道:“回大人的话下官那晚子时见过,下官半夜起夜就见到那边房檐上……”说着他半转着身子指着西边的那个小柴房说道:“站着一个人,当时是十四号月亮正圆正亮着呢,但是那人全身裹着一身黑衣下关看不清他的样貌。”

“体型和身高可还记得?”

古来松愁眉苦目的思索了半晌,他挥舞着手臂边比划边说:“大概比大人略高一些身形……身形很瘦,是那种柴瘦柴瘦的。”

听了他的解释,苏祁回头看着徐宴之:“跟我那日见到的人完全不一样的体型。”

“竟然有这等子事情,如今考卷被偷下官怕是要晚节不保了……这该如何是好……”古来松喟然长叹了起来。

苏祁也没办法只能安慰道:“这件事情最后三司法会查明审明,在明年的春闱前争取能够将他结案。如今秋闱已经结束放榜了,古大人就先收拾东西回家去吧。”

苏祁又询问了一些问题才走。

两人用过午饭又辗转去到淮安和肃州调查询问了一番,最后就只剩下了平秋。

酉时,几经波折的跑东跑西两人才在都城落了脚。

“累死了累死了。”苏祁趴在裕和酒楼的桌子上,连倒杯水喝都不懒得动了。

徐宴之看着他萎靡的样子打趣道:“今早的那壶普洱知春茶你应该喝两杯,这样虚弱可办不得什么大事。”

苏祁猛然直起身子,脸上的表情有些赧然:“你……你怎么知道的?而且那玩意能顶什么用?神的你……”说着他偏过去头翻了个白眼。

“今晨我可是听见绒花边上围了一群婢女在那说你很纯情,吃个茶知晓了点功效就脸红脖子粗的。”徐宴之语气里带着笑意,一听就是故意开他玩笑的。

苏祁重重的舒了一口气打算破罐子破摔了,他懒洋洋的一只手撑在桌子上一只手端起茶壶给自己倒茶:“算了知道就知道,反正我的事情你知道的又不止这一件。”

“那倒是,苏大人说的有道理。”徐宴之放下茶碗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不过你的那些糗事,等你往后成亲了我也会同你未来的夫人好好说道说道的。”

徐宴之的双眸总是微阖着,长发也总是散散的用束带束着披散在身后,举手投足都是悠然闲散,但是说出来的话总能把苏祁气的七窍生烟。

苏祁一看他这一副万事不关心的样子就更来气。

“徐宴之!你!”苏祁恼羞成怒的“你”了半天也没有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