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姜若瑶在心中盘算着这次权力交接的事情时,先头皇后派出去的嬷嬷领着小宫女走了回来,那些人手里也都拿着一些东西。
小宫女们年纪轻一些,都面色各异,有的面色微红表情极其不自在,有的眼神飘忽不知道落在何处。
而那位嬷嬷老于宫城,面色比那群年纪轻的小宫女们都要淡定多了,垂着眸子盯着自己的脚尖,走到了帝后的面前。
福身行礼的一瞬间,眸子半抬与皇后交换了一个眼神,瞬间又低垂下去,行礼如仪。
皇后与这位嬷嬷是多年的主仆,彼此之间自然有一些旁人看不穿的默契,仅仅是一个眼神便已然知道对方的意思。
皇后心中有数,心中微微安定,温柔的倚在皇帝的身侧,轻声问道:
“可查出什么东西了?”
“是!”
嬷嬷也不卖关子,干净利落的应了一声,一一回禀道:
“老奴带着这几个宫女去翻找了品香姑娘的屋子,在床榻下面的箱子里翻出来了一些男子的衣物鞋袜等东西,里头还夹杂着一些她与那男子来往的信件。”
嬷嬷朝着身后面色各异的小宫女们招招手,示意她们上前将手中的东西捧给皇帝与皇后看。
皇后微微直起身子,扫了一眼宫女手里的黑色缎面鞋和那些虽然发黄却保存平整的信件,便知道那位宫女的确是与人有私,且情根深种。
淡淡的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嬷嬷却又话锋一转,将自己手中拿着的东西小心翼翼的呈到了皇后的面前,语气也变得严肃紧张了起来:
“除了这些品香姑娘与人有私情来往的铁证之外,奴婢还翻到了一些旁的东西。”
嬷嬷手里也是一沓信件,不过不像之前的信件那样保存完整,而是被揉的发烂,甚至还有些被撕碎了堆在那里。
“这是……?”
皇后面露疑惑的发问。
嬷嬷面色更郑重了些:
“这些是奴婢在品香姑娘的床褥下头发现的,奴婢略略翻了翻,大概是那位与品香姑娘有来往的男子写了信要与品香断了来往之类的话……不过这其中最要紧的还是提到了他是华才人院子外守护的侍卫……”
“怎么又是华才人?”
突然,一个脆生生又带着点怯意的声音在人群后头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却只看见一茬脑袋挨着一茬脑袋,看不真切刚才这句话是谁说的。
姜若瑶倒是对这个声音熟悉的很,是杏果这丫头的声音。
可是杏果被她拉在身边站着,刚刚那声音可不是来自她背后的。
姜若瑶抬眸,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仍旧低着脑袋,仿佛周遭的事情都与她无关一般的雨葡。
林羽庭身边的人,还真是卧虎藏龙啊!
不过除了姜若瑶,也没人会想到这小小不受宠的婕妤院子里的宫女里还藏着这样的人才。
众人虽然没能找出来这声音的来源处,可方才那句话却听到了心里。
可不就是吗?怎么又是华才人的事情。
先头林才人被发现昏迷与人有私情的时候,便有一位小宫女站出来说是华才人强拉了林才人出去的,如今这林才人院子的宫女又是迷上了华才人院子外头的侍卫。
这一桩桩一件件,若是说与华才人没有关系也没有人敢相信。
众人心里这样咂摸着,可说到底也是一本无头的账簿。
皇后拿不准皇帝的意思,转头用柔柔的眼睛看着皇帝,无声的询问着皇帝的意思。
皇帝手上拇指无意识的摩挲着皇后保养娇嫩的手背,半晌才低低的说了一句:
“林县令只有这么一个女儿送进宫里来,朕却没能照顾好他的女儿,怕是会寒了老臣的心呐!”
皇后唇边漾起一抹温婉的笑意,转头笑着对林才人安慰道:
“这段时间委屈你了!”
梅婕妤一听皇帝与皇后的话,便知道他们这是也觉得林才人是无辜的,是被人陷害的,不然不会这么巧。
只是这事到底是不是华才人做下的还不好说,毕竟虽然桩桩件件都与她有关,可偏偏事事也不能与她扯上实际的关系。
况且,以华人的家世,这件事也不好再细细查问下去了。
虽然不能将背后的真凶揪出来,可洗刷了林才人身上的污名也是好的。
梅婕妤眉眼轻快的看着林才人,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她也难得的露出点薄薄的笑意来,平常不爱笑的人突然展露笑意,倒显得那张脸生活鲜动了不少。
“我成功了!我成功了!”
突然传来一个老人兴奋到极点几乎有些癫狂的喊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