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翼瞅着小胖孩,小胖孩也瞅着他。
周翼:“那……你帮我守着摊啊!”
年糕儿当即把他手里的招牌接过来:“那必须帮忙啊,咱们以后得相互帮助,才能一块儿致富啊。”
周翼只好往芋头村干,找赵明明报信。
赵明明吃了一半的饭,听到这话之后,赶紧三两口刨完,“走,我现在就跟你一块儿去!”
周翼:“!!!”
啥玩意儿?啥叫现在跟他一块儿去啊?
他就是帮小胖孩过来报个信,咋卸货还要带上他呢?
但是周翼昨晚上刚吃完人家的饭,大人间的人情世故他又不是不懂,更不可能站着说跟他没关系。
周翼就这样稀里糊涂坐上了赵明明的自行车,去凌家村那边卸货。
凌三钱跟杨大妞和送货的司机已经在卸货了,一下来了两个人,这速度就快多了。
清点完数量,确认数据无误后,赵明明在送货单上签字,拖拉机司机拿了送货单先走了。
周翼给累的啊!
他坐在门槛上喘气,杨大妞一脸嫌弃地看着他,“这才哪儿到哪儿啊?就卸点儿就累成这样啦?不是我说,你这体格子不行啊。”
杨大妞不知道周翼跟小老板批发铺是啥关系,还以为也是年糕儿雇的呢,就觉得这人看着高高,但是瘦,没啥力气,这人干活不行。
周翼已经累的不想说话了,他都不知道自己为啥过来卸货,他就是过来报个信啊!
等周翼回了小摊,发现年糕儿已经上学去了,赵明明的媳妇常娥在守铺子,见他过来,站起来说:“周先生回来啦?来,你的招牌拿着,对了,年糕儿让我把这个钱给你。”
周翼一愣:“啥钱啊?”
常娥掏出四块钱给他,“年糕儿给两个人看了相,还给其中一个人家的小孙子取了名,她说看一个收三块钱,两个六块,但是她送了两包零嘴扣下两块,剩下的四块是给你的。”
周翼:“……”
他守了一上午才赚了两块钱,他去帮着卸了货,赚了四块?
有种这是他卸货的辛苦费的错觉啊!
但是卸那么一小会儿货,能赚四块钱,貌似也挺不错的。
晚饭年糕儿放学回来,周翼问她:“年糕儿,你中午给人取名了呀?”
年糕儿:“给一个小妹妹取名了。”
周翼:“哦。人家姓啥啊?你取了啥名啊?”
年糕儿:“姓江,我给取了林羽。”
周翼:“孩子出生年月是啥时候啊?”
年糕儿:“忘了问了。”
周翼:“……那你给人取的这名有啥说道?人家没问啊?”
年糕儿:“问啦,我说啦。”
周翼:“……年糕儿,取名不能胡诌啊。”
年糕儿:“我没胡诌啊,她家姓江,江不是到处都是大水么?水上有木头人才不会掉水里,林是两个大木头,多安全啊?长羽毛的要么天上飞的,要么地上跑的,咋样都不怕水,多好的名儿啊!”
周翼:“……就这样人就信啦?”
年糕儿抬头:“你不就是这样跟我爸和我赵明明哥哥说的嘛?我都是跟你学的,你说人家信,我说人家当然信啦!”
周翼:“问题是我大人,你是小孩儿,你一个小孩儿,你说了人家就信啊?”
年糕儿当即伸手捂住小嘴,“哼哼,我跟他们说我三岁就跟你学,学了都快七年啦,他们就信了。”
周翼:“……年糕儿啊,你这是骗人,这可不行啊!”
年糕儿:“那你为啥骗人就行?顶多说我零嘴卖的贵,别人一块钱一包,他们三块钱一包,你早先可是光靠嘴巴骗人三块钱!”
周翼:“……”
心有点儿梗住了咋回事儿?
周翼:骗人可不行啊!年糕儿:你纯骗人,我卖零嘴。
孙耀林过来收小摊,“周伯伯,你别跟年糕儿说这些,你说不过她的。快点儿收摊吧,那边那包零嘴递给我呀!”
周翼:“……哦哦!”
他赶紧把零嘴往那边扔过去,扔完了又觉得自己手欠,跟他有啥关系?还嫌今天卸货不够累啊?
心里这样抱怨着,周翼抬头一看孙耀林一个小孩儿要背一大兜零嘴回屋,哪里背得动啊?
他只好走过去接过来:“给我吧。”
他再瘦再干瘪,也比小屁孩有力气!
年糕儿跟孙耀林一个抱着小椅子,一个抱塑料纸往屋里搬。
批发铺下午人多,杨大妞回家也没啥事,所以平时她会守摊子守到下午,经常能守到几个大早上赶过来批发,但是因为各种各样原因下午才到的人。
连带着年糕儿的小摊都能一直守到小孩儿们放学。
周翼反正半天也没地儿去,孙向前在铺子里坐班,中午还在周翼的床上午睡一会儿,一直守到下班。
小老板批发铺只要开门做生意,周翼就没法回去睡觉,因为在杨大妞招呼批发的人时,小摊没人看,他被迫成了守小摊的人。
周翼天天都不乐意,但是碰到他也没法子。
一开始遇到人买货,周翼还喊杨大妞问价格,这时间一长,小摊上各个商品的价格他都记住了,遇着要买零嘴的人,他还管买货。
周翼每次都是把买货钱交给年糕儿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为啥还要帮她卖货啊?
小老板批发铺的人干活,那人家有工资拿,他这一天天的,活儿有点儿没少干,但是他没工资啊!
于是,周翼跟年糕儿说了:“年糕儿,你看看你是不是也得发我点工资啊?我又是帮你卖货,又是帮你看摊子,我没钱拿啊,你是不是应该给我发点儿工资?”
年糕儿:“我咋给你发工资啊?你有活的时候都是自己先忙自己的活儿,你是没事儿的时候才帮大妞搭把手,我咋给你发啊?”
周翼:“那我干活了呀。”
年糕儿:“你干的那点儿活儿,没办法把工资赚上来,我要给你发工资,那不得亏死啊?”
周翼:“……”
年糕儿说:“你除了算命骗钱,啥事儿都不会儿,我能咋办呢?你不是说你以前有单位嘛?你在单位都干啥啊?光骗人钱啊?”
周翼:“我……我那是正经生意,咋就是骗人钱呢?我以前单位……不是,我在道观的时候管过香油钱,一分钱没贪过!”
年糕儿:“香油钱是啥意思呢?你们当官的那么爱吃香油啊?”
周翼:“是道观,修行的地方。香油钱是老百姓对道观的捐赠,大小钱都得进账,得有人管账啊。”
年糕儿瞅了他一眼,“看不出来你还会管账呢。”
周翼:“开始不会,慢慢的就会了,我记了三年账,最后观里查账,啥毛病都没挑出来,我这人做事实诚着呢。”
年糕儿怀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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