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在空中打着转,又轻飘飘地落到地上。
他们没有受伤,李沐尘和这些保镖无冤无仇,所以出手不重,没有伤他们性命。
保镖们站在地上,一个个惊恐不已。从飞起来到落下,虽然短暂,但仿佛经历了一世。那种恐怖的感觉,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知道。
他们愣愣地站在那里,身上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了一般,一动也动不了。实际上,也没有一个人敢动。
陈定邦微微张嘴,带着几分惊讶地看着李沐尘。
他早就知道李沐尘功夫了得,如果只是陈文学说,他当然不当回事。但顾言洲也这么说,就绝非虚言了。
顾言洲是津门顾氏出身,津门为北派武林的中心,顾氏屹立津门数百年,高手辈出。
陈定邦对顾言洲十分尊重,但即便如此,他也觉得顾对李沐尘的评价有那么一点言过其实,只当他年纪大了的缘故。
但今天这一见,陈定邦发现,顾言洲和自己的儿子陈文学说的可能是真的。
这几个保镖,虽然不是顾言洲那样的高手,但也是千里挑一的好手。李沐尘就那么轻飘飘一挥手,就把人都打飞了?
站在陈定邦旁边的黄维龙看上去很平静,但内心里的震惊恐怕不下于陈定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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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定邦不会武功,但黄维龙会。不但会,而且还算得上高手。
他的功夫得自家传,他的祖父曾经在旧时申州万国比武大会上摘得魁首,他的叔叔黄祖雄更是当代宗师。
他比陈定邦看得更清楚,李沐尘这随手一挥当中,蕴含着多么强大的力量!
黄维龙要打倒这几个保镖不是难事,也就是一两招的事,但要像李沐尘这样,挥手而成,他自认做不到。
也只有他的叔叔黄祖雄能做到吧。
可黄祖雄是宗师,难道眼前这个小伙子也是宗师?
黄维龙不禁摇了摇头。二十多岁的宗师,太可怕了!根本不可能!
李沐尘缓步走到陈志虎面前,冷冷的看着他。
陈志虎只觉得身上的毛孔全立了起来,背上就被冷汗湿透了。
“你,你要干什么?”陈志虎不明白自己的内心为什么如此恐惧,这种恐惧仿佛与生俱来,隐藏在灵魂深处。而眼前的这个人,就是诱发这种恐惧的恶魔。
李沐尘突然出手,在陈志虎身上连点了几下。
陈志虎惨叫一声,痛得蹲了下去,蹲在地上哀嚎着。
李沐尘说:“这只是开始,我切断了你的阴阳气路,封闭了你十二正经中的三条。你会一直痛下去,并且疼痛感没隔二十四小时加重一倍。三天后,如果还没人帮你打通经络,你不但会痛得死去活来,你的肝、肾、小肠都会进入不可逆的器质性病变,最终全部坏死。”
陈志虎吓得脸色惨白,连身上的疼痛都顾不得了,大声道:“爸,你听见了,快救我!快救我啊!”
陈定邦紧紧皱着眉头,目光森寒如刀,看着李沐尘:“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就要问问你这个宝贝儿子做过什么了。”
李沐尘说完,转身对陈文学说:“文学,我们走吧。”
陈文学微微一愣,有些犹豫。毕竟他爹就在这里,就这样走了,父子之间的裂痕以后很难再恢复如初了。
可是一想到陈定邦对他母亲的种种作为,加上这次逼着他和黄家定亲的事,他就对陈定邦、对这个家充满了失望。
陈定邦冷冷地说:“你敢走,走了以后就别想再进陈家的门。”
陈文学听到这话,心里突然生出了一丝决绝和狂傲,道:“你以为我稀罕?要不是为了我妈,这个陈家少爷,我早就不想做了!沐尘,走!”
说罢,便傲然挺胸,和李沐尘一起走出了会所。
他的两个朋友卢刚和张小宇自然也跟着他们一起走了。
留下陈定邦父子和黄维龙,以及一众保镖,还有会所的老板潘岳清。
“黄家主,让你见笑了!”陈定邦一抱拳,有点尴尬地说。
黄维龙笑道:“陈家主,不必见外。我看此事有些蹊跷,个中恐怕还有隐情。父子没有隔夜的仇,还是尽快弄清事情的原委比较好。”
陈定邦点点头,看着陈志虎问道:“你到底做了什么事?”
“我能做什么事啊!”陈志虎蹲在地上哼哼唧唧,疼得脸上直流汗。
潘岳清忽然说道:“还是我来说吧。”
陈志虎吓了一跳,连身上都不疼了,急道:“潘叔你可别乱说话!”
潘岳清沉默着,似乎在思考什么。
陈定邦一听就知道陈志虎肯定有问题,对潘岳清说:“潘总,有什么话就说,你知道我这个人,眼里不揉沙子。”
潘岳清点了点头,就把陈志虎设局陷害陈文学,以及今天会所里发生的事情全部说了一遍。
“潘叔你特么到底哪头的?”陈志虎大急,“这话怎么能乱说……”
他的话没说完,陈定邦上去就是一个大嘴巴子。
啪一声脆响,打得陈志虎一阵迷糊。
“爸,你打我干嘛?”
“打你?”陈定邦气不打一处来,“这要是放以前,你爷爷那会儿,就把你装麻袋沉黄浦江了!”
陈志虎吓得一哆嗦,辩解道:“是陈文学自己不识好歹,给他定了黄小姐的亲,他还不情不愿的。还有他那个妈……”
啪!
又是一个大嘴巴子。
“爸,你又打我?”
“打死你都算轻的!”陈定邦怒不可遏。
陈志虎不敢说话了,低下头哼哼起来,身上又开始疼了。
潘岳清说:“陈家主,此事也不能全怪大少爷,的确是二少爷自己本心不愿和黄家结亲,大少爷也只是顺势而为。”
“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陈定邦冷笑道,“我们陈家闹笑话,你们潘家看笑话是吧?”
潘岳清尴尬地笑笑说:“陈家主说笑了,潘家和陈家是亲家,怎么会看笑话呢!倒是那个姓李的,此人傲慢无礼,仗着手上会点功夫,连陈家都不放在眼里,二少爷和他在一起,早晚要出事。”
“哼,这还用你教!我当然不会让文学跟这种人混在一起!”
陈定邦眼中闪过一丝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