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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常家老大常顺和老二常开直接去找李媒婆,俩人压根不听李媒婆说任何话,就带着李媒婆去年奶奶家,把当时的定钱五十块钱,以及当初年武送过去的礼物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

崔莹莹是被临时叫过来的,一听说常家退婚,脸色就有点不好看。

“当初订亲也是两家自愿的,咋现在弄的好像是我们逼着你们订似的?”

常顺板着脸,“没人逼着我们订,但我们也不是傻子,别以为离得远,我们就打听不到事儿。当初定亲的时候我们就说了,这人不要求多高,不要求多帅,也不要求多有钱,人好就行,结果呢?”

崔莹莹抿了一下嘴,有些不高兴的说:“我们家老四有啥毛病?要是庄上有人胡说八道,你们随便信了,那只能说是你们傻!”

常顺:“我们傻不傻不用你操心,这亲事反正是不能成。”

崔莹莹有点急眼,“你们这样,简直就是欺负人。说定就定,说退就退?耍着人玩儿呢?再说了,你们家妹子啥名声,当我不知道啊?”

常顺兄弟俩没吭声,因为提起这个,他们也确实有点心虚。

崔莹莹怒道:“我们也是提前打听过的,就她那样克夫的名声,也就我们家老四愿意,你现在退了,她就是连续三次退婚!”

见兄弟俩不吭声,崔莹莹直接说:“你们现在把钱拿回去,东西提回去,这事儿我就当没发生过,亲事还照旧,要不然,以后你们反悔,我们家也不会答应的!”

李媒婆在旁边圆场,“就是啊,你们别意气用事,听风就是雨的,把你们妹子好好的亲事给作没了,这是害你妹子。常娥都二十多了,现在有个现成对象摆跟前,还愿意娶她,就赶紧答应下来,尽快把亲事给办了,好好过日子啊!”

常顺犹豫了一下,常开跟着开口:“我们是不是道听途说,是不是意气用事,不用你们操心,年武到底是啥样的人,你们心里比我们更清楚,我们懒得说别的,定钱和礼物都在这儿,还给你们了!”

常开说着,拽着大哥就出门。

崔莹莹气得站起来追到门口:“你们这么办事儿,会遭报应的!你家姑娘都成老姑婆了,你们就不怕她烂家里头……”

常顺气得想打人:“你这女人嘴是不是欠抽?我妹子就算当一辈子老姑婆,我们家也愿意,用得着你操心?我们宁愿我妹妹在家里当一辈子老巫婆,也不要嫁个贼种!”

最后这句话骂到了点子上,一下就堵住了崔莹莹的嘴。

她张了张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他们为啥不在前后庄子找不?就是因为人家都知道年武手脚不干净,找不着吗?

常开一见,就知道他们没说错,要那死女人咋说不出话了?

常开说:“事情就到这儿,亲事作废,两家以后没有一厘钱关系,我警告你们,别在外头乱编排我妹子的闲话,否则……”

常开话没说完,只狠狠踹了一脚年奶奶家的大门,把躲在一边竖耳朵偷听的丁大姑都吓了一跳。

常顺、常开很快离开了年奶奶家,留下崔莹莹在原地生闷气。

李媒婆也不知说啥好了,“这事儿弄的……”

崔莹莹咬牙切齿:“这两家离得这么远,常家压根没来过这一片,他们咋找上门的?到底是哪个碎嘴的传话?”

当初看常家欢天喜地的样子,她就觉得这婚事铁板钉钉,肯定是没啥问题。

主要是离得远,两个村子之间相互认识的人极少数,顶多也就是外嫁媳妇儿到常家村,可嫁过去也不会经常回娘家,谁会专门盘这种话?

“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在中间传得话,我非撕烂他的嘴不可!”

“啊啾!”

年糕儿揉揉小鼻子:“肯定有人说我坏话!”

年初夏赶紧问:“谁会说你坏话呀?”

年糕儿学着阿凡提思考的也样子想了想,“今天下午常顺大哥哥要我奶家退亲,媒婆和我三婶肯定都在,亲事退了,她们的如意算盘就落空了,肯定会生气骂人的!”

年初夏赶紧说:“年糕儿,他们骂人的话,咱快点反弹回去呀,biubiu!”

年糕儿:“反弹反弹!全骂她们自己!biu!biu!”

年糕儿坐在地上,正整理带回来的零嘴呢。

秦富贵满眼羡慕:“哇,年糕儿,好多好吃的啊,人家咋这么乐意给你好吃的呢?”

年糕儿说:“那不是我做了好事儿,人家感谢我嘛?”

秦富贵说:“你咋经常做好事呢?”

年糕儿:“那还用说吗?我心肠好呗。”

凌寄蹲在旁边,用手扒拉袋子,用手拿起一袋酸梅粉:“我想吃这个。”

年糕儿还给了他小勺子,“凌寄,你坐到那边吃去。”

凌寄在这边蹲着,一大坨人占地方,年糕儿老担心他抢其他好吃的,就给他 一小包酸梅粉让他旁边待着去。

年初夏拿小本子记录,秦富贵负责数数,年糕儿负责定价。

“我们得原本就有卖的东西统计进去,没法卖得自己吃掉就好了。”

有些小东西可以卖,但是有些东西没法卖,比如说罐头就没法在学校卖,那他们只能自己分了吃。

年糕儿把好吃的分好归类,又把没法卖的东西统一放好。

年糕儿扭头对凌寄说:“凌寄,好吃的我放在这里,回头我们五个人一起吃,你看着别让果冻偷吃呀!”

凌寄正拿指甲盖大小的小勺子舀酸梅粉往嘴里倒,酸梅粉一进口,他就被酸得打了个哆嗦。

“嗯。”

年糕儿看到了,她跑过去,在凌寄面前蹲下来,仰着小脑袋张开小嘴,像是鸟窝里等待妈妈投喂的小雏鸟:“让我也吃一勺。”

年糕儿:让我也吃一勺。凌寄:给你。

凌寄舀了一勺在她嘴里,年糕儿抿了抿,心满意足地跑开了。

赵明明在水池旁边洗枕头,他拆了针线,把里面的棉花掏出来了,跟枕套分开洗。

一边洗,赵明明心里一边嘀咕,年糕儿那小胖丫就是故意给他找事儿干。

这幸亏人家当坐垫用了,这要是枕脑袋上的,他一个大老爷们咋好意思洗啊?

这时候,年糕儿一蹦一跳跑出来了:“哇,赵明明哥哥,你把常娥姐姐的屁垫洗得好干净啊!”

赵明明:“!!!”

屁、屁垫?!!

赵明明:“这是坐垫!”

年糕儿:“赵明明哥哥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明明是一个意思,你咋还找我茬呢?”

赵明明:“……”